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聚在一起,嘴是闲不下来的。
张红梅她们停歇一时片刻的都是少有的,嘴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
嘴碎的张红梅最先发起话题,神采飞扬地说道:“哎,你们说那小陆媳妇和小陆媳妇,俩人谁不行啊?”
“难说,毕竟人家小陆一年多不着家的。现在回来也就个把月的,说不准。”肖芹倒是不敢把话给敞开了说。
“看着小陆宽肩窄腰,可不像绣花枕头。再过两月,要是小陆媳妇肚子还没消息的,不就知道了?”许莲花这个脑子就转得可开了,说得头头是道的。
肖芹说道:“嗯,确实是两个月就知道了。折腾一个月要是都怀不上的,那就是真不行了。”
“嘿嘿嘿!这个保不齐都不行?我老家之前就有一个男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家里就给他相了一门婚事。结果第二天新娘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这乡里乡亲的才知道男人那地方用不了。”蒋美丽笑眯眯的,神情有点幸灾乐祸。
张红梅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她一脸八卦地问道:“真的假的啊?那后来她媳妇咋整的啊?”
“咋整?总不能不过了吧!我那边的嫁出去的女儿,离婚回家也是丢脸的。”许莲花抬高话音说道。
肖芹也跟着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美丽回来怎么样了?”
蒋美丽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说:“当然是真的咯,后来他媳妇离婚又离不了,回娘家哭诉没人理解,听说后面找了机会跟别的男人跑了。”
肖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微红地说:“不过想想也是,这结了婚男人没用的,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点区别的,死了男人还可以再找一个男人。”许莲花话比脑子跑得快。
“呀!可惜了,赔了彩礼又赔了媳妇。亏本买卖啊,要以后我家振峰他们娶媳妇,可不能不能这么霍霍。”一向不愿吃亏的张红梅,说完她似又想到什么:“呸呸呸,瞧我这破嘴。我家讨媳妇说不定不要钱,都有可能。”
许莲花奉承巴结道:“嘿,还是红梅嫂厉害,那么长远的事情都想到了。”
“不远了,我家振峰都十五岁了,过个三、四年都可以结婚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爹。”张红梅眉眼上扬的得意。
末了她还说:“我家有三个儿子呢,不像你们就一个儿子。我不得精打细算一点 ,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是,是,是。红梅嫂,你说得对,真羡慕你有三个儿子,以后都是享福的命。”肖芹谄媚讨好道。
其实她心里呕得要死,儿子多,语气都不一样。
“确实,红梅嫂,你想啊。你三个儿子就有三个儿媳妇,一人给你家洗衣服做饭,一人下地干活,一人伺候你们全家。日子舒服着叻!”蒋美丽羡慕的眼光,都溢出眼眶了。
张红梅可傲娇了:“那是我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要我说啊,咱们女人啊,还是肚子要争气。”
“是,是,是。多生儿子腰杆子都硬气。”许莲花可是深有感悟,儿子多好啊。
“没错了,多生几个儿子。老了都不用愁,儿子养着。”肖芹也紧跟其后附和着。
此时蒋美丽又转悠着自己的细小的眼睛,诽腹道:“那像卢家媳妇就一个女儿,没儿子的不得没人养老送终?”
肖芹说道:“说不准哦,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
许莲花也跟着说道:“没错了,嫁出去的女儿, 泼出去的水。我还见过女儿给父母养老送终的。”
“在我老家那边可不行,没个男丁端香火盆的,这不就是告诉列祖列宗自己家绝后了。这可是大忌。”张红梅激动得脸都通红了。
这个许莲花很认同,点头说:“确实是要儿子好,都不知道小陆媳妇这么想的?居然说女儿、儿子都一样。”
“那可不是,说出去笑死人了。有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想要儿子的。”肖芹冷笑着,她就不信了。
蒋美丽嘲讽道:“所以说她太年轻了,这个都不懂的。男人和老婆子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人家就是要个香火的。没有儿子 ,人家第一个换媳妇。”
“就是就是,还说从什么大城市过来的?读多几年书?我看读书把脑子读傻了。”许莲花肆意抹黑着,管你三七二十一,先说了再说。
张红梅又借机说道:“所以嘛,读书多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比不下蛋的母鸡还没用。”
许莲花时不时的添一勺糯米,一边唾弃着:“生不孩子的是遣送回娘家的,要不然就是各种土方法轮着试。”
“可不是嘛,在俺老家啊。怀不上的都有去问神婆的,要是一直没有怀上可是被老婆子给使命揉搓了。”周芹插嘴说道。
“说不定过几年她就用上了。”张红梅言谈晦涩的谈论着:“现在年轻是不用这些土方法。再过两年,你们看她急不急?估计挨个试个遍。”
说到令她激动地事情,张红梅更加卖力地挥舞着双手转动着石墨来。
许莲花说话带刺的:“确实。谁还不是从那阶段过来的。”
“可不是吗,人心可是会变的的。”周芹可是抱着看戏的心态了,以后有的是她哭的时候。
蒋美丽笑眯眯地说道:“到时候可就好看咯。”
白色的糯米磨成了米浆,顺着石磨的边际一点一点的流向石磨底下蜿蜒小道。米浆两边朝向汇聚到流动口,再一路而下流向了水桶里。
浓浓的糯米浆,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在水桶里汇聚起来,越来越多。
几个女人继续口吐唾沫的添油加醋的聊着,恨不得连人家的夫妻那档子事情都要拿出来唠一下。
......
这边回到家中,刚放下东西的程曦。鼻子痒的她立即双手捂住嘴巴和鼻子,接连好两下的打了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她暗道:肯定是那些个嘴碎的中年妇女在背后嘀咕自己。
这些个嘴巴长的女人!可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