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进来吧,他们盖着被子呢。”红妆又要给他们清洗伤口,又要上药,也需要有人帮忙:“特别时期,特别对待,小姐,你不要有心梗,更不要有心理阴影。”
“去!”
红妆给男子擦了金疮药,可是怎么也止不住了流血,眼看两男子生命垂危,命悬一线,红妆皱眉道:“小姐,我救不了他们,只能让他们死。”
“红妆,你说什么呢。”令浓彩生性善良,见不得生死。
红妆道:“如果有那香汀草就好了,可以救他们。”
令浓彩道:“那是奇草,只在传说中有。”
红妆道:“你娘房里有。”
令浓彩想也没想就道:“那我去找我娘。”
忽然顿足道:“这怎么可能,我娘怎么会有香汀草。”
“小姐,主母确实有奇草,救在她床边茶几暗格里。”
令浓彩疑云顿生,炯炯盯着红妆:“红妆,你是怎么知道的?”
红妆假意委屈:“小姐,我没有做小偷,是无意间发现的。”
令浓彩想了想,也觉得红妆不会做小偷,母亲的屋子不是她打扫的么,肯定是打扫房间时无意间发现的:“那我去偷偷拿。”
“好。”
令浓彩迅疾出去,一会儿回来,手中拿了一个精致的药盒,盒子封口上贴着一张红色符箓,令江南揭了符箓,打开盒子,盒子内淡淡的飘出一丝丝粉色雾气,即刻室内生,那是一只淡粉的小草,叶片晶莹如玉,通体透明,形状如婴儿之手丰润饱满,却又指节分明,红色经络错落有致犹如人的血管,诡异神秘,二片纤细的圆叶子,还有一处有被摘叶的痕迹。
“这就是香汀草?”红妆问。
“应该是,传闻只有画廊山的迷情谷才有。我娘怎么会有。”
“不说那么多,快给他们用上。
止住血,又撕开了一件旧衣服,撕成布条给他接断骨。”
红妆手势非常熟练地拿着布条给他夹了两块木板绑住了断胳膊。
“红妆,你还会接骨啊?”
“以前跟师父学过。我们练舞之人,断胳膊瘸腿的时候常常有之,这个接骨是必修课。”
忽然男子叫出声来。“唔……”男子咬破布的嘴里发出低吼,脸上一层汗珠。样子极其恐怖。
令浓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不觉倒退一步:“红妆,他不要紧吧。”
“疼是必然的。”又对男子吼道:“……别叫,叫得人心里慌了,到时把你的腿骨头接反了,让你倒退着走。”
男子的腿伤得太厉害,都可以看见里面深深白骨,红妆虽然是习武之人,看着也觉得触目心惊……令浓彩直接吓到隔壁去了。
男子喘了一口气,极其虚弱道:“姑娘,我不叫,你给包扎吧,我不叫。”
“哼,你也怕残废?”红妆嘴里厉害,下手却很轻,男子还是痛得满头大汗,令江南从房间里扔给他一块破布:“咬着吧,不然受不住。”
男子感激地点点头,咬着破布在嘴里。
红妆包扎好男子的腿,才道:“小姐,你进来吧,没事了。”
令浓彩进屋里,一看,男子已经包扎完了,去看另外一个男子,几乎就不动。
“红妆,他不会是死了吧?”令浓彩见过的生死还是很少,这样脸无血色的,基本断定没戏了。
“他没死,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红妆从腰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来几颗红色药丸,叹气道:“这可是我最珍贵的驴胶补血丸子,或许能救他一命。”说完塞进男子嘴里,辅助他吞噎下去,犹豫了一下,又倒了几颗出来:“哎,给他也吃几颗吧。”
红妆处理完两个男子的伤势后,外面的雨势小了很多,不知道追杀他们的人会不会来。
令香嵇板着脸进来。
“主母……”红妆喃喃道:“您的香汀草已经用了,下次去迷情谷给您赔上。”
令香嵇瞪着眼冷冷反问:“谁说这是香汀草?”
“我……”红妆有些目瞪口呆。
令浓彩快言快语,马上道:“我就说呢,我娘怎么有那奇草。”令浓彩又问:“娘,它的药用效果很神奇啊,它叫什么名字……”
令香嵇还来不及回话,远处传来地动山摇一般的声音,屋内人一震。想:是追杀他们的人。
“看,惹麻烦了吧。”令香嵇皱着眉头:“这屋里满是血腥之气。”
“我去拿迷迭香草里驱一驱屋里的血腥气味,不然,追兵一进来就会发觉。”令浓彩说着去另外一间屋子里。
“怎么办?”红妆假意诚惶诚恐看着主母。
“能怎么办!被官兵惹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一点吃官司,大一点丢性命。”其实,令香嵇最怕的还是她大骗枭的身份被暴露……
“都是你这惹事的贱丫头!”令香嵇狠狠掐了一把红妆的手臂。
“疼!”红妆一闪躲开,嘴角暗隐着一丝暗笑:你的麻烦来了!
令浓彩很快拿了迷迭香草点燃薰上,屋里血腥气立即弱去。
院外大门被扣的砰砰乱响,再不去开门,大略要被撞开了。
令浓彩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着这样危急凶猛的事情,有些慌张,
红妆假意安慰道:“不能慌,一慌必乱。”
“那,怎么办?”
“娘,有了。”令浓彩忽然眼睛忽然一亮,道:“把他们两个藏进我们藏画的夹层里,或许能够侥幸躲过。”
令香嵇一震:“那我几大包古画古董就藏不了了。”
“娘,顾不得了。先要保命,藏了他们化解危险再说。”令浓彩又道:“红妆,快,要不然来不及了……连被子把他们一起裹着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