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过来后,白溪便识相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白石行了个礼,问道:“小姐,您找属下有何吩咐?”
孟桑梓正在思考问题,闻声,她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
“你最近守在清和轩,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吗?”
白石想了想:“回小姐,最近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只是……”
孟桑梓等他继续说,扬了扬眉以做示意。
白石这才继续说:“因为那位也不是咱们院子的,所以不知道要不要说。”
“说!”孟桑梓一猜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挨着清和轩,有个独立小院子的人,除了她那位乳母,还能有谁。
而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正是那位乳母的情况。
见孟桑梓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白石有些犹豫,但想到他所效忠的人只有这两位,便多了几分勇气。
“回小姐,前段时间,那位出入院子格外频道,经常与孟府以外的人接触。”白石努力的回想了片刻,“有几次还被夫人碰到了,但夫人什么都没说。属下也就不敢追问了……”
“出入频繁,大概有几次?”孟桑梓问。
白石为难的看着她,“属下是负责清和轩的,外面院子的情况,一般只有特殊情况才能出去,但五六次的特殊情况下,属下都见到了。”
孟桑梓脸色微变,看来这件事情,已经不是近期才有的了。
她似乎早就开始将她的消息外泄给其他人了。
孟桑梓:“你找个稳妥点的人,去看着那边院子,如果她问起来,就说是我吩咐的。”
“您放心,属下一定找到人。”白石迟疑了片刻,又问:“那夫人那边……”
“夫人那边我会去说的,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就行。”孟桑梓肯定的说道。
“是。”白石应声,信心十足的样子。
孟桑梓就喜欢吩咐这样的人办事,和他说话不费劲,还能收获意想不到的结果。
白石走后,孟桑梓只能在房间里先看看书,等父亲的消息传来。
然而,下午的时候,父亲没有传来消息,倒是某个人先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孟桑梓皱眉。
纪秦川身上还穿着朝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院子里,马上就要走到她房间里了。
若不是她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微风,她就不会回头看,也就不会发现他。
纪秦川眼底闪过失望,摇了摇头,“早知道你这么机敏,我就不该从这里过来的。”
“你有事和我说吧?”孟桑梓问。
纪秦川眼底的失望变为欣赏,随后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没想到啊,你不仅让你父亲帮忙,还能让你兄长与父亲一唱一和,配合得亲密无间,让人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孟桑梓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好奇:“我哥是我爹说服的,我只跟我爹说了这件事,他们怎么了?”
“孟家世代忠良,豢养私兵,却又都是公兵。他们在朝上说,香山寺有他们珍视的东西,希望皇上允许他们保留香山寺的护卫权。”
“就这样吗?”孟桑梓问道。
还以为中间会有什么更加激烈的事情发生,却说出来这么简单。
“简单吗?”纪秦川摇头,“你未免太小看君澜的势力,他本人表现出与世无争,但背后的势力几乎占据整个朝堂。”
孟桑梓没想到,这个时候,君澜的势力竟然就如此强大了。
看来,以后行事,必须要谨慎一些。
否则被抓住把柄后,不仅她,就是整个孟家,我会被连累。
“中间,君澜的势力各种反驳,都是被孟桑瑾给回过去的。”纪秦川说着又想笑,“你爹稳重,很多事不宜亲自开口,但你兄长不一样。”
“我明白。”
孟桑瑾什么德行,她也清楚,从来口无遮拦,但大事上还是会稳妥谨慎。
“不过,你哥虽然说话直接,但很多事情都是很清明的。”
纪秦川赞扬道。
他甚少对孟桑瑾予以赞美,没想到今日之事,竟然让他对孟桑瑾刮目了。
“他只是很多事情,不想操心罢了。”孟桑梓道。
“说的也对。”纪秦川开口说道,“香山寺的护卫权落到了你爹身上,他们便不敢再贸然封山搜山,言绍那边可以多呆几天,专心研究了。”
孟桑梓:“帮到你就好,这是我承诺过的。”
“这次算我欠你人情,下次有时间,我再……”
“不必了,这些都是我给你还回去的,你帮了我不少,不能总是让你付出,而得不到任何东西。”孟桑梓眼睛透亮,里面的色彩清晰,满满的都是感激。
“话不是这么说,一码归一码,我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帮我便是我欠了人情。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总要给我个回报的机会。”纪秦川撩起她的发丝,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味道真的很香,就像路边盛开的兰花,清香淡雅,透着让他无法割舍的爱意。
这真的是他的阿梓,他最爱的阿梓。
“小姐……”门口传来声音,却在喊了一声后,猛然停了下来,随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孟桑梓已经听到了她的声音,便走到门口,看到白溪正准备离开。
孟桑梓:“白溪。”
白溪听到她的喊声,脚步便停了下来。
转过头,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确定没有看到人,才悄悄的松了口气:“小姐,是老爷派回来传消息的人,已经在门口了。夫人说让您亲自去接待就好,她不会查收这件事。”
“知道了,我和你一起过去。”
孟桑梓直接抬脚准备离开,白溪跟在身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对上了纪秦川阴冷无比的目光。
眼神里带着谴责,似乎在怪她,为何要将孟桑梓叫走。
白溪在心里大呼冤枉,可又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孟桑梓身后。
视线更加强烈了,恨不得将她看出一个窟窿似的。
一直到离开清和轩老远的距离,白溪还能感觉到,似乎有股视线在背后紧紧的盯着自己。
可她又无能为力,怎么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