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张府内却灯火辉煌,如果不去注意张管家那满脸鲜血淋漓的惨状,或许真的会让人误以为这仅仅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夜晚罢了。
\"你们这群家伙,竟然还敢在这里磨磨蹭蹭地偷懒!立刻给我动起来,马上去把二少爷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谁要是敢耽误时间,可别怪我不客气!\"
张管家怒目圆睁,扫视着眼前的几个人,语气严厉而不容置疑。
接着,他又转头对另外一群人吼道:\"还有你们几个,别以为站在那儿就能置身事外!大少爷那边也需要有人照顾,快去准备好他喜欢的点心和茶水,动作要快!要是让两位少爷有任何不满,你们就等着挨板子吧!\"
被训斥的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按照吩咐行动起来。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忙碌的身影,将夜色中行动的几人掩盖起来。
江书臣把周令仪放在隐蔽处,和王砚书翻身趴在屋顶上,轻轻掀起一块瓦片,顺着缝隙看下去,刚好可以看清屋内的场景。
“少爷,咱刚到张府,不易轻举妄动,稳住脚步在动手也不迟啊!”
“若不是因为宋锦书这个贱人,我母亲又怎会死的那样惨!”
“少爷慎言,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您的母亲,与您有生育之恩啊!”
“你没看到张若谷那张脸吗?你觉得我真的是她宋锦书的孩子?”
“这......大少爷虽然和您长得像,这不恰恰说明您确实是夫人的孩子吗?”
张开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愤怒,压低了声音:“你就没想过,我们两个人都不是她生的吗?”
“这......这怎么可能呢?若不是亲生,家主为何要寻少爷回来?”
张开羽朝门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靠近后,冷笑道:“自然是他张怀约有所图谋!”
“咔嚓——”
“谁?”
匕首瞬间飞射而出打向房顶,江书臣一脚将王砚书踢开,翻身躲开匕首,张开羽连忙从屋内走出,房顶上早已没了任何踪影。
“少爷,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张开羽看着房顶上透出的光,双拳不自觉的捏紧:“不能再等了!”
江书臣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向张开羽的院子狂奔,王砚书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咱们把周令仪忘了!”
江书臣脸上带着些尴尬,王砚书也摸了摸鼻子,事发突然,只能和周令仪说句抱歉了!
二人回到院子时,张开羽主仆二人早已不在院中,周令仪默默蹲在江书臣留下的阵法中画着圈圈。
“你们怎么搞了这么久,我脚都蹲麻了!”
江书臣轻咳一声:“抱歉,先离开这里再解释!”
说着,江书臣便上前几步将周令仪抱在怀中,三人再次朝着最开始的下人房处赶去。
江书白三人早已等候多时,三人脸色阴沉,李川柏坐在地上捂着胳膊,看起来这一趟不太顺利。
“情况如何?”江书臣放下周令仪后,转身看向江书白。
江书白:“我们碰到陈最那几人,他们一直埋伏在张若谷的院子中,我们到的时候,那姜楠二话不说就朝我们动手,李川柏一时不察,被他们伤了手臂!”
江书臣上前检查一番,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及经脉,算是留了一手。
“在这几间屋子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仆人用的药!”
江书白:“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已经找过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日常用品!”
这样严重的伤势,如果一直拖延下去,直到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恐怕整只手臂都会废掉。
“血腥味道如此浓烈,难道不会把那个分身吸引过来吗?”解云裳一边用手捂住鼻子,一边担忧地说道。
“应该不会,只要我们不触碰那些禁忌,目前来说就是安全的……”
李川柏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身后的墙板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被一把锋利的刀刃劈成两半。
“咔嚓——”
墙板再一次遭受了斧头猛烈地劈砍,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江书臣瞬间做出反应,用力一拽身旁的李川柏,将其拉到安全地带。
那原本就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墙板终于承受不住这一击,轰然碎裂成两半。而在墙板破裂之处,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张管家!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汹涌而来,地上也蔓延着从张管家身上留下来的鲜血,这股浓烈的气息甚至险些掩盖住了李川柏身上原有的味道。
只见张管家满脸狰狞,双目赤红,透露出疯狂与杀意。他手中紧握着的那把锋利无比的斧头,此刻也因失去控制而脱手飞出,犹如一道闪电般径直朝着李川柏飞射而去!
江书白手中的剑迅速出鞘,接下这一击,斧头“当”的一声卡在身后的床板上,距离一旁坐着的周令仪只有一掌的距离。
江书白的手微微发颤,悄声对江书臣说道:“打不过,得赶紧跑!”
“带着周令仪,朝张若谷的院子跑,既然他们对我们动手了,那咱们也要将他们拉进局!”
江书白说着就将李川柏扛在肩膀上,转身就朝着张若谷的院子跑去。
张管家的鼻头微动,卡在墙上的斧头再次回到他手上,猩红的双眼扫过在场几人,随后转身朝江书臣离开的方向追去。
“呼~我们......这是安全了吗?”解云裳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书白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阵法盘,在阵法盘中心放了一块灵石,莹莹白光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
“你们就待在这里别动,我去帮忙!”
说完,江书白转身朝着张管家离开的方向追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解师姐不去帮忙吗?”周令仪漫不经心的说道,整个人都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唯有那张嘴红的很。
“我......我自然是想去的,但是江师兄说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解云裳转头看了看一旁的王砚书:“王师兄,我说的没错吧!”
王砚书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看,颇有些头疼,这两人从一开始组队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不对付,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也只有江书白在的时候才能消停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