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妈妈会如此专横霸道。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竟然要他娶白洁!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妈,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吗?” 风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交织的神色,他的嘴唇微微发抖,双拳也不自觉地握紧。
珍妮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大怒,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你是医生啊,你去做亲子鉴定啊!” 她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得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风儿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窖,失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有亲妈把儿子推下火坑的吗?” 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你,你……” 珍妮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风儿,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白洁年轻,漂亮,能干,你们过去很相爱,怎么是火坑呢?你不要相信万顺的判断,你爸也有错的时候。”
风儿看着妈妈暴跳如雷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急忙上前,一把抱住珍妮,能感觉到妈妈身体的颤抖。“妈,我细细给你分析,爸爸的分析是正确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珍妮用力推开风儿,力气大得让风儿一个踉跄。“好啊,我想听听你爸的分析正确在哪里。” 她怒目圆睁,喘着粗气,眼中燃烧着怒火。
风儿看着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妈,你坐下吧,我们心平气和地交流。”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珍妮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无奈地坐下。风儿拉过一张椅子,在妈妈对面缓缓坐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风儿深吸一口气,开始分析:“妈,白洁现在新开分店,如果用的股东的钱,或自有资金慢慢发展,风险很小。”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眼神专注地看着妈妈,试图让她理解。
珍妮听着,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儿啊,你分析得对。”
风儿眉头紧锁,继续说道:“美容院是有钱就可以开店,竞争非常激烈。你想想,假如别人看到你们生意很好,必然有人在附近开第二家美容店,那就会分流你们的客源,减少你们的收入。要是店附近开两家美容院生意也很好,必然有人开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 直到大部分人开始亏损,才没有人开新店,到时候你们的店也必然亏损……” 他说得绘声绘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手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开店的场景。
“你们高息融资,那利息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会压得你们喘不过气来。开新店越多,亏损就越多。你们只有继续高息融资,就像滚雪球一样,欠钱越来越多,直到你们无法融资,欠款人会起诉你们,你们高息融资是非法的,白洁与你,必然去坐牢,你想叫儿子守活寡吗?你这不是把儿子推向火坑吗?” 风儿苦笑着,眼中满是焦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珍妮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儿啊,你这是灭我们的威风,长他人志气啊,我们快速开够 100 家店,风投马上会投 4 亿资金,我们还了欠款,就没有风险了嘛?” 她的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一丝慌乱,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
风儿冷笑一声,“你们与风投签了协议吗?” 他的眼神犀利地盯着妈妈。
“没有啊,口头答应了的,我们见了几家风投,意见都这样,所以我们才加紧时间开新店啊。” 珍妮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眼神游离,不敢直视风儿的眼睛。
“假如你们开够 100 家店,风投不投 4 亿咋办啊。” 风儿追问道,他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如炬。
珍妮强装镇定,大笑道:“假如华国风投不投资,我就找丽斯,找美国风投来投啊,丽斯也是我们的股东,我们玩的双保险,所以不会失败。” 可她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中还是藏不住那一丝不安。
“妈妈,你别忘了还有市场这只无形的手。” 风儿严肃地提醒道,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即使有风投愿意投资,也不能保证每家店都盈利。而且,行业竞争如此激烈,你们如何保证新开的店能够生存下来?”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忧虑。
珍妮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自信地说:“我们有专业的团队和经验,只要扩大规模,就能降低成本,增加利润。” 她挺直了腰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信心。
风儿无奈地摇摇头,停下脚步,看着妈妈,“但如果市场饱和,或者消费者需求变化,你们的计划可能会落空。况且,高息融资的压力越来越大,一旦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可怕的后果。
珍妮开始犹豫了,她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意识到儿子说得不无道理,可又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和计划,“或许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其他的方案……”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对自己说。
风儿见妈妈开始犹豫了,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忙说道:“妈,你别去参与美容院工作,呆在家里或我推荐你去其他地方上班。” 他走到妈妈身边,蹲下身子,握住妈妈的手。
珍妮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猛地甩开风儿的手,“我非常看好洁丽美容院连锁模式,怎么能离开?” 她站起身来,情绪又激动起来,眼中闪着狂热的光。
“妈,洁丽美容院,现在是危墙,你要远离洁丽美容院,免得墙倒了,压伤你啊。” 风儿也着急地站起来,满脸的担忧,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不行,我非常喜欢洁丽美容院,你快点把白洁娶了,洁丽美容院就是我们家的了。” 珍妮的眼神中透着贪婪,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容院成为自家产业的美好画面。
风儿看着妈妈,心中一阵悲凉,心想:妈妈已中了洁丽美容院的疯魔了,怎么办呢?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感觉无比的无助,那黑暗就像他们即将面临的困境,似乎要将他们吞噬。
狂风在窗外呼啸着,仿佛也在为这家庭里的纠葛而叹息。风儿眉头紧锁,心里像有一团乱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脑海里不停地寻思着:妈妈为了多挣钱,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妹妹罗丽斯吗?还是她有自己的苦衷?那洁丽美容院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妈妈如此执着?
风儿猛地站起身来,椅子被他的动作带得 “嘎吱” 一声响。他急步走到母亲珍妮面前,眼睛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急切地说:“妈,假如我继承了爸爸的财产,我分一半给妹妹罗丽斯,我现在可以当面立字据,你离开洁丽美容院吧。”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向母亲表明自己的决心。
珍妮原本正在整理自己的裙子,听到风儿的话,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一脸怀疑地看着风儿。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要从风儿的脸上看穿他的内心,那目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剑,刺向风儿。“你真的愿意?” 珍妮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相信。
风儿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珍妮的眼睛,坚定地说:“我可以立字据!”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执着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珍妮沉默了,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她缓缓走到窗前,背对着风儿,望着窗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枝。斑驳的光影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纠结的身影。她似乎在思考风儿的话的可信度,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洁丽美容院工作的点点滴滴,那些客人满意的笑容、同事之间的谈笑,还有那一份份可观的收入。但风儿那决绝的眼神又让她动摇,她知道儿子不是在开玩笑。
最终,她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开口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完全放弃了去洁丽美容院工作的想法。”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甘。
风儿听了母亲的话,像是一个一直紧绷着的弹簧突然松了下来,他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用手擦了擦,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窗外的风依旧在肆虐,吹得窗户哐当作响,就像他此刻不平静的心。他知道,要真正解决问题,还需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这谈何容易呢?
接下来的几天,风儿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他穿梭在大街小巷,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他的额头、后背都被汗水浸湿,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每到一处招聘点,他都仔细询问有没有适合母亲的工作机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回到家,他又会坐到母亲身边,试图说服她改变对洁丽美容院的看法。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语速缓慢,像是在讲述一个古老而重要的故事,试图打动母亲那顽固的心。
与此同时,珍妮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风儿的行动。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有些昏暗,只有一盏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她默默地看着风儿每天早出晚归,心中五味杂陈。她时而拿起放在床头的美容院宣传册,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图案,眼中流露出一丝眷恋;时而又看向风儿忙碌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犹豫。她心里依然抱着对美容院的执念,那执念就像一棵扎根在她心底的大树,难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