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卫山河降临巴格达,巴赫鲁旋即快马加鞭地赶来相见。
望见巴赫鲁,卫山河心境如同明镜一般。巴格达早已落入夏龙集团之手,巴赫鲁不可能不知这里乃集团中枢所在,却仍拖延时日,甚至调动兵马包围集团大本营,此举必定别有算计。
卫山河一踏入,巴赫鲁紧接着到来,此等时机拿捏,无非心中早有谋划。
“卫山河先生,恕我唐突了!”面对卫山河,巴赫鲁依然笑容可掬,“原来此地是您的领地啊,我说怎么会这般热闹!”
言罢,巴赫鲁视线悄然掠过那一队队严整操练的战士,用意明显——你卫山河拥有如许精良兵械,手下严训的战士众多,置于巴格达城内,令我们的政府军该如何统御?
当然,若你想留在这里并非不可,但至少需得签署些文件,现下的巴格达毕竟由政府军管控,岂可不尽点地皮费用?
说到底,他巴赫鲁不过图从这桩事里捞点好处罢了。
卫山河又怎能揣摸不出巴赫鲁的盘算?历经两世轮回,抗战风云历遍各国名将,论起机谋,巴赫鲁恐怕连给他提鞋都未资格。
卫山河淡然回应:“你欲何为?”
这一问出,巴赫鲁未想到会如此直截了当,略感措手不及,不过话说至此,装糊涂无异于自断财路,到时候可能一无所获。
巴赫鲁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卫山河先生,你看你已认同叙国之主权,如今是不是也该认可我国的主权?”他手指巨大的营地,“此地原先是学校,且至关重要。如今夏龙集团接手,我们便需巨资重建。所以,”
卫山河心内冷笑着——建造这样一所学校,所需费用犹如天文数字。虽说于他来说不愁钱财,但随着反叛军消失,伊拉克境内战乱势必渐平,那时夏龙集团留此便失去价值。如此情境之下,焉有便宜政府军之理?
思索之际,巴赫鲁道出了真正意图:“当然,卫山河阁下也可以拿其他事物替代,如兵戈装备……”
“不必。”卫山河不待他说完,抬手制止,“我们搬离这里!”
巴赫鲁愕然失色。
战乱刚刚停息,复苏尚需时日,即便政府真心征税,短期内也凑不齐经费,民众也鲜有人承担得起学费。他巴赫鲁本打算趁此机会索要点什么,毕竟局势初定,诸多境外势力正觊觎此地。
不料卫山河竟一口回绝,巴赫鲁连忙道:“卫山河先生,请容考虑。关于费用问题,我们可以商量,若实在不行,换些轻型兵器也可。”
巴赫鲁退而求其次,毕竟卫山河真搬离此处,他也不敢阻挠,否则便一无所得。
卫山河坚定地道:“无需再议,我已决定,绝不为难巴赫鲁将军。”
巴赫鲁急促道:“卫山河阁下,其实此事并非难办,主要的是……”
“毋须多言,此事已定!”卫山河望向巴赫鲁,神色坚毅,带着几分威压。
巴赫鲁深知,卫山河是来真的,无回旋之余地。算盘未能如意,甚至可能惹怒了卫山河,必须设法弥过。
“那么,”巴赫鲁强颜笑道,“如此一来,我会命部队协助您搬迁,贵方打算移至何处,请告知!”
卫山河道:“不必如此,付不起迁移费!”言语间,皮笑肉不笑。
巴赫鲁甚是尴尬,眼皮微颤道:“呵呵,阁下怎这么说,若非您相助,我们怎能轻易平反叛?又岂敢向您索要费用?”
“那就劳烦了,把物品搬到摩苏尔去,那里将是夏龙集团的新驻地。”卫山河客气不再。
心知巴赫鲁以为自己生了气,害怕了起来。人性就是这样,有利可图便妄想沾点便宜,发现有问题又企图补救,正如那句古语,悔之晚矣。
巴赫鲁眼看美梦破碎,急忙令部队撤走,留下军官监视,待卫山河这边收束完毕,军队就会来帮忙搬运。
踏入夏龙集团的大门,夏峰跟在卫山河身后问道:“我们真要离开了吗?”
卫山河道:“自然是真的,舍不得这里了?”
夏峰摇摇头:“不至于,只是这里的设施会白白浪费。”
“不,不算浪费!”卫山河摆摆手,笑着道,“你想,反叛被剿灭后,除北部库尔德族区外,其他地方尽皆由政府控制,将来开战的概率微乎其微,就算发生战争也不足挂齿。
渐渐趋于安定,还会有人为了金钱当兵吗?没有资源供应,夏龙集团留在这儿又有何用?
听毕此番话,夏峰认为确有其理。如今夏龙集团首要任务是召集兵马,练兵扩大中华龙军团的规模。巴格达失去了士兵来源,对集团而言确实意义不大。
民众只要能吃饱饭、穿暖衣、有栖身之地,哪个愿用性命换银子?
而摩苏尔则大不同,那是卫山河的领地,就算兵马不足,夏龙集团亦有许多可作为之处,况且地理位置贴近叙利亚与塔湖城,彼此呼应,再无孤立之虞。
此外,卫山河心中还有另一考量——摩苏尔百废待兴,灾民遍地,易滋生动乱。新招募数千人正可前往稳定局势,锻炼队伍。
无论从何角度看,这是两全其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