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梓接过他的话:“要么就在收买她的人,也就是君挽月手上吧?”
“小姐英明。”白石点点头,表情肯定的说道。
孟桑梓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们有没有办法,能将她的儿子救出来。”
白石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大概是意识到她的目光,连忙开口解释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在华京都有传言,整个华京,安定王府的防守最严,除此之外,便是慎亲王府。”
这个孟桑梓也有所耳闻,但耳闻毕竟只是耳闻,具体的情况,她也不太清楚,听到白石这么说后,她便问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没有可能是吗?”
白石不想隐瞒她,点了点头:“您说的没错,不过如果您真的想的话,属下可以去想办法。”
“先想想办法吧,如果实在不行,那也不必勉强了。”
“属下一定想办法。”
将消息传达出去给她后,孟桑梓便走进了屋里。边走边在思考着,最近这些事情,和杜衡有关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孟桑梓猛地惊醒过来,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谁?”
“小姐,奴婢是白溪,外面有个自称是冯大夫的人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冯秋石吗?他怎么无缘无故来这里了?
孟桑梓没有在多加考虑,应了一声后对她说:“你带他去茶亭,我去那边等他。”
来到茶亭,孟桑梓端坐在椅子上,亲自泡了杯热茶,看着门口,等冯秋石进来。
过了没一会儿,留着羊角胡子的冯秋石就在白溪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冯秋石脚步顿了顿,随后才抬脚走进来。
“小姐,还记得老朽吗?”
“冯大夫说的哪里话,冯大夫的医术超群,在华京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还能有不认识的道理?”
冯秋石眼中闪过几分赞扬:“小姐谬赞了,这次找小姐,主要是有件事情和您说。”
“冯大夫请说。”孟桑梓眼神微闪,点了点头说道。
冯秋石张口欲言,却在林张嘴的时候顿住了,他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白溪,眼底闪过几分怀疑。
白溪面上闪过几分不满,但看到孟桑梓没有丝毫要跟她圆场的意思,便开口说道:“奴婢要去看看东厢房的屋子收拾出来没有,您和冯大夫慢慢聊。”
孟桑梓点点头:“去吧。”
白溪眼底闪过一阵受伤,没想到小姐也是想支开她的,看来小姐对她,还没有完全的信任。
转念一想后,白溪便又释然了,她和小姐相识到如今也不过一个月时间,她岂会这么容易就完全信任一个人。
白溪抬脚离开了茶亭后,孟桑梓便问冯秋石。
“冯大夫,您准备说的是什么?”
“你这个婢女,是从哪里找到的?”冯秋石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眼底带着莫名的情绪,不知是赞赏还是怀疑。
孟桑梓蹙了蹙眉:“前段时间看她卖身葬父,觉得挺可怜的,就将她收留了,冯大夫知道她的来历?”
冯秋石摇摇头:“她的来历我倒是不知道,只不过,好几次我看到她在你院子里飞檐走壁,似乎挺厉害的。你身边藏了个这么厉害的人,却见你没有丝毫感觉,忍不住提醒你两句。”
闻言,孟桑梓面色微沉,但片刻后也想通了今天在院门口时,她费力拦下那些人的样子。
看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人武艺不凡。
孟桑梓:“多谢冯大夫提醒。”
“我来和你说的也不是这件事,最近外面突然开始有传闻,说你和安庆状元郎杜大人很亲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求他与你在一起……”冯秋石眼神一边看着她,一边在琢磨着这件事要怎么说清楚。
闻言,孟桑梓脸色微变。
眼底还蒙上了几分愤怒,她沉着脸问道:“到底是谁说的?”
“我之前在医馆接诊过几个病人,他们是这么说的。后来我休息的时候,去茶楼喝茶,发现茶楼里的人也在这么说。”冯秋石摇了摇头,“我们邻居多年,我知道你向来足不出户,却没想到还惹上这样的流言蜚语。”
孟桑梓紧咬着银牙,心里却咒骂开了。
这个杜衡,竟然这么不要脸,这些话也敢往外说。
他就不怕这件事情被她拆穿以后,他会多没面子吗?
不对!
孟桑梓甩了甩脑袋,现在根本不是关心杜衡的时候,如若他不是下定决定,又何至于会对外说出这些事情。
孟桑梓沉着脸,眼神锐利,“我会想办法澄清的,我和他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没想到还有人会趁机做出这种事情。”
“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澄清方法。”冯秋石开口说道,“找个能压得住杜衡职位的人,让他出面来揭穿他。”
孟桑梓听闻此言,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纪秦川,在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是有的,可你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就算你解释的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那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话倒是说得对,在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联的时候,往往最吃亏的就是女方,她若是出面去澄清,说不定得来的,会是更大的骂声。
一时之间,孟桑梓陷入到了苦恼之中。
“我的办法,你可以想想。”冯秋石试探的看了她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临说完了,便站起来:“这些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着,冯秋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亭,身影渐行渐远,直到走出了清和轩,又走出了整个孟府。
确定冯秋石已经离开了孟府后,白溪才慢慢的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小姐,东厢房已经收拾好了,您要去看看吗?”
“当然要去了,我表姐从小养尊处优的,在外挑剔的很,事事都必须要求最好的,可不能怠慢了她。”孟桑梓嘴里说的话,停在别人耳朵里,活生生的就是讽刺。
就连白溪也听出来了,正想开口问他,却听到他冷哼一声,随后便再没有娇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