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安低头看了看地上破碎的茶叶罐,心里一阵肉疼,这可是千金难求的舌腹茶!
乐葵看到碎了一地的茶叶和瓷片,也吓坏了。她扑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世子爷,奴婢以为是贼人,所以才没头没脑地拿着桃列朝您身上招呼。这茶叶,一定很贵重吧!奴婢,奴婢会想办法赔偿世子爷的!”
李淮安余光瞥见披着纱衣的赵柔从里面垂挂着的珠帘后面露出半张脸,正紧张地往这边瞧着。
他示意乐葵快快起身,说她也是忠心护主,并非有意为之。
乐葵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麻利地拎起桃列,准备将地上的茶叶和碎片清理掉。
赵柔却制止住了她。
“乐葵,你仔细些,把碎片和茶叶分开。那茶叶虽然不能喝了,可拿笸箩筛过之后,还有别的妙用呢。”
赵柔自珠帘后面缓缓走出。
李淮安望着她身上的纱衣,微微出了神。
方才,在藏春楼里,让他的父亲李赞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女子,也是如赵柔这般穿了一身纱衣。
“爷,哪有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看的?人家可会害羞的哦~”赵柔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李淮安跟前。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爷在想什么呢?”
李淮安这才忽地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画轴放在一侧的博古架上,叮嘱乐葵一定将画轴看管好,明天他要拿去给母亲的。
乐葵将瓷片碎渣哗啦一声倒进一个畚箕里面,脆生生地应道:“奴婢晓得了,世子爷!”
赵柔院子里突然亮起来的灯在深夜里尤为醒目。
菡萏院里,睡在耳房的柳眉起夜后正准备就寝,远远瞧见梨香院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世子爷今晚没有来他们菡萏院,白芸香又怀了孕,他肯定是去了梨香院找赵柔去了。
柳眉愤恨地看向主卧的方向,如果不是赵蕴,世子爷不会一步也不愿踏进这个院子。
她又看向白芸香的清风院。同样是通房,为什么白芸香怀了孕夫人就开开心心地抬了她做平妻,而她柳眉怀了孕,得到的只是一碗堕胎药?
柳眉心里十分不甘,恨意在这个夜里悄悄在她的心底蔓延。
赵蕴怀孕后就睡得不怎么安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她都能把她吵醒。梨香院里摔东西的声音,女人惊呼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尤为突兀,她不想听到也难。
“玉茗,明天早些去打听打听,看柔姨娘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唤来玉茗,低声吩咐。
玉茗打着哈欠应下了。
翌日,玉茗同乐葵一起去厨房领各自院里的餐食,从乐葵的口中,她才得知最近李淮安和赵柔的关系有所缓和,昨夜是乐葵不小心打碎了李淮安的茶叶罐。
“世子爷人可好了,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呢!”乐葵夸赞道。
她扫视一圈四周,见没有旁人,趴在玉茗耳朵旁小声说:“玉茗,你都不知道,世子爷昨夜回来时都已经是戌时了,他跟我们柔姨娘酱酱酿酿,一直弄到天大亮,中间要了两次水呢!”
玉茗听着,脸不禁红到了耳根子处。她小声道:“世子爷那方面,确实挺厉害的。”
“咦,玉茗。”乐葵轻挑眉毛,斜睨了她一眼,随后绕着她缓缓转了一圈,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调侃道,“你这话里话外的,难道……你曾经亲身体验过?”
这话一出口,玉茗的脸颊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
她低垂着头,轻轻地将乐葵推向一旁,急忙催促道:“我们快回去吧,一会吃食凉了要挨骂的!”
“不会,要说原先在咱们赵府,就属二小姐和我们家三小姐脾气最好了。倒是大小姐的脾气有点古怪。”乐葵小声嘀咕道。
“仔细你的嘴啊!我家大小姐现在可是你们柔姨娘的主母!”玉茗好意提醒她。
随后,她又感叹道,“二小姐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