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月猛然回头,见一陌生男子满脸幽怨地瞪着自己。
江姝月:“……”
碰瓷的?
还是骗子!!!
“你别装着不认识我,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男子拉着江姝月穿过人群来到铺子前的屋檐下。
“你是谁关我什么事?我不认识你,你若再胡搅蛮缠,小心我喊人了。”江姝月揉了揉被拉疼的胳膊。
江姝月心里也纳闷,这人的声音有几分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见江姝月蹙眉,像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男子提醒她道:“郭员外家的后院。”
江姝月脸上掠过一丝心虚,后退一步道:“你是南宫……”
男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良心的,你可把我坑惨了!到现在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就像是痴心男子遇见负心女子似的。
“我……我真的想不起了,再说我为什么要记住你!”
面对貌美如花还如此无情的女人,南宫泽差点被她的话噎死。
前一刻他还想要掐死她,这会儿被她气得没了脾气。
“郭家姨娘,你不能如此无情!你卷走了郭家库房,我却被郭家追得犹如丧家之犬,我连客栈都没敢回去。”
“我呸!谁是郭家姨娘?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还有,你哪只眼睛看我卷走郭家库房了,你好好回忆,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手里可拿有东西?”
反正南宫那啥无凭无据,死无对证的事,江姝月可不认。
南宫泽月愣了愣,他挠了挠头:“你不是郭家姨娘?你没偷郭员外家的库房?”
江姝月下巴微抬:“本姑娘花样年华,貌美如花,怎么可能看上那猪似的郭员外。”
“那郭员外家库房又不是针头线脑那么轻,你觉得凭我能搬空?”
南宫泽月认真打量了江姝月一眼。
眉目如画,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活脱脱的一个绝色佳人,是不可能做一个员外家的姨娘。
面前的人皮肤白皙如羊脂白玉,娇娇柔柔,的确不是能搬空一个库房的人。
“等等,我啥时候说搬空郭家库房了?你怎么知道郭家的库房被人搬空了?”
江姝月瞅了南宫泽月那憨憨的模样,忍笑道:“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等我的医馆开业了,过来治治,给你打个折。”
“我真说了?”
江姝月一本正经地点头:“你刚才说过了,我记性很好的,医书我都能倒背如流。”
“那你为啥记不住我南宫泽月?”
看着南宫泽月被自己又绕了回来,那模样憨憨的,一看就是个没啥弯弯肠子的人。
至于传言说他是神偷,江姝月倒有些好奇。
他目光清澈,虽有几分痞气,更多的是一身正气,这人该不会是传说中劫富济贫的大侠吧!
江姝月还真猜对了,这劫富济贫的事,南宫泽月没少干。
江姝月敛起疑惑的神色,忍笑白了他一眼:“我记你一个外男的名干啥?我家那死鬼的名我都记不住,更别说你了。”
南宫泽愕然:“你成亲了?”
江姝月莞尔一笑:“我儿子都三岁多了。”
“你夫君死了?”南宫泽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南宫泽月觉得,她既然说死鬼,那就是真的死了。
江姝月笑得一脸灿烂:“嗯!死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铺子,我请你喝茶。”
江姝月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在这里多认识一点人也好。
“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看咱们两挺有缘的,以后有啥事我罩着你。”
南宫泽月觉得面前的女人十分有趣。
她洒脱,不矫揉造作,而且心胸宽阔,刚才她说起死了夫君,就像死了别人家的一头猪似的。
轻描淡写中还透着淡定。
不对,透着愉悦!
江姝月看着南宫泽月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她自我介绍道:“我是江姝月,竹溪县以及整个周边的县都受到旱灾,云灵山下村庄的井水都枯竭了,我们才不得不逃荒到这里。”
南宫泽月收起异样的神情,瞅了一眼前面的牙行:“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要去看铺子?”
江姝月点了点头:“没错,我初来乍到,总得挣钱吃饭,恰好我擅长医术,这里不比京城,女子行医也没人非议。”
“江姑娘不同于普通内宅女子,在下佩服,跟我来,免得牙行的人看你是女人就蒙你。”
江姝月也不扭捏,爽快地道:“行,找好铺子我请你喝茶。”
两人走进牙行,小二见两人气质不俗,忙不迭地把两人迎了进去。
奉上茶水,笑里透着谄媚:“请问两位贵人是有铺子还是有院子要赁出?”
“我们赁一间铺子。”江姝月开门见山。
“贵人稍等,小的这就去拿册子。”
小二拿来册子,江姝月翻看了几页。
江姝月看得眼花缭乱,上面的铺子有几十两到上百两的不等。
南宫泽月见江姝月看得云里雾里,他笑道:“我就说咱们有缘吧!你若不熟悉这里,还真不知道怎么挑。”
他把册子挪到两人中间,指了指上面最贵的那个铺子:“这个地方是靠近东边的位置,在东市旁,那里比这条街繁华。”
“这条街的铺子多少钱能赁到?”江姝月索性把册子往南宫泽月面前推了推。
“唔,让我再看看,不是你想赁就赁,还得看有没有空铺子赁出来。”
小二在一旁点头附和道:“这位公子是个懂行的,再往后面翻,小的记得这条街有好几个铺子要赁出来。”
南宫泽月拿起册子继续往后翻,这条街叫锦绣街,一共有三家铺子赁出来。
最大的铺子赁银二百多两,有两通屋子大,上下三层,后面还有一个院子。
最小的一家铺子就一通屋子,赁银也要一百多两,只有一层,铺子后面连着一小院,有几间不大的房间。
江姝月估算了一下,她手里剩余的银子够赁那间大铺子,不过她不需要。
她指了指最便宜的那家铺子:“就这个吧!再多我也赁不起了。”
南宫泽月把册子往桌上一扔,对小二道:“这铺子就二百五赁三年,多一文就算了,咱们再去下一家。”
“噗!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