守军阵地漫天硝烟中,只见一个膀大腰圆,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的年轻汉子微微探出脑袋,看了一眼阵前下鬼畜们的惨象后,咧开大嘴笑骂道:
“玛了个巴子!矮矬鬼造出的破香瓜手雷威力倒是还可以,就是不怎么好使,费老鼻子劲了!”
这时,离这汉子五、六米远的另一个汉子,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叨叨话,于是便大声调侃道:
“哈哈!我说小柱子你就知足吧,用矮矬鬼畜家造出的手雷,炸小鬼畜他们自己,已经够咱们爽的了!”
叫小柱子的汉子闻听后,撇咧着大嘴愤愤道:
“嘿!猛子哥你这话说的虽在理,可特么的咱就是觉得不爽!
要不这样,猛子哥咱俩比上一比,看谁扔的远,炸死的鬼畜又多!”
叫猛子的汉子闻听后撇嘴不屑道:“哈哈!我说小柱子你是不是皮又痒了,真是记吃不记打啊!”
还别说,或许这些投弹手都是精挑细选下的缘故,反正除这哥俩有点变态的投弹手段外。
其他兄弟的手雷投掷能力也都各有千秋,基本也是投得八九不离十。
突遭一波流手雷雨爆击,一下子还真把无处躲藏的第一和第二两梯队的鬼畜们炸惨了。
但是,很快有一些侥幸躲过致命一击,或只受了点轻伤的鬼畜们哇哇大叫惨嚎同时,也是有样学样。
纷纷掏出手雷,扯掉拉环往步枪托上猛磕一下后,使劲往阵地上方扔了过去。
然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由于鬼畜们都为自坡下往上扔,心急慌忙之下,加上阵前硝烟弥漫下的视线又大受影响。
所以投出去的这波手雷,好像专跟鬼畜们作对似的。
大多数在阵前爆开,仅炸起了一团团的碎石烟尘,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外。
反而有好些个手雷,竟然争相骨碌碌地滚下了坡来,反倒把鬼畜们自个儿炸了个灰头土脸。
然受此猛烈打击,看着满山坡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主子与同僚尸体或准尸体,后续楼队跟进中的伪军不由感到害怕了!
“八嘎!不准后退!”
“快快滴冲锋,不然死啦死啦滴干活!”
紧随其后冲锋压阵的小鬼子,见伪军们一个个都怕怕的想要开溜自然不干,破口大声叫骂同时,不由分说挺着长长的锋利刺刀进行驱赶。
要说这些伪军可真够贱的,眼睁睁看着生路,被区区十来头矮矬鬼子的刺刀拦阻逼停,愣是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一个个乖乖地骂骂咧咧着返转身,惶恐不安地佝偻着身体,一边漫无目标地向阵地上放枪壮胆,一边缓缓往上挪动着。
激烈的攻防战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前后共六队由伪军和鬼子组成的所谓联合攻击队。
除最后一队七头腿快的伪军,在一头军官的带队下得以逃脱外,余下的全都躺倒在了阵前。
至此,原本绿油油一片的阵前陡峭坡地上,变得更是满目疮痍!
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东倒西歪躺满了一地。
其中一些一只脚已踏进鬼门关的重伤鬼畜,只能无助躺倒在被污血染红的坡地上,作着濒临死亡前的痛苦徒劳挣扎!
“八嘎呀路!可恶滴只那匪寇,大大狡猾狡猾滴干活!”
眼睁睁看着进攻计划又一次惨遭失败,下津目太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当即命令手下鬼子,用刺刀把七头逃退回来的伪军,当着那麻脸军官与余下全体伪军的面,生生给活活捅死了。
临了,下津鬼畜还咬牙切齿警告道:
“八嘎!谁要再贪生怕死,畏缩不前,统统死啦死啦滴干活!”
还别说,下津鬼畜这一冷酷无情的残暴手段,着实把一众目睹的伪军二鬼子们吓得够呛!
而那麻脸军官见此,就好像吃了满嘴的苍蝇与臭虫似的,麻脸色憋得通红,嘴唇不停地微微抖动着。
因为被刺死的那头伪军官,可是追随他多年鞍前马后的铁杆心腹,远房亲戚表叔家的二小子!
要说这个麻脸军官的名号可不小,但凡熟悉与认识他的,都管他叫魔王王麻子!
王麻子打小就不学无术,像什么偷鸡摸狗,偷看女人洗澡等龌龊之事,只能说是家常便饭。
而像敲闷棍下黑手劫财抢钱,打家劫舍这些恶行,照样干起来绝不含糊。
十五岁那年,父亲终于被气病亡故后,他就带着一帮狐朋狗友离家随人落草为寇作乱去了,
而后随着山寨匪业的日益壮大,王麻子的野心贪欲也随之变得越发强烈。
这不自设计做掉了大当家的一伙人,彻底掌控了整个山寨,而后又率众匪下山投靠小鬼子后,那家伙更是变本加厉的无恶不作。
此番正是他的死鬼表弟率手下一众心腹爪牙深入山林,多方打探寻觅。
才探查到了这支给他主子屡屡带来伤害,行踪极其隐秘的所谓匪寇武装落脚地。
本想凭着这次清剿行动,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成就进一步的荣华富贵美梦。
可让王麻子没想到,这帮匪寇的点子竟然如此之硬!
连番激战下来,完全被充当炮灰的手下爪牙们伤亡,简直惨不忍睹!
甚至连狗腿子亲信表弟的小命也搭上了!
鉴于此,这一刻的王麻子目露凶光,竟然有了要率众撤离这个鬼地方的打算。
只是待冷眼看到下津已变得极度扭曲的狰狞鬼脸,一个劲挥舞中的指挥刀时,不由得无奈摇头苦叹!
“杀叽给给!”
片刻后,随着下津鬼畜指挥刀的再一次挥出,又有三个小分队的鬼子都如饿疯了的野狗般。
威逼着上百头充当炮灰的伪军二鬼子,继续展开疯狂梯次进攻。
轰隆隆!轰隆隆!
同时,刚刚沉寂下去的迫击炮与掷弹筒,又开始向着山冈阵地上猛砸炮弹。
“小雷子!你小子伤到没,关键时刻,可千万别给老子掉链子啊!”
猛烈的爆炸声中,听到一旁的机枪声突然停下了,正射击中的一个汉子大声喝问道。
“呸呸呸!玛了个巴子的!”
满天纷飞的硝烟尘埃中,只见小雷子缓缓抬起脑袋晃了几晃,吐出满口的尘土杂物愤愤然道:
“大林哥没事!小鬼子的掷榴弹打得还差点火候,要不了咱的命。”
然而,当他看到左侧一旁后背已是血肉模糊,趴在那微微抽搐中的弹药手时,当即悲愤欲绝,虎目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