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单方?”江书白手中拿着一张纸,递给解云裳:“你看看这是什么炼什么丹药的方子?”
众人之所以这么容纳解云裳,完全是因为这小姑娘是一个炼丹师,虽然现在品级还不高,但是和每个炼丹师打好关系,几乎是所有修士的共识。
“这是......破镜丹的丹方?不过好像少了一味药材。”
“少了一味药材?”江书臣拿过丹方仔细看了看,又问道:“少了什么?”
“少了渡魂草,这是最重要的一味,没有渡魂草就炼不成破镜丹。”
解云裳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难不成张怀约想要炼制的丹药是破镜丹?”
“道观中的功法都是炼气期,若是他不能在五十岁之前突破,怕是这辈子再无突破的可能。”江书白说道。
江书臣看向陈最几人离开的方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抱起周令仪说道:“走吧,马上就要天黑了,咱们该去道观蹲守了。”
解云裳看了看天色,嘟囔道:“这天黑的越来越快了!”
转眼间热烈的阳光便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稠如墨的夜幕准时降临。
江书臣跟在陈最三人身后走近,周令仪则被她轻轻地背起。此刻的周令仪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安静地伏在江书臣的肩膀上。
她压低声音:“此地与白日所见简直大相径庭啊!墙壁内错落有致地镶嵌着无数灵石和灵器,显然是为了改变此处的风水格局而设。”
不由再次感叹道:“看来这人间的风水师,还真有点东西。”
所谓的人间风水师,其实质乃是修仙界中的阵法师。这些人精通风水之道,懂得如何运用各种灵器来调理气场,从而使得整个道观的风水更为宜人。在周令仪的感知中,这个地方的灵气浓郁度堪称张家之最。只可惜,他们此时已失去灵力,无法善加利用这般丰厚的资源。
江书臣嗯了一声,表示她也同意这一观点,只不过她却不认为这里的风水是人间的风水师能够修改的,墙壁上还篆刻着不少符篆。
其中更是有不少中级符篆夹杂其中,这让她不得不防。
“马上要到了,都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江书臣的眼睛扫过江书白,心头的焦躁散去几分,这才继续朝前走去。
陈最几人早已在隐蔽处躲好,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炼丹炉,张怀约盘坐在炼丹炉前,双眼紧闭,似乎是在等些什么。
“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张开羽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刚刚从严严实实的黑布袋子里出来,便对着眼前之人怒吼道。
他刚才从张夫人的院子中出来后,就被张怀约强行带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面对张开羽的质问,张怀约却显得异常平静,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张夫人的离世而有丝毫悲伤之情。
“为何要对你母亲动手?”张怀约语气冷淡,仿佛这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张开羽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杀人之后的恐惧占据了他整个脑海,原本愤怒的神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
“我……我的仆从呢?”
张怀约并未理会他的问题,只是重复着之前的话: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要对你母亲动手?”他语气虽然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张开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双手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对眼前之人的恐惧。
“你对我父母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晓了!”他咬着牙说道,“你们动手的那天晚上,我就在现场,亲耳听到你的侍卫说是那个女人下令将我母亲折磨致死!”
说到这里,张开羽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眼眶渐渐湿润:“而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把我抓回来。”他接着说,“你无非就是想要得到那张秘方罢了!所以才会残忍地剥去我父亲的人皮!”
张开羽越说越是情绪激昂,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炸裂一般,显然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张怀约不禁眉头紧蹙,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你乃我亲子无疑,但那二人仅是抚养你长大成人罢了,岂可称之为父母?”
张开羽闻言,却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面露不屑之色,反唇相讥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儿子,那张若谷又是怎么回事?他与我容貌酷似,难道就不是你的骨肉吗?”
面对张开羽的质问,张怀约无奈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张若谷确实是我的儿子,而你与他乃是亲生兄弟!”
“你不用在骗我了,那女人已经被我杀死,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开羽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的承认自己所做的事。
“你杀的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该为她赎罪!”
张怀约面色平静,不再端坐着,从蒲团上起身走到张开羽身旁,手放在他的脊骨上,似乎是在欣赏什么一般。
“你骗我,你在骗我!”张开羽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的癫狂,神色也不再平静,不断呢喃着。
“我为什么要骗你?可怜的孩子,你母亲什么都没做,你听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听到的!”
张怀约怜悯的摸着张开羽的脸,引导着他说:“现在还有一个机会能救活她,只要你说出最后一味药材,我就可以炼出救治她的丹药!”
看着眼前魔幻的一幕,江书白忍不住小声问道:“张开羽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蹲在他身旁的解云裳小声解释道:“张怀约点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的香,张开羽没有修为,产生了幻觉罢了。”
几人继续看着,张开羽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下不少口水,头上布满大颗大颗的汗珠,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张怀约眉头一皱:“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张单方的?”
“我扒开了父亲的墓,看到他的皮都被扒了下来,就猜到你想要的东西就是那张单方。”
张怀约继续问道:“那张丹方的最后一味药材是什么?是至亲的血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