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紧张的在城主府附近转了两圈,再确认甩掉了后面的尾巴才朝着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而来。
随着少年走进这里,留影石上的画面也随之消失,江书臣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江书安被夺舍了?”
作为江书臣手下长大的弟弟,江书安的一举一动她都烂熟于心,这种显而易见的异常,不难看出。
“算不上被夺舍,更像是——”
李德仁罕见的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斟酌用词一般,犹豫良久才说出口:
“一体双魂!”
“一体双魂?”江书臣有些诧异:“若是将那外来之魂抽出,江书安是否会恢复正常?”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不过我们这里无人可以做到在不伤害江书安的情况下将外来之魂抽出!”
李德仁收起留影石,忽然想起严英的顾虑。
他们这里其实是有人可以做到的,只不过江书安是江家的人,他们若是贸然动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难保江家不会翻脸。
虽然中间还有江书臣,以防万一,严英也不会擅自打开这个薛定谔的盒子。
“这外来之魂是否会吞噬伤害江书安的神魂?”江书臣如今最担心的只有这一点。
李仁德摇头:“江书安的神识强大,虽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但是根据我们的观察,并未收到任何伤害!”
江书臣嗯了一声,当下便做出了决定:“这件事不急,我将人救回来之后再动手!”
她们来这里的首要目的的救出谢祈安和陆清规,江沅也当时只说江书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估摸着就是这件事。
如此想来,江沅也手中的那队人便不用解决这里的事,可以和她一起救人。
“江书安就拜托李先生照顾!”
江书臣客套两句后,便和李仁德道别,出了门就在不远处看到江沅也的留下的记号,遂而掉头循着记号找到江沅也等人。
“少家主!”等候多时的江沅也上下打量一遍江书臣,确认是本人后才松了口气。
早在许久之前,季知节就用假的江书臣做过干扰,后来为了避免被迷惑,江书臣给江家的其他人都留下的蝴蝶印记,以便他们确认。
“江书安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异常?”
江书臣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江书晏,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
从辈分上来算,江书晏实际上是江书臣的堂哥,早年间也曾是少家主的候选者,可惜在江书臣出生后没几年,他们这些竞争者都败下阵来。
“从我们和您一同去襄阳城开始,当时我们二人出了传送阵之后,书安他忽然变的有些急躁,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一般。”
“随后他便想要离开襄阳城去找你,虽然说是找人,但是目的十分明确,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只能在暗中跟踪他!”
“那宅子中就是书安最后消失的地方,按照原计划,我们打算进去直接将人救出来!等少家主那边得手后,再将此事上报给你!”
江家直系的子弟虽然不少,但是像江书安这样出类拔萃者却是少之又少。
作为家族内重点培养的对象,江书安在失踪之时就应该上报,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失踪。
“不急!这件事我已经知道,江书安身上的异常有些棘手,等我想到办法之后在处理!”
江书臣的视线凉凉的扫过江沅也,随后才继续说道:
“你们这一小队人马,先和我去救人!”
解决好眼前之事,江书臣带着人迅速和谢安歌等人汇合。
“姐姐,谢祈安和陆清规的位置已经确认,就在这座宅子东北角的房间中!”
“周围只有一层困阵,并且没有任何人把守,我们猜测这是季知节的陷阱!”
谢安歌手中拿着刚刚画好的地图,皱着眉头猜测。
江书臣则偏头看向周令仪:“你觉得呢?”
“我觉得......”周令仪抿了抿唇,垂眸低声说道:“季知节已经放弃这两人,这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一言以蔽之,就是季知节可能都已经忘了这里还有这两个人!
说到此处,江书臣忽然想起她留给季知节的小幻境。
幻境中的内容是她的神识在突破渡劫期之后才想起的一段记忆 ,当情况紧迫,她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季知节构建一场能够困住他的幻境。
而这段记忆足够有趣,她便以此为框架,粗暴地塞进对方的识海中。
没想到影响力还不错!
季知节也没想到,江书臣的这段被封印起来的儿时记忆,居然会在每日的同一时间将他困在记忆的轮回中,让他抽不出足够的心神对付她。
渡劫期的神识已经足够压制他,这也是当初他竭尽全力阻拦江书臣进入“界”的原因。
周令仪没有说的是,季知节留在这里的,其实并不是困阵,而是“界”!
想要救人,就只能进入其中,将人带出!
江书臣站在“界”前时,罕见的沉默片刻,随后才看向江书白:“小白和我进去,剩下的人守好此处!”
江家进入过“界”中的人并不多,江书臣也不想将他们都拉进这摊浑水之中。
在场之人中,除了她之外就只有江书白和周令仪,她已经答应过放周令仪自由,自然不会让她在进入界中。
“只有你们二人进去?”谢安歌有些担忧:“不过是一层困阵,不如我陪姐姐去......”
“不行!”谢安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书臣打断:“这里不只是困阵,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只能由我和小白进去!”
江书臣语气坚决,江家的其他没有异议,他们无条件听从她的命令。
谢安歌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反驳对方,担忧看着江书臣和江书白进入阵中后,带着人将整座院子牢牢围了起来。
同时她自己则牢牢盯着周令仪——这个浑身都是江书臣味道的人。
周令仪不明所以的看着谢安歌,她实在想不起来何时的罪过对方。
在她的记忆中,江家人大多数都做的是后勤补给的工作,战场上用来破阵的法器,几乎全都是江家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