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时间,纪秦川杀死杨睿的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在华京发酵。
先是杨睿的家人大闹安定王府,血书控诉他的残忍行为,再是围着安定王府的前后门,为杨睿哭丧。
京中百姓将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带着谴责的语气,控诉安定王,并列举了他这些年害死的文武百官。
一时之间,纪秦川的风评更差,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然而,当事人却半点事也没有。
这两天被君砺行罢朝,让他在家反思,给杨家人和文武百官一个交代,他乐得自在,便躲在孟桑梓这里蹭吃蹭喝。
“你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吗?”孟桑梓问道。
纪秦川悠哉的喝了口茶,“这件事需要处理吗?我杀一个祸害朝纲,残害皇上的罪臣,需要和人解释?”
面上是悠闲自得,说话的语气里却带着冷意。
孟桑梓想起了上次的事:“上次皇上私自出宫,也是受到他的蛊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刻的纪秦川,脸上的表情有些伤感,周身笼罩着哀伤的情感。
“你怎么了?”孟桑梓问,以为他在为皇上担忧,劝道:“你不必过于感伤,就像你说的,皇上还小,现在不懂你的苦心,日后肯定能明白。现在当务之急,应该为他重新选一位夫子。”
闻言,纪秦川看着她。
听多了指责他的话,第一次有人明白他是一片苦心,心情挺复杂的。有这么个能理解他,温暖他的人在,过去孤军奋战的日子,他再也不想体会。
“阿梓。”
孟桑梓:“怎么了?”
看着他严肃中带着的莫名表情,孟桑梓心里有些颤动,觉得今天的纪秦川格外的脆弱,像是湖面的浮木,孤独无依,漂浮不定。
许久后,纪秦川才说:“希望你不要怪我,我舍不得放开手。”
孟桑梓不解:“你说的哪件事?”
纪秦川却没有解释,起身扶着她的肩说:“我明日一早就去早朝,多谢你今日跟我说的这些。”
“慢走。”
孟桑梓看着她翻墙出了院子,立刻将白溪叫过来,“你去蒋府,邀请蒋清雅小姐,让她明日来府里做客。”
“奴婢这就去。”白溪疑惑却没有多问,应声后便离开了。
孟桑梓又叫来白石,让他去芳草馨和母亲说明情况。
安排好后,孟桑梓坐下来喝了口茶,不管前世的记忆偏差多大,但是她知道,在杨睿之后,下一任成为夫子的人是蒋清雅的父亲蒋劲秋。
以纪秦川现在的风评,若是他任命蒋劲秋,肯定会遭到他的反对,届时君澜在其中推波助澜,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便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而另一边,纪秦川抵达安定王府,便将劲草叫进来。
“疾风还有多久回来?”
“回主子,言公子那边最近有些麻烦,可能暂时回不来。”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纪秦川淡道,“还记得从公主府流出来的那些传言吗?”
春日宴结束的当天,慎亲王府就有流言传出,说孟桑梓在香山寺里休养,名为休养实则为密会。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被传得神乎其乎,各种说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