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兔子,有大有小,还有的肚子鼓鼓囊囊的,像是有孕的母兔。
兰儿见岁岁这个摸一摸,那个抱一抱,她对梅儿道:“早知道有这么多兔子,咱们就应该带背篓上山。”
梅儿把手里的竹篮往上提了提,她怕兔子一不小心把灵芝撞飞出去了。
秋菊说:“小姐,这玩意太能生,庄头带回去也头疼,给岁岁带几个回去玩得了,其余的还是留在山上。”
在万陵国,只有猎户人家会把打来的野兔做成风干肉,别的人家没尝过兔肉的滋味,都不知道兔肉还有别的吃法。
就连京城里的酒楼都没有兔肉卖。
江姝月看着满地蹦跶的兔子道:“这些肉兔都带回去分给村民养着吃,刚过了饥荒年,就算兔肉膻味重一点,大家也愿意吃的。”
岁岁抚摸着怀里的小兔子道:“娘亲,能不能别都送人,我还要留一对回赠给谢大哥呢。”
“行,就留一对。”
不一会儿,高沐肩头扛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回来,木棍的一头挂着几只野鸡,一头挂着一串沉甸甸的野板栗。
还不等高沐开口,秋菊就迎上去抱怨,“哎!也不知是谁作孽,把养的肉兔扔山里,兔子无处可去,躲山洞里生了百余只。”
“我看不止,外面这里都有百余只,山洞里或许还有。”江姝月一本正经地道。
空间里的兔子数量具体有多少,她也不清楚,山洞不大,刚才她并没有一股脑地全挪出来。
苍云带着庄头一群人上山,直到太阳落坡才把所有的兔子弄下山。
庄头按照江姝月的吩咐把肉兔全都分给了附近的村民。
趁张远山去院外派人去河对面传话的空隙,江姝月把空间里的肉兔一股脑地全都拿了出来。
看着院里满地乱蹦的肉兔,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夜幕降临,村民们领了肉兔离开。
一男子曾经是上山打过猎的人,他和一妇人一人挑着一担肉兔往回走。
男子说:“孩他娘,回去就把这几只大兔子做成风干肉,咱们今年没钱置办年货,有了这些兔肉,过年就有肉吃了。”
妇人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吃什么吃?张庄头说了,他的东家以后会用猪肉两倍的价格把兔子收购回去,这么划算,你舍得吃了?”
“真的?还有这等好事?我不吃了。”男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刚才他只顾着跟村里的人打听张远山雇人的事,兔子是妻子去领的,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转瞬间,妇人眉梢眼角都洋溢着笑意,“当家的,我在家好好伺弄兔子,你带儿子去庄子上帮工,咱们很快就能过上有肉吃的日子。”
每户人家都领了免费的肉兔,村民们又能去庄子上帮工挣现银,一路上都听见村民们喜气洋洋的议论声。
曹婶和张秋把手擀面煮好送进主院。
江姝月趁沐浴换衣服的时间进空间把那几朵小灵芝种进了灵土。
她走出房间就见曹婶在跟秋菊几人说话。
“小姐刚才没看见,大家没花钱都分了几担兔子,又听说用猪肉两倍的价格回收肉兔,都笑得合不拢嘴。”
梅儿笑着说:“咱们小姐就是菩萨心肠,走到哪里就帮到哪里。”
秋菊盛好一碗面放在岁岁面前,或许是今日运动量过多,小家伙也不挑食,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小姐快来吃,面一会儿就坨了。”
秋菊见小姐出来,又盛了一碗面放在上座。
曹婶见秋菊把盆里的面分完,笑眯眯地道:“厨房还有,老奴再去煮一些过来。”
“我们一人一碗足够了,曹婶也下去吃吧。”
曹婶退下去后,秋菊迫不及待地问:“小姐,咱们当真要花高价回收肉兔?”
江姝月知道秋菊在担心什么,她笑了笑说道:“怎么?怕你家小姐收回来没用处?”
“奴婢觉得那玩意没猪肉好吃,不知道买来有何用处。”
江姝月秀眉微挑,“谁说没猪肉好吃,那是从来没人做对过。”
“小姐,好吃也用不了那么多,曹婶说一只母兔一年能生七窝,一窝好几只,如果都买了,咱们天天吃也吃不完的。”
兰儿和梅儿也附和道:“秋菊姐姐说的没错,太多了。”
江姝月笑而不语。
厨房里,张远山一家人围成一桌。
张财吃了一碗面后盯着碗发愣。
张远山对曹婶道:“老婆子,咱们东家是个有本事的人,以后不用再节衣缩食了,给老大再盛一碗面。”
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张远山如何也不会让大儿子饿着肚子,大儿子明日还得带着大家上山砍树准备建温棚。
张财摇头:“娘,儿子吃饱了,我是纳闷,咱们隔三差五地从那里路过,怎么没见到一只白兔子,今日小姐一去就见到了一大群?”
张远山放下筷子想了想,“难道是兔子今日出洞觅食被小姐看见了?”
“不对,夏天采蘑菇的时候,我还在洞口的大石头旁歇过脚,如果有兔子经常出来,地上应该有兔子屎才对。”张财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说的在理,几百只兔子,咱们路过怎么也能见到一点踪迹。”张满心里也纳闷,满地跑的兔子他也都看见了,那真是壮观。
张秋喝完碗里最后一口面汤,意犹未尽地咂巴着嘴。
他拿起一个野苹果咬了一口,毫不在意地道:“你们都别费劲想了,小姐又不是嫦娥仙子,她哪有那么多的兔子分给大家。”
张远山拿起一旁的烟叶卷了起来,粗粝的手指卷烟叶的动作很熟练。
卷好后塞进竹筒的一头,伸长脖子凑近烛火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他半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道:“我看那不是野兔,应该是前面山庄贵人们把玩的兔子,或许是玩腻了丢在了山上。”
“爹说的对,那玩意贱,山上草那么多,也不缺吃食,一两年就能生很多,若不是怕娘亲和大嫂累着,咱们也留几只养着。”
想着明日还有更重要的事,张家父子早早地就歇下。
后山的清晨浓雾弥漫。
“娘亲,今天还上山吗?”
江姝月站在院外朝远处眺望,听到儿子的声音,刚一转身,软糯的儿子像个球似的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