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室之氏,最是风流,还轻易不抱女人?简直就是信口雌黄,红妆眼光横扫重墨一身鲜丽光彩,嘴角一撇。
重墨泰然自若,笑容平静,眼光如泉,静静流泻到令浓彩稍显苍白的脸上,饶有兴致地问:“浓彩小姐,红妆自然是不信,你呢?”
令浓彩看重墨的眼光好像蒙了一层青纱,迷迷蒙蒙看不清楚,她终于眼帘一垂,根本不再看重墨,声音极冷道:“如果可以,我真想索回那两棵香汀草。”
令浓彩的话似一击重锤,让重墨怔了一下,眼光微闪,淡笑依然,走向令浓彩的小木床,伸手撩了撩她耳鬓有些散乱的短发,脸皮极厚道:“哦,是吗,短短时间里你就这样大改变了?”他低下头贴近她耳朵:“还有,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你远一点,我不聋。”令浓彩身子朝后让了让,躲开重墨润白而修长的指尖,厌恶地白了重墨一眼:“九殿下,尊重一些。”
重墨的指尖凝在半空,忽而垂下来,淡淡道:“我很尊重你。”
他拉了令浓彩的手腕,声音极柔极轻:“你的身子很柔软,我喜欢。”
“你!”令浓彩猛然回过头看向重墨,眼圈微微泛红。
重墨漠视令浓彩的愤怒,不急不缓道:“别激动,明晚这时候,你们就要被宴尔押上回京的路上,你们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赴京之路很辛苦。”
“宴尔明晚回京?不是后天吗?”红妆问,她看着令浓彩,不知道刚才重墨说了什么,直接惹得令浓彩愤怒至极,稍顿,道:“九殿下,看在我们救你的份上,你救我们出去吧。”
重墨身子微微后退,眼光不离令浓彩,口中道:“这一段太子和二皇子的人忽然热闹起来,事出不断,是不是你们故意散布了什么谣言?”
红妆瞪眼问:“散布什么谣言,我们就是两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去散布谣言?”
重墨鼻孔里哼一声:“我已经派张碧极去过杵骆村,浓彩小姐你娘被林宝塘抓了,然后落在二皇子瑞丹手上了。”
“瑞丹手上?”令浓彩听了再也坐不住,从木床上跳下来:“瑞丹现在在哪里,他要把我娘怎样?”
重墨没有回令浓彩的话,而是问:“瑞丹为从林宝塘手上抢得你娘,可杀了不少人……”他话锋一转,问:“你娘是不是坊中传闻的令香嵇?”
令香嵇这三个字信息量实在太大了,随时可能引来一场风暴,令浓彩咬了咬唇。
重墨看她神色,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对:“你娘如果真的就是令香嵇,那么她将来会有很多麻烦,我不危言耸听。”
“有什么麻烦?你就是危言耸听。”令浓彩不知重墨是计。
“浓彩小姐,你娘果然是令香嵇!”重墨稍使小计,便套问到了答案。
“你太阴险了。”令浓彩有些愤怒,她自诩是极聪明灵巧的一个人,在这个重墨面前却老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露拙显笨。
令浓彩咬牙对重墨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重墨倒不急躁:“不急,慢慢来。”
“你们这样丧尽天良,残害无辜,不过是为了那一幅破图。可是,重墨,我很慎重地告诉你,我们手上真的没有什么大好河山图,你要把重点放在找我们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那可不见得吧。”重墨淡笑,回头对红妆道:“还有你的金钗,也很有价值。”
红妆眉心一动,想索要金钗,又怕重墨因此套问什么秘密,抿嘴不回话。
重墨抬头看看天窗外,夜色寡白,风声更紧,他对令浓彩点点头:“瑞丹抓你娘是为了大好河山图,你娘不会有危险。”
令浓彩双眸瞪着他,并不出言。
他想了想,又道:“过几日,你们母女可在京城相见。”重墨不再多言,身子轻轻一跃,上了天窗,人影一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