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白从小就是一个情感迟钝的人,他能这么快发现江书臣身上的异常,让她也很意外,原以为这件事能够瞒到他们离开这里。
“好!”江书臣不再推辞,她知道江书白是一个固执的人。
五人抵达大殿之际,早已经散朝多时,大臣们也已三三两两地朝着殿外走去。江书白背着江书臣藏身于一处隐蔽之地,偶尔还能听到那些大臣们小声议论着:
“陛下已有两日未曾上朝,不知如今状况如何,着实令人忧心忡忡啊!”
“全怪那个妖道,如果不是因为他,陛下怎会变成这样!”
“小声点,那妖道诡异得很,说不定就被他给听了去!”
“怕什么,刑部早已展开彻查,据说已经有了结果,折子都呈上去了!”
“果真如此?”
“当然是真的,听闻足足有九十九家住户的婴儿失踪,钦天监曾经去过这些人家里头呢。”
“那岂不是证据确凿?这次钦天监监正恐怕是在劫难逃喽!”
“我看倒未必!”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看向说话的人,只见他缓缓说道:
“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性,需要进一步调查清楚。而且,钦天监监正在朝中地位颇高,与众多权贵关系密切,想要将他定罪并非易事。”
“确实,陛下这些年来越发仰仗他炼制的丹药,怕是不会定他的罪!”另一人说道。
江书臣看着这几个人渐渐远去,心中逐渐有了结果。
“等这些朝臣离开,咱们直接去御书房!”江书臣小声说道。
江书白不禁想起季知节,皱眉问道:“现在就去,不去大殿内看看?”
“不用看了,皇帝没有上朝,说明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不如直接去看看他经常待的地方!”
江书臣脑中忽然闪过刚刚一个大臣说的话,钦天监监正在朝中地位颇高,与众多权贵关系密切,这些人多半都是为了他手中的延寿丹!
御书房距离正殿不远,五人迅速来到老地方,江书白站在门口有些担忧:
“季知节不会还在这里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林初华冷静的推开门,殿内没有任何人,季知节原来坐的地方也空无一物。
“呼!还好没人!”江书白忍不住松了口气。
江书臣从江书白的背上下来,直奔书架处,并对江书白说道:“找找这里有没有机关!”
在上一次的“界”中她就发现,这些凡人总是喜欢在书房或者屋子中搞一个密室,并且这些密室还是用机关控制的,所以她怀疑,真正的钦天监监正就藏在密室中给皇帝炼丹。
果不其然,江书白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一个机关,只要轻轻挪动花盆,书架就会往两边挪动。
“季知节不会在这里面吧!”江书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他还真是开密室的好手!
江书臣一脸淡然地推开眼前的门,伴随着“嘎吱”一声轻响,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悠长甬道。
这条甬道看上去十分神秘,其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柔和光芒,将整个甬道都照亮了。
沿着甬道缓缓前行,几人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处向下延伸的台阶前。这些台阶同样一眼望不到头,给人一种无尽深渊般的感觉。
“这密室得多大,咱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还看不到头?”杨八万忍不住问道。
“按照这个密室的长度,几乎可以贯穿整个皇宫了!”林初华说道。
“那咱们岂不是要出宫了?”杨万里的声音中带着兴奋。
“想多了,皇宫周围有限制,我们离不开!”唐言九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幻想。
顺着朝下的楼梯继续走,几人的谈话声也逐渐变小,地下的温度骤然升高,江书臣顿时停在原地。
“别动!这里不对劲!”
随手放出一只红色的灵蝶,江书臣屏息凝神静待片刻后才继续说:
“走吧,我们到了!”
顺着灵蝶消失的方向走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古朴的大门。江书臣退后两步,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向前冲去,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向眼前的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扇看似坚固无比的大门被江书臣硬生生地踹开了。随着这股巨大的冲击力,门后的灰尘如沙尘暴一般席卷而来,让人不禁咳嗽起来。
待到灰尘渐渐散去,众人终于看清了门后隐藏的景象——一座熟悉而又神秘的炼丹房出现在他们眼前!
与张家的炼丹房相比,这里显然更具规模和气势。炼丹房中摆放着各种珍贵稀有的药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墙边还立着几个放置着琉璃丹炉的架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炼丹房内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着,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通红一片。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人融化,江书臣径直朝着琉璃丹炉的位置走过去。
琉璃丹炉在炉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江书臣在看清丹炉内的东西后,忍不住后退两步。
“怎么了?”注意到江书臣不对劲后,江书白等人连忙靠近。
“这......这些怎么都是......都是婴儿的尸体?”杨万里尖叫出声,另外几人也愣在原地。
“所以......那些大臣说的九十九名婴儿,此时都已经死在这里了!”唐言九的脸色很难看,第一日时,正是他说出婴儿这件事,他原以为,这些婴儿还活着,没想到......
江书白细细看过去,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些婴儿好像——还有呼吸?”
唐言九闻言连忙上前细看:“真的有呼吸,他们还活着!”
林初华和江书臣对视一眼,二人眼中是同样的伤感,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婴儿实际上已经和那几个人一样,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我们是不是能够将他们救下来?”杨万里转头问林初华。
林初华咽了咽口水,看着杨万里有些天真的脸,不知该如何说。
“不能!这些已经是发生过的事,我们只能看着,做不了什么!”江书臣没有将这些婴儿的情况说出口,而是换了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