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一遍狼藉,还保留着当年事发的状态,桌椅板凳都被翻倒在地上,被打碎的瓷器瓦罐,撕裂的字画,当年经历了怎样的惨烈变故。
两个公主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竟然都没一出声,两人一直走进去,进入一间寝殿。
墙上有一幅壁画,一角被撕开耷拉在一边。
如意有些好奇,把耷拉一角提起来,复原它的位置,原来是一个美人图,画上的人美若天仙。
德平道:“她应该就是这个殿内的主人,兰心公主。”
“真美!”如意情不自禁道。
“是挺美的,嗯,我好像……好像见过一般。”德平道。
如意凑过头来细致看了看:“姐姐这样说,我也觉得挺眼熟的。”
德平目光粼粼看着如意:“像谁?”
“嗯……”如意一指压着下颌想了想,摇摇头:“一下又想不起来,反正是见过啦。”
如意忽然双眉微张:“哦……姐姐,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混进皇宫里来的野丫头红妆。”
德平本来要走开,听了如意的话又转回来细看了一回:“你这样说,我好像也觉得挺像。不过那是一个野丫头粗枝大叶的怎么能和皇室内高贵的公主相比。”
如意一听,也觉得这像挺没意思。
“姐姐,这是什么?”如意也不知道看见什么,指着地上,手脚发颤。
德平好奇地走过去朝地上一看,原来是一双硕大无比的脚印,棱角清晰,像才印下的,在蒙尘的地板上显得异常耀眼。
也就是说在她们进来之前,有人来过!
“谁?”如意声音有些发颤:“姐姐,是谁?”
“公主,谁……”两个嬷嬷以为如意看见了什么人,惊吓地跑进来四处看。
“啊!”两个嬷嬷一眼看见地上硕大的脚印,惊讶无比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似乎藏着无数的言语。
德平心细,一眼发现其中有端倪,稍一思虑,板着脸走到她们面前,甚是威严地问:“你们知道是谁对不对?”
“不,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两个嬷嬷头摆得像铜锣,心里真的很恐惧这个小公主一双眼怎么如此厉害,一下就能洞察所有。
越这样恐慌,德平就越有理由相信她们是知道什么的。
逼她们无用,看来的使一些法子。
德平上下打量着两个嬷嬷。
胖嬷嬷经不得德平这样看,腰腹战战兢兢的微微缩了缩,德平马上发现了这个小细节,狡黠一笑,走到胖嬷嬷身边,伸出手猛然朝她腰腹一拉。
胖嬷嬷腰上的香囊便被她扯下来了。
“好大的一锭银两。”德平掂里掂:“得有十来两吧,谁给的?”
捏了捏香囊口,那块白银露出身来,上面印有库银两个字。
“哼,一个小小的守门嬷嬷,身上居然有这样的库银……是刘公公给你们的吧。”德平脸神一凛:“身在后宫内院,难道不知道皇宫规矩吗,收受贿赂,暗中作祟,就不怕被打板子吗?”
皇家后院的规矩深严,就这收受贿赂一条,两个嬷嬷就要被打板五十,就她们这样的身体,能受得住十大板就不错了。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胖嬷嬷吓得快要哭出来,她不敢解释,也解释不清这是刘公公送给她们照顾她们两姐妹的。
“公主……这……是刘公公给我们照顾两位公主的。”瘦嬷嬷想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
谁知解释的后果更严重,德平一声怒喝:“什么,你这贱奴撇不清了竟然要向我们两个身上倒污水?”
以德平的聪明,她如何不知是刘公公给她们照顾自己和如意的,不过是故意吓一吓、震一震她们,迫使她们两个肯说出大脚印背后的秘密来。
“不敢,不敢,老奴冤枉啊!”两个嬷嬷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求饶。
如意拿过德平手上的银子看了看,道:“哼,我知道了,银子是这个大脚印的人给你们的,他是兰心公主心中的人,所以来这里忆念,追思,对吧。”
两个嬷嬷听了如意的话,眼里露出惊恐:“不,不是……”
德平知道吓的差不多了,拿过如意手中的银两,重新塞给胖嬷嬷,微微含笑道:“银两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得说出大脚印是谁,本公主不仅不揭发你们收受贿赂的事,还另外赏你们银两。”
胖嬷嬷看德平一眼,又看一眼瘦嬷嬷,然后问:“真的?”
瘦嬷嬷狠狠瞪了胖嬷嬷一眼,胖嬷嬷一震,赶紧低下头去。
德平走到瘦嬷嬷面前,瘦嬷嬷赶紧伏在地上不动。
德平一只脚踩在瘦嬷嬷背上,狠狠一压,瘦嬷嬷啪得趴在地上,下颌磕到地上,哇的一声惨叫:“公主饶命,我说我说。”
“我现在不要你说,我要她说!”德平指着目瞪口呆的胖嬷嬷。
“这个……”胖嬷嬷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可能是振煌皇爷的。”
“振煌皇爷?”德平一下想不起这个貌似有些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