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千琅山大殿外,男孩抬头冲我喊
“你是祁巳羽吗?”
他们胆子真大,居然跑到我千琅山来撒野,我跳下去想揍他们,男孩拽出一个玉佩,是我千琅山弟子的玉佩,他说他们是华挽派来的,说是她们要回来了,我有些不相信,后来师兄和师姐也来了,我们一起带着他们去找了师尊,师尊瞧了瞧那俩人,带着我们一起去了山顶。
我们盘腿等在雪山上,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在一月后,华挽带着她回来了。
她气若游丝躺在华挽怀里,浑身都是血,我突然觉得好难过,我第一次看见她伤成这样,我无措的去看师兄和师姐,师姐也被师兄扶着,瞧着马上就会倒下,阿挽抱着李争黛去了雪洞内,我们跟了进去。
瞧着她伤成这样,师尊和师叔倒是很冷静,他们拿出了一个小木盒,木盒内飞出一颗小珠子,红色的珠子没入她的眉间,然后她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阿挽好像彻底不一样了,她坐在李争黛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师尊带着我们出了雪洞,我看看师尊又看看那些妖,师兄终于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她们究竟是谁”
那三个妖很热心的给我们解答,原来如此,原是如此啊。
听完她们的故事,我久久未能平静,我心里虽然还是不懂为什么她们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这么多,可我却能理解她们了,事后师兄和师姐夸我总算开窍了。
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师姐很温柔的拍拍我的脑袋,我比她高出了许多,她已经够不到我的脑袋了,我就垂下脑袋给她拍,她笑着和我说,
“阿羽长大了”
哼,我早就长大了!
李争黛昏迷了好久好久,我们又开始担心了,师姐整晚整晚睡不着,师兄在忙山上的事情,我就去陪她,她常常杵着下巴看天上的月亮,我坐在她旁边,问她为什么有心事,她扭头看着我说
“阿羽,如果有一天,我也像阿黛一样离开你们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师兄”
我真的不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要离开,我很不开心,我问她,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们,师姐说
“人都会生老病死”
我不以为然的和她说,我和师兄也是人,她死的时候,我和师兄也就差不多要死了。
师姐笑着揉揉我的脑袋,夸我看得开,我再次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自我和师姐说完这些后,她似乎看开了,没有那么忧虑了,我们又聚在一起想李争黛何时醒了。
终于在半月后,李争黛醒了,我们都很高兴,纷纷跑去看她,她虚弱的靠在床上,师姐刚踏入她的房门就红了眼眶,她倒是还安慰起我们来了。
等她彻底好了以后,华挽带着她下山了,说是去找她们以前的好友,去了也好可以散散心。
她们在山下过了年,而我和师兄们在山上过年,今年我们依旧包了饺子,原本桌前只有孤零零的三个人,可快要到子时的时候,师尊和师叔来找我们了,桌上就有不孤零零了,我们喝着泠川的清酿,吃着碗里的饺子,很是开心。
天上又下起了雪,这个大年夜,我们过得很开心,师兄还破天荒的陪我打雪仗。
过完年,师兄和师姐就下山了,我一个人留在山上帮师尊处理事务,他夸我很像当年的他,哈哈,这也是一种肯定。
转眼就到三月了,师兄带着我下了山,我又看见了李争黛和华挽,她们俩感情越来越好了,天天黏在一起,李争黛瞧着精神还不错,不过她居然会煮茶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华挽家有一个小姑娘,漂亮得像画里的小仙童,我一到华府她就要我抱,真可爱。
师兄带着我们去找了师姐,他自己想见师姐不好意思说,就拿我们当挡箭牌,他也如愿见到了分离不到一日的师姐。
师兄和师姐明日就要成亲了,师兄晚上悄悄出了门,被我看见了,他很晚才回来,我和李争黛坐在门槛上打赌他去干嘛了,我说他出去消食,李争黛说他去找师姐,最后李争黛赢了。
初三这天,太阳还没升起呢,我就被李争黛拽了起来,她说师兄成亲,我们也要好好打扮,我不理解,是师兄成亲又不是我成亲,我有什么好打扮的,李争黛瞪了我一眼,我只得无奈坐在椅子上任由丫鬟给我束发和搭配衣服,最后收拾完,我看了看铜镜,确实比往日里英俊许多。
我们随着师兄去迎接师姐了,师兄今日这红衣真的很俊俏,我和李争黛说悄悄话,师尊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不解,还要继续和李争黛说话,她却掐了我的胳膊一下,我只得闭了嘴。
师姐家有好多客人,我听见路上的丫鬟和小姑娘纷纷讨论,我们究竟哪个更俊俏些,我看了她们一眼,她们居然红着脸跑开了。
怎么山下的小姑娘这么容易脸红呢,哪里像李争黛,脸皮厚得都不知道羞怯为何物,啧啧啧.....
师姐被我们带回华府啦,我们都很好奇今日盖头下的师姐长什么样子,她很少穿红衣,以往过年的红袄穿在她身上就很漂亮了,不知道今日的喜服会有多漂亮,我们纷纷挤进喜房内,师兄不想让我们看,我们就偏要看,最后师兄拗不过我们只得妥协了。
我们最后也还是没能看到盖头下的师姐,师兄好小气。
我还想去偷看,可华挽和李争黛把我拽走了,她们和我说,师兄和师姐有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去看。
我有些迷茫,问她们是什么事,她们二人罕见的红了脸。
不是,你们面对我有什么好害羞的,难不成是看我太过英俊了?
我回了屋子恰好华府的子舟哥给我送了一壶酒,我问他,师兄和师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子舟哥一口将嘴中的酒喷了出去,他咳了半天,抬头看着我。
我有些无辜,我也没有说什么啊,子舟哥站起身去关窗户,我呆呆瞧着他,他关完所有窗户坐了回来问我,是不是有人和我说了什么,我把我要偷看然后被李争黛拉走的事说了,子舟哥十分严肃的和我说了十二个字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这么说我就懂了。
子舟哥走了,走前他语重心长的嘱咐我,不要乱看别人的屋子,特别是师兄的屋子,以及他和然之嫂嫂的。
开玩笑呢吧,我乃君子,怎么会去偷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