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木门“吱呀”一声,已褪色有年代感的老木门打开了。
身穿黑色上衣和裤装的特色民族服装,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还系着特别的图腾挂坠,头戴黑色民族帽子,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只见他圆圆的脸庞,浓密的眉毛,面容看着很憨厚朴实,一身晒得黝黑的皮肤,就是一个辛勤劳动的庄稼汉子的模样。
只听那男人与寨中妇人详细交谈后,摆手示意,那俩人见人都已带到,就离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要问他们谈了什么,那程曦她们可听不懂了,听不懂一点。少数民族语言是最难听懂的,还有其他地区的一些地方话也难懂,例如岭南地区的雷话和潮话,泸市的海话,温市的温话,福省的闽南话等。
“老黎,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最近生意可好?”凌春娟熟练的与那男人攀谈。
“哟,娟妹子,稀客啊!有啥好不好的,没什么情况的就是最好的,养肥一批一批卖了就是了,勉强糊口饭吃。”那男人老黎黎长文也不夸大辞词,确实全靠运气吃饭,鸡鸭没病没灾就很好了,碰上鸡瘟什么的,或者旱年庄稼收成不好,喂养的粮食也没有,一年倒赔不少。
黎长文可能是经常出去外面跑生意,送货的,普通话就没那么重的少数乡音。
“也是,那我也不多说了,我这还要赶着回去呢,我这又来“进货了”,这些个大妹子也是要一起买的。”凌春娟也不客气了,直接说明了来意,
黎长文得知凌春娟、程曦等众人的来意,也是很爽快的欣然应允。
程曦她们几人也跟着那男人转了两个弯,来到了那小型养殖场。凌春娟就和那男人问价钱,谈价钱。
听到谈价钱,钟艳那神情也是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准备使出她多年的经验,不过有凌春娟在,哪里轮得到她造次。有人说价钱,程曦就不管这些了,四处打量起来。
那养殖场大大小小的小隔间,成群结队的小鸡、小鸭低头吃着盆里的食物,因家禽数量不少,味道难免有些冲人。
里面的鸡鸭都各有各的活动范围,一条“三八线”左右各半。那一群群鸡,一群群鸭,有嫩黄嫩黄的绒毛正是可爱的时候,养的也要精细些,喂养需要饲料。而且现在这个饲料刚刚开始出产,国内目前还没有开始正式大批量生产,少有渠道可买。
这个时候的鸡鸭就特别要注意,温度低的时候容易冻生病,或者不好养活,晚上都得拿到屋子内保暖,所以这个程曦不考虑。
那些“撒开欢脱”的丑丑的,不可爱的,羽翼丰满就是往上生长发育的时候,这样就容易养活了,吃的也没那么“精细”,对环境适应能力强,食欲旺盛。而且这个时候开始喂养大的鸡啊鸭啊,养个三五月的特别好吃,皮脆肉香。
可以做白切鸡,口水鸡,手撕鸡,盐焗鸡,酱油鸡,叫花鸡,大盆鸡,辣子鸡,烤鸡,蘑菇炖小鸡,药膳鸡,隔水炖鸡,无水炖鸡,煲鸡汤.........做法那可太多了。一想到这个,程曦口水都分泌了,不禁咽了咽口唾沫。
鸭的做法她知道的就少了,就知道啤酒鸭,竹笋老鸭煲汤,柠檬鸭这几个,烤鸭这个她也不会,所以也可以考虑买少一点。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一场独有的“交响曲”正在演奏中,持续演奏着,可以欢叫直至夜幕低垂。
那边的价格还交涉中,主要还是钟艳那个嫌贵,其实就是那么一点蝇头小利。
“嘿,大哥你这就不能再便宜个一分,两分钱的吗?大老远的过来也不容易。”钟艳虽然觉得便宜,但是总觉得可以更便宜一些。
“大妹子,这个已是最实在的价格了,要是不合适,你到别处买去,而且别处想买快成年可以宰杀多鸡鸭可没几人卖的,只能去供销社。”黎长文也是不耐烦了起来,这个价钱已经很公道了,再让自己都没什么赚头了。
“别呀,我就问问,我买,我买,我买。”一听说要她去别处买,钟艳这下急了,走了小半天的路,又不是闲着无聊来玩的。
而且她能不知道要去供销社买,问题供销社去晚了,轮不到她啊,买不上啊。好不容易遇到了,还不需要肉票,可不能到手的鸭子飞了。
凌春娟,转头问了程曦其他几人没意见,价钱就那些个价钱,就说清楚自己要买什么样的,最后把账算好给钱就可以了。
程曦一听价钱也公道可以宰杀的鸡鸭还比供销社便宜点,少了宰杀费,中转费用,最主要不要肉票啊,不限量,她也不知道那个钟艳到底计较个什么。
程曦她不想折腾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能买到就早点买到,也能早点改善自家伙食。今年这边天气还好看着不是灾年,遇上了这些个大旱其他的,可养不起了。
程曦买了育成鸡买了七只,育成鸭三只,各挑了能下蛋的品种,成年的鸡鸭各两只,有一只成年的鸡是母鸡,成年的鸡鸭这样再喂养一个月左右刚好端午节这样可以加餐,改善伙食,加荤菜。
因都是买能下蛋的鸡鸭居多,所以程曦的价格也贵一些,她也知道年头能下蛋的可是香饽饽的,因此也没有砍价。
那黎长文看她零卖买了那么多,看这她实在也不知讲价钱的,特意小声跟她说,给她抹了小小零头,让她不要跟其他人说,免得有意见。
程曦也是知道的,连声道谢。
凌春娟,钟艳,李翠英她们几个也买了不少,就比程曦少一些,她们自己家里还有一些个鸡鸭的。
等养殖的老板一算完账,程曦就从身上的小布袋的钱拿出来,把钱给付清了。事情办完了,回去也是一个问题,装不下那么多鸡鸭,只能简单拿蛇皮袋子装一下,扎出多个洞洞打包。
“大叔,你这有没有装鸡鸭的笼子可以卖的?”程曦觉得还是买一个路上方便一点,放笼子比较适合。
“哟,我这还真没有,要不我带你们去寨里头有做编织生意的人家那里看看是否合意,你再决定要不要买?”黎长文家里虽是养殖的,但是但凡这来买鸡鸭的都自备工具。
“好的,那就谢谢你叻!那麻烦你一会带路。”程曦感谢道。
“不逢事,应该的。”黎长文也是好说话的,对方好说话,他更好说话,都是做生意练出来的。
程曦转头又问凌春娟她们要不要买。李芳和黄晴晴,钟艳都表示家里有就不浪费这个钱了,不过也可以都去看看。凌春娟和李翠英倒是表示可以一起过去,至于其他的到时候看情况。
黎长文带着她们几个又走着寨中戏路,七拐八绕到到了一户家门口停了下来。
黎长文抬手敲了敲门,朝院子大声疾呼说着地方方言。
不一会儿,老旧的木门走出了一位身穿黑色裤子和黑色上衣斜襟带着刺绣粉色花样,绿叶衬托,头发高高盘至头顶前方,饶绕着下方围着一块黑色头巾,戴着太阳样式的银饰耳环,颈部戴着大大的螺纹银项圈,左右手各戴着一个银手镯。
这妇人应是六十多岁的样子,面貌却不是很慈祥,和蔼可亲的那种,布满皱纹的脸上,颧骨高,太阳凹陷,嘴周有四道深浅不一的泪沟,幽深的瞳孔,眼周肌肤也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细纹,给人感觉不是很舒适。
那妇人虽然年龄偏大,但是腿快却很利索,不一会就走到了她们面前。
因那妇人上了年纪不会说普通话,所以由黎长文代为做临时“翻译”,也尽心尽力的帮忙,嘴里巴拉巴拉的说了一串。
那妇人嘴里说着,也手脚比划着,好似有些恳切。
“阿婶说家里除了鸡笼,还有其他的编织物品:菜篮子,筛子,簸箕的什么都有,想问你们需要不需要,不买也没关系,看看有可以。”黎长文如实的转述着。
“可以的,我想去看看。”程曦之前说买菜篮子那些确实没有买够,看看也无妨,中意的价钱也合适的就可以买下来。
转头征求意见凌春娟她们几人,“凌婶子,你们看不?”
“既然这样都这样说了,那就都去看看吧,大家伙,你们说是吧。”凌春娟一把把其他几人的意见都给定了下来。
其他人也是没什么反对的,领导夫人都发话,再反驳就显得自己不会看眼色做事情了。
黎长文也把大家伙儿的都愿意去看的意愿转达了那妇人,那妇人脸上顿时皱纹都觉得舒展开了。
估计是觉得程曦购买的倾向最大,那妇人连忙拉起她的手,“健步如飞”地往院子里的一个房门走去。这妇人家就是有院子上下两层的木式楼房,不是吊脚楼。
程曦低头看着那牵着自己的手,那手上满满的“沟壑”,手心粗糙,有老茧,还起了些老人斑点,是一双经历风霜雨雪,勤劳的手。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往里打开了。屋内大半屋子的竹编物品,高高矮矮的叠放着,大大小小的摆放着。
有常用的竹筛,斗笠,竹耙子可以晒稻谷,晒花生,晒玉米粒那些可以用得到。
有竹丝扫把,扫地,晒稻谷或者其他晾晒的农作物都可以用得到。
竹蒸架子,蒸饺子,包子,蒸粉蒸肉,蒸排骨,蒸鱼腩,蒸剁椒鱼头这些都可以用得到。
农具高宛箕,挑稻谷,插秧都可以用得到,撮箕,扁担,萝筐,晒垫,扇子常用的菜篮子等。
程曦想不到这老人家那么勤快,编织那么些物品,从砍竹子回来到劈成篾也要花不少时间,更何况还要编织。
这是要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编织才能堆成这样的一个房间。
当下她也不考虑那么多了就当支持手艺人,在自己需要的基础上,经济允许的范围内,买了鸡笼,撮箕,萝筐,晒垫,扁担,扇子。
由黎长文转达着,也很快的价钱谈妥了,程曦也很爽快的把钱付了。
其他几人也相应买了一两个小编织物。
那妇人脸上的笑意盈盈。
可临付钱,钟艳那贪小便宜的性子又来了,先是压价钱,那黎长文满脸为难。那妇人也是满脸急切得跟黎长文,嘴里“呱呱呱呱”得说着,手脚还比划着。
好不容易的她想要的价钱给她谈妥了,她居然说,我好像不是那么想要了,不要了。
搞得黎长文很是无奈,无奈之下只得跟那妇人说。
那妇人一听顿时满脸通红,嘴里不停的说着,朝着钟艳方向手里快速的比划着诡异的手势,停下来后摆了摆手,自己转身就回屋把关了。
黎长文顿时面色苍白,程曦几人也是一脸茫然,一脸尴尬。
钟艳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她发生什么事情,本来只是传言的事情,后来确实在她身上验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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