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木汐穿上杜婉给她做的粉色裙子,又梳了一个可爱的双马尾,背着她的小包被谢宁送到了幼儿园。
幼儿园此时正在上演一年一度的分别大戏。
小朋友们哭的天崩地裂,撕心裂肺。
家长们满脸不舍和担忧,眼中含着泪花,仿佛他们即将与孩子永别。
整个场面异常混乱,哭声、喊叫声此起彼伏,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心疼和无奈。
而苏木汐则一脸淡定,甚至有些无聊地看着这一切。
苏木汐瞅了两眼这感人的一幕,心里默默想着: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上个学嘛!不过看到谢宁那泪眼朦胧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好笑。
于是她笑容灿烂地跟谢宁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跟着老师前往小三班。
来到小三班时,里面已经有七八个孩子在玩耍。
接送苏木汐的老师将她送到班级门口,交给了一位圆脸、笑起来甜甜的女老师。
这位老师名叫袁红艳,她热情地向苏木汐打招呼:“嗨,小朋友,你好呀!”
“欢迎你来我们小三班。我是袁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呢?”
苏木汐也很有礼貌地回应道:“袁老师,你好,我叫苏木汐。”
袁红艳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苏木汐,对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她笑着说:“啊,苏木汐的名字真好听,而且你今天来幼儿园都没有哭哦,表现得非常棒!老师要奖励你一朵小红花好不好?”
苏木汐听着老师的夸奖,心里却暗暗叹息:唉,和这些小屁孩待在一起,我的智商会不会变得越来越低啊……
等袁红艳给苏木汐在胸口别上一朵鲜艳的小红花后,苏木汐就被安排坐在窗边的一处桌子前。
“小朋友,先在这里坐好,等所有小朋友到了,我们就吃早饭啊。”
说完,袁红艳继续安顿其他小朋友。
等到孩子们都陆续到来后,教室里已经哭声一片,此起彼伏。
袁红艳是小三班的班主任,还有一个生活老师,叫黄英,她们一起负责照顾这些孩子。
整个上午,袁红艳都在向孩子们介绍如何洗手、上厕所、喝水、吃饭以及睡觉等日常事项。
而黄英则在一旁不停地安抚那些哭闹的孩子,给他们擦眼泪,讲故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室里的哭声渐渐减弱,孩子们开始适应新环境。
老师们也忙碌起来,组织各种活动,试图让孩子们尽快融入集体。
然而,苏木汐始终保持着淡然的态度,对周围的一切显得漠不关心。
她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着其他孩子们玩耍,心中却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中午午休的时候,苏木汐原本打算去找袁红艳聊天,但是看到她疲惫不堪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打扰她休息。
于是,她只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睡觉。
下午,两位老师带领孩子们来到室外上游戏课。
经过大半天的适应,孩子们终于不再哭泣。
他们开始与小伙伴们玩耍,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袁红艳和黄英终于松了一口气,感到无比轻松。
然而,袁红艳眼底的疲惫却无法掩饰,显然这并非只是这一两日的劳累所致。
苏木汐对这位袁老师的印象极佳。
尽管她已然十分疲倦,但当面对孩子们的顽皮或是哭闹时,她总是耐心地予以开导和教诲。
因此,趁着袁红艳注视着孩子们玩耍的间隙,苏木汐主动找上了她。
毕竟,她明天不打算再来幼儿园。
“袁老师。”苏木汐缓缓走向袁红艳。
袁红艳露出甜美的笑容回应道:“苏木汐,你怎么不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呢?”
苏木汐转头瞥了一眼那群在地上或爬行或翻滚的小屁孩们,不禁翻起白眼。
她还是决定放弃。
“袁老师,我看你今天挺辛苦的,想跟你聊聊天。”
袁红艳望着眼前宛如小大人般的苏木汐,微笑着说道:“好呀,过来坐老师身边。”
她一脸好奇地凑到苏木汐跟前,眨了眨眼问道:“苏木汐想跟老师聊什么啊?”
苏木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袁老师,我看您眼底这么深的黑眼圈,您最近是不是一直睡不好啊?”
袁红艳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啊,老师的黑眼圈这么严重吗,竟然连你都看出来啦。”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然而,苏木汐变得无比认真,她直直地盯着袁红艳的眼睛,缓缓开口:“袁老师,您最近是不是总梦见您已经过世的亲人啊?”
原本还一脸戏谑地看着苏木汐的袁红艳,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惊讶。
这段时间以来,袁红艳确实一直被噩梦所困扰。
她已经连着半个月没休息好了。
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已经去世的爷爷奶奶出现在她面前。
跟她哭诉着他们在那边吃不饱,穿不暖,天天的在梦里哭。
而她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繁忙,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
虽然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但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
梦里见爷爷奶奶哭,她也跟着哭,一哭就是一整夜。
每夜醒来后,她总是感到精神萎靡不振,仿佛一夜未眠般疲惫不堪。
她离家远,由于工作原因,她暂时不能回家,无法亲自前往爷爷奶奶的坟前上香烧纸。
于是,她只能打电话给家中的父母,请他们替自己为爷爷奶奶多烧些纸钱。
她父母说他们天天的在两位老人遗像跟前上香,这些事就让她不要管了,让她安心好好上班。
她一再跟父母确认烧香没,但得到的答案总是肯定的。
然而,每天晚上,她仍然梦见两位老人在梦中哭泣,抱怨着饥饿和寒冷。
可是做梦这种事又没有办法阻止。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觉得自己也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