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速按照此药方给娘娘熬药!”
皇后寝宫内,秦笙已经痛得昏迷过去,身下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宋瑾给秦雯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去御书房,名为“监督”,实则往里加些“小料。”
秦笙迷迷糊糊间感觉有温热的药汁灌进自己的嘴里,她下意识咬紧牙关,想要拒绝。
却听到宋瑾焦急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秦姑娘,快,娘娘情况危急,需要秦姑娘掰开娘娘的嘴巴,将药强行灌下去!”
秦雯看了宋瑾一眼,有些犹豫。
宋瑾频频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快点。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掰开了秦笙紧闭的嘴唇,小心地将药汁一滴不漏地灌了进去。
药汁的苦涩在秦笙口中蔓延开来,她无力地落下了泪。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让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宋瑾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同时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知药刚喂下没多久,秦笙突然全身痉挛起来,口吐鲜血,不一会儿就咽了气。
“笙儿——笙儿——”与此同时,皇帝着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秦雯和宋瑾双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哭喊起来。
“姐姐啊——”
“娘娘——”
赵益听到这痛哭声,脚步一顿,脸上铁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宋瑾跟前,紧紧地揪起他的衣领,愤怒地问,“皇后到底怎么没事?”
宋瑾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秦雯,支支吾吾地说:“回陛下,娘娘,娘娘怕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所以,才会突然滑胎,一尸,两命。”
“来人!”赵益猛地将宋瑾搡到地上,扬声吩咐道,“将这一个月来所有初入皇后宫里的人,无论什么身份,给朕全部抓起来!”
随着赵益的一声令下,偌大的宫殿内哀嚎一片。
“姐夫,皇上,我是皇后的亲妹妹,我可没有害她啊!您一定要明察!”秦雯一听赵益说他要把所有接触过秦笙的人抓起来,顿时慌了神。
“你有没有做害人的事,大理寺定会查验清楚!”赵益狠厉的目光盯着一旁的宋瑾,冷冷道,“宋太医,皇后的身体一向由你调理,如今皇后和朕的皇儿不明缘由地突然暴毙,你难逃罪责!李安,你负责将所有人押入天牢,宋瑾和秦雯单独关押!”
秦雯听到自己被单独关押,脸色瞬间惨白,她挣扎着想要辩解,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走。
宋瑾也被押解着,他低垂着头,余光瞥向秦雯,心里迅速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干净。
赵益站在空旷的宫殿内,缓缓走到秦笙的床前。
他轻轻握住她逐渐冰凉下去的手,良久,默默地落下了一滴泪。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许多不舍的。
可他最忍受不了的,是她对他的背叛。还有,她也曾对他,动了杀机。
只不过,他比她更狠心而已。
所以,他提前送走了她。剔除了身边最大的安全隐患。
赵益望着床单上的一大摊血,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放在秦笙的肚子上,喃喃道:“笙儿,孩子走的时候,你很痛吧?以后,咱们,就不要相遇了。”
没了皇后,这偌大的后宫,终是七零八落,零散得不成样子。
大理寺内,灯火通明。
大理寺卿赵渊亲自坐镇,命人彻查此事。
从皇后的饮食起居,到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几天过去了,却仍旧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就在赵渊心急如焚之际,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大人,天牢内有人求见。”
赵渊眉头一皱,不知道这会是谁。
他挥了挥手,让侍卫将人带来。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憔悴的女子被带了进来。
赵渊一看,竟是秦笙宫中的贴身宫女冬玲。他心中一动,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冬玲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大人,奴婢有重要事情要禀报。皇后娘娘出事那天,奴婢看到有人偷偷在娘娘的安胎药中加了东西。”
赵渊心中一紧,连忙追问:“你看到了什么?是谁加的东西?”
冬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奴婢看到,是皇后娘娘的妹妹秦雯秦。她趁人不注意,将一包药粉倒入了娘娘的安胎药中。奴婢当时以为她加的是另外一味药,而且她同我们娘娘又是亲姐妹,所以并未多想。谁知,谁知——”
说到这里,冬玲呜咽着哭起来。
赵渊闻言,脸色大变。
他猛地站起身,厉声道:“来人,去将秦雯带来!”
天牢之内,阴冷潮湿,秦雯蜷缩在角落,衣衫凌乱,发丝散乱,眼神空洞地望着冰冷的石壁,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不,不该是这样的。
难道是宋瑾骗了我?!
她听到牢门吱呀作响,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女犯秦雯,赵大人要提审你!”
侍卫们粗暴地将她拖起。
秦雯被押至堂中,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四周寂静无声,只余她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
“秦雯,你可知罪?”赵渊的声音冷冽如冰。
秦雯抬头,正对上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心中不禁一凛。
室内烛火摇曳,一旁的狱卒故意把一些刑具弄出动静,秦雯循着声音望过去,登时吓破了胆。
“大人明察,我冤枉啊!我与皇后乃同胞姐妹,怎会害她?”
赵渊冷哼一声,挥手示意侍卫呈上证物——一包未用完的药粉与秦雯的随身物品。而后,他将冬玲的证词掷于她面前:“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雯颤抖着望向那包药粉,脸色瞬间煞白。
她拼命摇头,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无力:“不,不是我!我……我只是……”
赵渊见她支支吾吾,给一旁的狱卒递了个眼色,“上刑具。小心点,别把人弄死了。”
狱卒从火红的炭盆里拿出一块烧得透红的烙铁,询问赵渊,“大人,这烙铁烙在脸上顶多会让秦姑娘毁了容,于她性命却是无忧的,不如就用这个刑具?”
“就依你的意思吧!”赵渊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他起身就要走,“你们慢慢审吧,本官有些累了,出去活动活动。”
秦雯的眼睛死死盯着烙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道:与其被严刑逼供,不如我主动交代。先发制人,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宋瑾身上,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想到这里,她嚎啕大哭道:“大人,我冤枉啊!我,是宋太医骗了我!”
赵渊抬起的脚慢慢落下,屁股重新落在方才的椅子上。
他凝视着秦雯那张漂亮的脸蛋,慢条斯理地问她,“哦?他是怎样骗你的?你们又是何时勾结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