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澄听到对方这低声下气的询问,有些无奈,站起身,伸出食指弹了弹宋青杏光洁的额头。
“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拜托我,为你做这些事我是应该的。”
宋青杏脸却罕见的红了,尽管谢镜澄已经进了vip病房自带的简易卫生间,看不见她脸颊泛红的模样。
可是,宋青杏心却忍不住狂跳。
为你做这些事我是应该的……
天呐,这简直比自己演过的偶像剧还要偶像剧,她原本以为,浪漫的感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可事实却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宋青杏认为不存在的东西,认为虚无的东西,却实实在在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心里正在感慨,谢镜澄就已经端着热水出来了,这里的毛巾是一次性的毛巾,所以还算干净,擦一次身体也没什么。
谢镜澄把袖子卷起来,她干活的时候带着点生疏,但又带着点认真,简直是无法抵抗的,成熟女人的诱惑力呀。
“脸怎么这么红,是身体出现其他症状了吗?”
谢镜澄带着水珠的手背触碰到额头,温度却是正常的,甚至稍显冰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手在热水盆中浸泡过吧。
“没有了,我这是害羞。”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虽然从灵魂层面上来说,自己比谢镜澄大了不少,但是……
按照身份证上的年龄来算,自己还是比对方小几岁的。
算不上老黄瓜刷嫩漆吧?
宋青杏忍不住在心中想。
手和腿的麻药药效还没有过去,所以解衣服的时候也不是很痛,蓝白的病号服被一点点解开。
宋青杏纤细的身姿展现于谢镜澄眼前,精致锁骨,起伏的胸膛,无论哪一样,都是让自己克制不住的。
谢镜澄压制住手指的颤抖,非常快速的解下了扣子,一点点从脸颊开始擦起,白色的毛巾开始泛起粉色。
这应该是沾染到了鲜血。
果然,宋青杏身上还有没擦干的血渍,谢镜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医院病床上的栏杆。
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显然是压抑着怒火。
她一定要让那个男人得到更严厉的惩罚,而不是简简单单几年牢狱之灾就能解决的。
但这么凶残的事,还是不要当着小兔子说,越往下,宋青杏越觉得羞耻,但她告诉自己。
这只不过是为了让身体更清爽一些。
而且,眼前人是谢镜澄,自己也没必要害羞吧。
话虽是这么说……
可该脸红还是应该脸红啊!
宋青杏索性闭上眼,不去看谢镜澄的脸,自然也发现不了,对方那发红的脖颈和耳廓。
好不容易把全身上下的擦干净,谢镜澄要耐心的为人扣上衣服,自己的额头反倒沁出了一些汗。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
明明两人已经缠绵悱恻过数次,可是,依旧会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
刚把毛巾端回卫生间,房间门就被敲响,谢镜澄放下手头上的活计,打开门。
结果就看到了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对方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但不能看出,年轻的时候应该还是帅气的。
谢镜澄到底见多识广,一下就猜出了眼前人是谁,想来应该是宋青杏的父亲,她有调查过宋青杏。
自然知道对方的父亲姓甚名谁。
宋天安是建筑工人出身,学历不高,初中毕业,之后一直跟随着家族里的亲戚辗转各地的工地,待过好几个建筑队。
腰包富了起来之后,就开始尝试做小型的包工头,一开始,借着房地产的东风,赚了笔小钱。
但也因此埋下悲剧。
后面因为贪婪,接下过很多起工程,但最后,工程款迟迟不下发,所以欠了一屁股的债。
再加上平日里好赌成性,因为之前一直有巨额的工程款盖着,倒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可一旦漏洞暴露出来,就如同被戳破的泡沫。
这也是为什么宋青杏会说她家利滚利的原因,毕竟工程款什么的,只会越来越麻烦。
谢镜澄前不久才替对方摆平了这件事,她花了很大的功夫,谢家派了好几个金牌律师。
又往里面贴进去很多钱,才能够解决宋青杏父亲赖下的那一些烂账和人情账。
现在对方重新开始,又开始从小型的包工头做起,债还完了,就不用自己亲自去工地干活了。
所以皮肤要比之前资料上的白很多,但即便如此,长时间的日晒雨淋,也对他的皮肤和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谢老板。”
对方显然认识谢镜澄,毕竟两人的新闻满天飞,要是稍微关注一下女儿的,都能知道宋青杏最近的近况。
“青杏还好吗?”
男人手里拎着圆滚滚的小橘子,卖相还不错,秋日里面正是吃橘子的季节,只不过大部分好吃的橘子,还是得下了秋霜。
初秋的天气,还不够严寒。
“医生缝合好了伤口,问题不大,听说好好涂药的话,疤应该会消掉。”
只要不是疤痕体质,精心呵护,大概也只能变成粉色的痕迹,就像是春日里绚烂绽放的樱花。
“这样就好,我还担心她呢。”
宋天安笑了笑,到底是宋青杏的父亲,所以,谢镜澄彻底打开门,让人走了进来。
“爸,你怎么在这儿?”
宋青杏吓了一大跳,她老父亲赶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你还问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是你爸,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赶紧赶过来?”
宋天安自然是有于知的联系方式的,不然他连女儿生病了,住哪个医院都不知道,多少有些悲哀。
“怎么样,还疼不疼?”
宋天安扫了一眼宋青杏,眼底带着疼惜之意,再怎么说也是从小抱到大的女儿,心中自然是喜欢的。
他和妻子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也不是说不想再生一个,只是医生说老婆的身体不好,那就只生一个了。
反正宋青杏被教养的很好,从小到大,都是听话懂事的。
“爸,我麻药都没过。”
“感觉不到疼不疼。”
宋青杏叹了口气,但还是故作轻松,对老父亲展露了笑意。
“以前我还担心谢老板身份不俗,不怎么会照顾你,现在看来,她把你照顾的很好啊。”
宋天安发现了桌上被扣起来的饭盒,宋青杏这左手动弹不了的样子,身前也没有支着小饭桌。
应当是被别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