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江书臣没有危险后,三人分别朝三个方向离开,不过片刻之后,江沅也又折身回到原地。
等他回来时,江书安已经等候多时。
“你也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对吧!”
江沅也没回答,只是看着屏障:“上次这个禁制出现时,还是少家主第一次使用阵法后!”
此事在江家并不是秘密,但是时隔多年,只有当年经历过的人还记得。
这些年江书臣在少家主这个位置上尽职尽责,早已让大多数人忘了,她年幼时,是一个冷漠至极的人。
“少家主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江沅也喃喃道。
屏障之后,陷入昏迷的江书白被陆雁白扛进地牢之中,小心翼翼的放在江书臣的身边。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昏迷时几乎让人分不清两人的身份。
陆雁白手中的银针飞快插遍江书白身上各大穴位之中,随后又将灵力均匀地灌注在银针之上。
姐弟俩身上的银针被灵力连接在一起,江书臣缓缓睁开了眼睛。
微微隆起的腹部变得平缓,柔和的五官也渐渐变得硬朗,让她的面庞和江书白更加相似。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江书臣的声线变的低沉,听起来和江书白原本的声线相差无几。
“亥时三刻!”陆雁白垂着头回答。
“守好他,若是三个月后我没回来,直接和江沅也对接即可!”江书臣从储物袋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斗篷披在身上。
陆雁白张了张嘴,到底没有问出江书臣如今想要做什么!
他只要完成他需要完成的部分即可!
“是!”
.
一直守在外面的江沅也和江书安看到‘江书白’从禁制内走出时,第一时间感受到他身上与之前不同的气息。
“江......书白?”江沅也莫名觉得如此称呼眼前之人有别扭:“你怎么出来了?少家主她如何了?”
“他还在昏迷之中,鬼婴的情况已经稳定,不出意外的话最早会在三个月后醒来。”‘江书白’说。
江沅也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家主不是让你守在里面吗?”
“现在有其他任务需要我,留陆雁白一个人守在里面即可!”‘江书白’拿出传音灵玉,上面显示的正是一条江书臣曾经发布的任务。
【甲:协助谢安歌,找到季知节手中的阵符!】
红色加粗的任务占满了整张传音灵玉的,周围不断闪烁的红光提醒着几人任务的重要性!
江沅也眸光闪烁,再看向‘江书白’那张脸时多了分了然!
“知道了,谢安歌明日一早出发,你可以先去和她对接!”江沅也侧开身体,就连身后的江书安也没有阻拦。
目送‘江书白’离开之后,江书安轻咳一声:“换身份了?”
“嗯!”江沅也收回目光:“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咱们守好江家即可!”
“季知节没有得到无脸怪,一定还有其他动作,只有她们两人去不会有危险吧!”江书安眉间是化不开的担忧。
江沅也轻哼一声:“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放心吧!”
次日一早,谢安歌就在门前碰到刚从江书臣院子中走出来的‘江书白’。
“你怎么在这儿?”
‘江书白’从容地拿出传音灵玉,将上面的任务展示给她:“和你一同出任务。”
“和我?”谢安歌眼眸微转,鼻头耸动,话音一转:“你怎么想香的?”
‘江书白’:“......”大意了,忘了谢安歌有狗鼻子。
“我们得赶快出发了!”‘江书白’适时提醒:“我刚刚接道消息,襄阳城内有自在教活动的迹象。”
“襄阳城是十方楼的地界,之前的惨案发生之后,各方势力都在襄阳城有驻点,我们江家在城内的势力不多,得提前去了解情况。”
谢安歌自然是知道这些情况的,她不是第一次和‘江书白’一起出任务,只不过这次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知道了,你别拖我后腿就行!”谢安歌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江家境内禁止飞行,他们只能在离开江家之后御剑。
似乎是为了和彼此保持距离,谢安歌在离开江家的第一时间就踏在刀上犹如一道流星般消失在天际。
‘江书白’看着有些陌生的宿白,也连忙跟了上去,期间还不断看着五颜六色的剑穗。
江家向来以蓝色作为主色调,这种颜色仿佛渗透进了家族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建筑、服饰,亦或是各种陈设,无一不散发着蓝色的光芒。
甚至连他们那象征着家族荣耀与传承的族徽,也是由深浅不一的蓝色交织而成,庄重而具有代表性是江家最具特点的标志。
不仅如此,江家族内绝大多数弟子所使用的灵器上,同样采用了各式各样的蓝色系装饰。有的是淡如天空的浅蓝,有的则是深邃如海的湛蓝,这些色彩各异的装饰,使得每一件灵器都独具特色,彰显出江家弟子与众不同的身份和气质。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丑的如此花里胡哨的剑穗,上面布满了五颜六色、由各种不同材质灵织组合成的丝线,像是被随意拼凑在一起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美感可言。难怪江书白在江家的时候很少会使用这把宿白剑……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终于抵达了襄阳城。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只见城内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无数平凡无辜的百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五脏六腑刚刚被人掏空,鲜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汇聚成一条条猩红的溪流,将原本整洁干净的街道染得通红,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混合着人们临死前的恐惧和绝望,呈现在二人眼前。
不少修士都被地板之下突然蔓延而出无数粗壮且坚韧的藤蔓捆住手脚,它们如同灵蛇一般迅速地缠绕住了修士们的手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藤蔓竟然开始贪婪地抽取着修士体内的灵气。
隐藏在四周的阵法闪着诡异的红光,仔细看去,才惊觉这恐怖的红光竟然是由城中无辜百姓的鲜血所滋养而成!每一滴鲜血仿佛都蕴含着无尽的怨念和痛苦。
半空中漂浮着几十名身着黑色长袍、面带狰狞面具的自在教教徒。他们每个人的怀中都紧紧抱着一到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这些婴儿粉嫩可爱的小脸蛋上居然全都烙印着同一个诡异的印记,那印记散发着和阵法同气连枝的邪气。
谢安歌心急如焚地想要拦住这群丧心病狂的自在教教徒,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只听得城东方向猛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了原本就紧张压抑的空气,直刺人心扉……
“救......命——”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凄厉的喊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那些已经得手的自在教教徒乘机通过传送阵离开襄阳城。
时机转瞬而逝,被困住的修士也在同一时间发出凄厉的喊声,藤蔓从地底朝上将人贯穿,无数细小的枝丫从四肢百骸生长缠绕。
不多时,一个个人形的、由藤蔓组成的人出现在二人眼前。
谢安歌见状刚想进入城中就被‘江书白’拦下。
“别冲动!这阵法不对劲!”
说话间,藤蔓之上流转着细小而不规则的光晕流向地面上的阵法,藤蔓也从头开始枯萎,直至整个人逐渐化为齑粉。
“这......为何这些修士会......”谢安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眼前的画面。
不过一息之间,数百名修士就在眼前化为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