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妆到底是吃了一惊,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本能地环顾四周看了眼,确定附近并不曾有人看着,才浅浅吸了口气道:“尚妆不懂。”
他却轻笑道:“你不是不懂,这些日子,你看的,也多了。”
如果说他先前的话还是让尚妆觉得朦胧的,那么他此话,却是意指清晰了。
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半晌,才开口:“您也想要么?”
他抬眸,对着她,笑言:“有时候,是不得已。有时候,却是必然。就像有些事,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
心跳得愈发地快了,在她的面前,他从来不说这些的。她忽然想起了那时候,他问她是否要权,她的回答是,她不能拒绝。
也许,他的处境,与她一样。
“尚妆。”男子修长的手指探向她。
她怔怔地站着,终是伸手,握住他的手。与第一次那紧张的感觉不同,这一次的感觉愈发地真切了。她感觉出了,他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略微有些惊讶,她不知那是什么造成的。
元政桓小声说着:“我只是,想和你说,将来……”
“将来不管您做什么,尚妆都不怪您。”她接过他的话,笑着说完。
男子终是怔住了,半晌,才浅笑出声。垂下眼睑道:“我今日,多说了话了。”
她摇头:“没关系,我喜欢听。”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没有自称“奴婢”。那时候,她说她对他用敬语,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处境。
而如今,她倒是想稍稍放纵一下自己。
“谢谢你。”他宛若如释重负般。
尚妆又欲说什么,忽听得身后有人跑来的脚步声,接着听丫鬟叫:“雩尚仪,尚仪……”丫鬟喘着气的声音传来,“雩尚仪,王爷叫您呢!”
丫鬟跑上前的时候,目光落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一句话都不说了。
尚妆回头瞧了她一眼,元政桓松了手,开口:“那本王先回去。”
“奴婢送您。”
他却摇头说不必,开口叫了莫寻过来。
看着他们离去,丫鬟才回神,她看着尚妆,笑嘻嘻地道:“原来桓王殿下喜欢尚义您啊!奴婢知道桓王他,可还没有王妃呢!”她说着,一脸歆羡地看着尚妆。她虽是御侍,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婢。要是能成为王妃,那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尚妆并不说话,只回身朝元聿烨的房间走去。
“哎,雩尚义!”丫鬟忙追上来,暗自责怪自己的话太多,她可是想多巴结巴结的。
推开了元聿烨的房门,丫鬟识趣得没有再跟进去,而是轻声将房门关上。
床上的男子睁开眼睛看着她,冷了声道:“舍得回来了?”
尚妆笑道:“舍不得啊,这不您差人来叫了么?”
瞪着她,对着他,从来没一句好话。可是,她不在身边,他就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浑身的不舒服。
他叫她滚,她滚得比谁都快。人家桓王来了,她倒是舍不得回了。他气得不行,真后悔为什么没把她关起来。
尚妆行至他的床边,见他的脸色难看,便坐下问:“不舒服么?奴婢去请仲太医来。”
他哼一声道:“难得你开了口,还知道关心本王。”
她点头:“自然要关心,您快些好,奴婢快点离开这里。”这是事实,没必要遮掩。
“安陵雩!”他几乎是跳了起来,背上的伤一阵钻心的痛,霎时白了脸,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王爷!”她是真吓了一跳,忙接住他的身子,再看时,赫然瞧见那白色的亵衣已经染起了殷红之色。
她气得大叫:“伤口裂了!您可真厉害,自个儿的身子都能这么糟蹋!”
他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该死的,他又不是傻子!若不是气急了,他怎会如此?咬牙开口:“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