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装潢豪华的别墅内,钱学明正爽朗地笑着,“新宇,多亏你组织了同学会,要不是你我还见不到这么多老同学。”
董新宇面色苍白,手指干枯消瘦,本应合身的西装有些松垮地穿在身上,他拿着两个酒杯,一人一杯递给了钱学明和沈冰怡。
“别谢我,我这是为你们高兴,自从病好了后,我也想见见以前的朋友们,这还是借着你的名头,不然他们可不一定来。”
想到刚才一群人围在钱学明四周的同学们,个个话中尽是赞美和马屁,董新宇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嫉恨。
他端着茶杯,摆出一副真诚的表情,“我身体不允许,现在以茶代酒,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钱学明牵着沈冰怡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甜蜜。
两人举起酒杯和董新宇碰杯,刚要一饮而尽,两个黑衣保镖推门而入,径直朝钱学明走来。
“少爷您的电话打不通,老爷让您务必、马上回家!”保镖边说,边把钱学明两人手中的酒杯夺走,放在一旁,手一伸,摆出立刻要走的意思。
“爷爷出什么事了?我出门前还好好的。”钱学明看保镖们的架势,下意识就以为爷爷犯病了,焦急地问道。
“是啊,什么事这么急?”沈冰怡也忙问道,保镖们一向安静,从来没有这么莽撞过。
“您回去就知道了,我们走吧。”保镖没有多做解释,其实他们也不清楚,只是接到了死命令要把少爷立即带回老宅。
“新宇,抱歉了,家里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董新宇强挤出一个笑,貌似大肚地说:“那你们和同学们打声招呼,把这杯酒喝了,告个别吧。”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钱学明和沈冰怡就想喝完走人。
但是保镖却抢先两人一步,刷刷地把酒倒了,直接让所有人傻眼,“这是老爷吩咐的。”保镖面色冷硬,一丝不苟地执行了刚才听到的命令。
半个小时后,钱学明嘴角紧绷地进了门,沈冰怡跟在他身后面色茫然。
“爷爷,到底有什么大事,你让保镖们把我们从聚会中硬拽回来,这样太失礼了。”
钱学明观察了爷爷的面色,不像是生病了,于是火气冒了头。
“我同学大病初愈,才举办了这个同学会,我们走的时候,他的脸色差的很,我都不敢看他。”
“你在聚会上吃什么,喝什么了吗?”钱老爷子不答反问。
“什么都没有,酒都被他们倒掉了。”钱学明性格温和,即便生气也不会大吵大闹,只是这次气得狠了,对着爷爷语气冷然,被沈冰怡拉了袖子也不在意。
“这个是关大师,她算出你和小怡今晚有劫难,所以我才让人把你带回来。”钱老爷子安下心来,语气轻松地给两人介绍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关莹月。
“算命的?爷爷,你别是被骗了吧?”钱学明一向不信这个,他一听爷爷是因为这么荒谬的理由,去破坏了他的聚会,他看着关莹月的眼光顿时不善起来。
关莹月对于钱学明的针对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她缓缓起身,“好了,今晚的事解决了,我就告辞了,至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明早见分晓。我算一卦是888,今晚算了两卦就是……”
她顿了一下,心里默算应该是多少钱。
“1776。”一直很安静的沈冰怡听她说出了答案。
关莹月看向沈冰怡点头道谢,沈冰怡弯起笑眼,表示不用。
“大师这算术水平堪忧啊。”钱学明早把关莹月当成了骗子,于是语带嘲讽地来了一句。
钱老爷子却是乐呵呵地,眼中闪着赞许说:“今天就多谢关大师了。”
他也请过一些大师看看风水,在见识到他们财力后,都是狮子大开口,报价很高,虽然他们钱家不差钱,但也不是冤大头,于是见识过这些人一般般的水平后,就绝了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眼前这位小姑娘却是很淡定,在这豪宅了待了半晌,眼神清明,报价也和直播间里的一样,真是童叟无欺,这样的人就算能力一般,他也愿意结交。
他摆手吩咐管家:“老王,一定要把关大师安全送到家里。”
王管家恭敬地把关莹月请到车上,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临走时把钱打到了她的手机账户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钱学明的同学群里就炸了。
“你们听说了吗?董新宇在家里开party,声音太大被邻居报警了,结果被查出他们聚众吸毒,直接都被抓起来了。”
“啊?他不是生病了吗?”
“哪有,那是吸毒坏了身体,生病是假的!”
“昨天去同学会的人没事吧?”
“钱学明一走,大部分就都走了,剩下没走的也是和他玩儿得比较好的。他们原本就是一伙儿的。”
“幸亏早走了,听说他吸毒的种类很多,还有放到酒里的,要是喝了就完了。感谢学明兄的救命之恩。”
“感谢+1。”
“感谢+。”
看完消息,钱学明冒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他没有提前离场,那么他和女友的结果不敢想象。
他后来还查出关莹月是一个被公司解约的黑红女星,计划着第二天要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结果一早就被现实打脸,再也不敢轻视对方,庆幸自己没有采取冒犯的行动。
如今这种有本事的大师可遇不可求,一定要想办法搞好关系。
另一边的关莹月原本早已入睡。
但是半夜里,一团黑色阴气从门缝中挤进,摸索到了她的床边。
转了一圈后,阴气向着关莹月的头移动,可是还差半尺的距离时,一道金光在关莹月的身上闪现,这光差点灼伤了阴气,逼得它急忙向后退去,直直推到了卧室门口的位置才停下。
“什么人?”关莹月瞬间惊醒,她迅速坐起身,警觉地看向几步远之外的阴气,从枕头下摸出一张雷击符,随时准备战斗。
哪知对面却穿出了一个清脆的男孩声:“呜呜,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