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宋祈年翻看手机,已经添加申请三个小时了,顾西辞这个笨蛋妹妹就是不同意。
宋祈年急了,抓起外套就扬长而去。
夜晚23:46分,周岁礼刚刚进入梦乡,手机就在枕头边震动,她黑暗中凭直觉摸索着手机放在耳边,并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喂?”
她接的很慢,声音也很软糯慵懒,宋祈年大概能猜到她已经睡了,可是他来都来了,必须要解释清楚,并且,当面!
“下楼,现在。”
周岁礼一听这低沉又冷淡的声音就知道是宋祈年那个大变态,吓得一下子睁了眼清醒了。
“祈,祈年哥?”
“嗯,楼下等你,多穿件衣服。”说完宋祈年就挂断了,搞的周岁礼以为自己大祸临头,心虚的怦怦跳。
他不会还拿了武器吧,他不会要把我打死吧,呜呜呜,该不会趁大半夜的对我怎么样吧,宋祈年是真变态啊,都追到我家门口来了。
周岁礼为了自身安全,还打开了录音机。
她小心翼翼走出家门,慢悠悠走到宋祈年面前,宋祈年正背靠在他的奔驰上等着周岁礼,不时地玩弄他的手机,看上去一定很着急,恨不得把周岁礼解决掉。
今晚下了很大的雪,她穿着棉拖咯吱咯吱的,看吧,老天都为她抱屈。
她装的极其委屈,妄想让宋祈年可怜她,“祈年哥。”
“你再磨蹭一些,哥哥都要冻成雪人了。”宋祈年看周岁礼鼻尖都冻红了,也舍不得骂她为什么不肯同意他微信申请。
“那你还不进车里等我。”
“还不是怕你找不到我。”宋祈年有点责怪,又有点憋屈。
一月的雪飘的又大又厚,落在宋祈年的棕灰色碎发上,落在宋祈年的肩上,落在宋祈年的袖口上久久也不舍得融化
“那祈年哥,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车说吧,看你小脸都冻红了。”宋祈年正欲打开车门,周岁礼一把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说:“不用了,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
万一,万一宋祈年在她上车之后给她拐跑了,万一宋祈年在车上对她不轨,万一宋祈年把她装进麻袋里,她小命不就完蛋了,还是在外面比较安全,起码有逃跑的机会,她腿短,倒腾的也快。
宋祈年还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把她圈在里面逼近她,“你以为,哥哥要对你怎么样?”
“什,什么?”周岁礼显得有些慌乱,她可是开了录音的,她可是留了证据的。
“上车吧,哥哥看你穿的少,感冒就不好了。”宋祈年说着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逼周岁礼上车,自己也跟着坐在她旁边。
车里宋祈年贴心的开了空调,呼呼的暖风直往周岁礼的脸蛋上乱飞。
“到底什么事啊祈年哥。”周岁礼就是要明知故问,仿佛她装的越无知,她就越无辜。
宋祈年看周岁礼手足无措那样,更想好好逗逗她了,于是他凑近她的脸,“没什么啊,哥哥想你了,来见见你。”
周岁礼心想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也不敢一把推开宋祈年,她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干掉宋祈年好吧。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是故意撞到你和三个女朋友在一起的。”装可怜没有用,主动承认错误总可以了吧。
宋祈年嗤笑一声,鼻息呼出来的暖暖气息钻进了她的左耳,钻的她痒痒的。
“不逗你了,我来找你,是专门来和你解释这件事的,那晚哥哥旁边的女孩子,是我的工作合伙人而已。后来跟哥哥打招呼的,是我的同事。我们那晚只是聚到酒店里的小餐厅里聊工作,没有开房间,也没有那些你小脑瓜里想的龌龊事,哥哥真不是大色狼。”宋祈年向她一字一句耐心的解释,那晚周岁礼缓缓转过头看着宋祈年,宋祈年也刚刚好温情的看着自己,他温温吞吞的给她解释,周岁礼甚至模糊的感受到宋祈年好像在跟她解释的时候时不时地给她撒了娇,好像她是他女朋友似的。
“嗷,我还以为……”听了宋祈年的话,周岁礼觉得自己好像是判断的武断了一些。
“你以为什么?哥哥哪里有那么厉害,一下子找三个女孩子啊。”
宋祈年一句一句自称哥哥的叫着,低沉带着谴倦,气息时不时地扑在她脸上,带着他好闻的香水味,掺杂着迷情的酒精味。周岁礼霎时乱了方寸,氛围中里还有点暧昧,让她脸上泛起一阵红。
“我……我没那样想。”
“没那样想,那天晚上跑那么快干嘛?我能吃了你?还是能把你臭豆腐抢了?”
宋祈年越这样说,周岁礼越觉得自己的心思格外透明,她把头低的死死的,不想让宋祈年发现自己其实心思不太单纯而且还是个吃货。
宋祈年看周岁礼头低的快扎进地里了,以为是小姑娘脸皮儿薄自己把话说狠了,又温声细语地好一顿解释:“哥哥没别的意思,本来想加你好友和你打字说的,想想还是当面和你讲比较好,这么晚叫你下来扰你好梦确实很唐突,但是今晚不说的话我可又要好几天睡不着了。”
周岁礼攥着外套里面的黄色睡衣衣角不说话,宋祈年又找话题,“嗯,快过年了,听你哥说你快过生日了,祈年哥家里面还有些事,可能不能陪你过二十三岁生日了,等年后再来见你。”
周岁礼点点头,还是一言不发。
“是我说的话太凶?”宋祈年直接问起来。
“没有,对不起祈年哥,我误会你了。”
宋祈年看着周岁礼小小的一只蜷在棉袄里,忍不住心生宠溺摸摸她的头,“好了,快回家睡觉吧,雪下的大,回去走路要小心。”
他先开了车门,站在一旁示意周岁礼从他这边出来,手护着车顶,以防周岁礼碰到头。
凛冽的冬风瞬间吹醒了周岁礼乱糟糟的心,连同宋祈年车内的香水味和他身上散发的上头酒精味。
他目送周岁礼穿着毛茸茸的兔子棉拖头也不回的走了,不禁笑笑,尽管已经快是二十三岁的姑娘了,还是像个小孩子,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周岁礼回回头看他,宋祈年朝周岁礼摆摆手嘴里说着快回去吧。
那一刻周岁礼的心,跟着这场冬夜的大雪,一起落在了宋祈年的棕灰色碎发上、肩上、袖口上,久久也不舍得融化。
蹑手蹑脚回房间之后,周岁礼打开手机才想起录音机还开着,她关了录音机但没有删掉录音,这份私心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