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江湖传说争夺皇权,第一必得振煌辅助,第二必得振煌的那一幅大好河山图,如果能得到这两样,殿下必能争得皇权……”
“孽奴,少的胡说。”
九皇子重墨虽然不苟言笑,却心思沉稳,胸度开阔,很少随意开口斥责下面的人,何况是亲随叠嶂。
重墨冷着脸道:“我重墨什么时候说过要争皇权?”
叠嶂急了:“殿下,如果不争皇权,一旦太子金瀚楚登位,殿下地位更加微末,殿下母后文略娘娘的冤屈也将永沉冤底。”
重墨被触旧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叠嶂又忍不住问:“殿下,您与令小姐这个婚约真算数吗。”
重墨不可置否。
叠嶂继续道:“皇后娘娘是一定不会答应了。我看您还是迟早告诉这个令小姐死了这份心。她一个村野丫头怎么能配得上殿下您!”
叠嶂看了一眼主子,见他沉默,心中急躁:“殿下,皇后的心意您应该明白,而且,德平公主的心思您也一定了解……”
叠嶂说到极兴处,不觉道:“如果您和德平公主成婚,就等于绑定了皇后娘娘这一族,夺取皇权他日可待。”
“孽奴,又开始胡说。”重墨勃然大怒,挥掌劈向叠嶂,虽不说极重,却也用了一二分力度,叠嶂不敢闪避,嘴角劈破,渗出血迹。
惹得主子如此震怒,叠嶂急得跳下马跪下去,也不抹去嘴角血迹,拱手认罪:“殿下恕罪,奴才越主,该重罚。”
“你这孽奴,你不给本殿下惹出事来不罢休了?”重墨深冷凝视着叠嶂。
叠嶂自扇一耳光道:“叠嶂错了,不过,……”叠嶂一心护主,有些事不得不说:“殿下您与令浓彩小姐定婚约这件事情真的不合适。”
重墨冷冷道:“这不是你一个奴才该管的事情。”
“是,殿下。”
“上马吧。”重墨重重叹一口气。他知道叠嶂太衷心于自己,只是皇室从来都是诡谲多变的地方,稍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叠嶂确实一心护住,自己受一点委屈不算什么,他沉思一会儿,觉得还是要跟自己的主子说出来:“殿下,小的还有一件事情得跟您说……”
“说。”
“这个令夫人好像身世隐晦,我那天听到她们三个说到振煌皇爷的的名字。”
重墨一愣:“什么时候?”振煌可是当今皇上的三弟,他的师叔。离开京城很多年了,听说是隐居在了画廊山迷情谷,只是这一说话没人证实是真的。
“就是那天晚上吧,殿下您睡着了,我伤痛睡不着,就偷听了她们的谈话。”
重墨问:“她们怎么知道振煌?”
“好像这个令夫人与振煌爷有什么关联,红妆那丫头提到振煌还惹得令夫人大发脾气,还罚跪了红妆丫头她们一夜。”
“哦!”重墨记起来,那日确实记得两个少女被罚跪。
重墨双眉一挑:“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殿下,小的伤痛的迷迷糊糊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今日伤势好了一些,也理清楚了,所以才敢说给殿下听。”
“我还听说她们给我们用了香汀草,我们才好得这样快……不过被令夫人否定了她是给我们用了传说中的奇草。”
重墨那几日确实是伤得浑浑噩噩,居然没有捕捉到这些信息,叠嶂因为伤痛反而迷迷糊糊获令宅取很多信息,他道:“叠嶂,你说的这些很重要,如果是真的,我们或许真的要好好利用一下她们主仆三人。”
叠嶂狐疑问:“殿下的意思是暂时认可与令浓彩小姐的婚事?”
“是这个意思吧。”
利用婚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说起来究竟还是有点失信于人。
他贵为皇子,这样有失身份的事情本不该做。
只是,现在皇宫内九皇子之间争权激烈,一点小小的偏颇就可能良成大错。
“九殿下,我们现在是先找张碧极,还是去找振煌。”
“振煌,就只是迷情谷的一个传说,不能太认真。”
重墨说的没错,振煌爷在皇室虽然非常有名气,他们这年轻一代皇子谁也没有见过,其人其事也只是一个流传。
而且,皇室内,皇上绝对不许轻易提起,所以,关于振煌爷更加的神秘莫测了。
想想自己母后惨死,不能为其昭雪伸冤,令重墨心思繁重。他自己在皇室的卑微和尴尬地位,要为母妃复仇似乎遥不可及。
现在皇室的局势是:第一太子——太子是皇上钦点的,其母是宠贵妃,外戚势力在皇上扶助下如日中天。
第二是二皇子瑞丹,瑞丹之母是哲元太后亲侄女,十分宠爱瑞丹,甚至向皇上提出过要立瑞丹为太子。
第三是自己,本来皇后这一族势力可以与太子和瑞丹抗衡,只是因为自己母亲文略皇妃的事,让皇上万分冷落自己,要想得到皇上的认可,是极难之事。
想到此,重墨长长叹一口气。
他又想到——孝直皇后当年对其妹文略遭遇置之不理,任其受不白之冤,文略亡,孝直顺理成章接养了重墨,重墨成为皇后之子。
现在看来,都貌似是皇后一手操作,明强暗夺其妹之子。这个冤仇郁闷在心,令重墨性情更加沉郁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