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向松拔剑一跃把萧京昭护在身后。
萧京昭凤眸微眯,“终于来了。”
向松听到主子沉稳的语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声音在门口,不是刺客。
都是他太紧张皇上的安危了,就算宋韵芷丧心病狂,她也不敢前来行刺。
京兆尹里没留衙役,外面有侍卫,还有一大群等消息的文武百官,单是凭皇上的身手,一般人也靠近不了他半分。
向松连忙收剑入鞘,快步走到大门口,就见一支箭带着一张纸钉在大门上,箭尾还在颤动。
“皇上,是一封信。”向松把箭丢下,把信呈了上去。
萧京昭拿过信快速展开。
只见信上写着:
“要想你的亲人活命,就拿我宋家的两个血脉来换,人已经被我带出京城,你把我要的人送到梁国边境,我自然让人送你的亲人回来,别想耍滑头,否则我玉石俱焚。”
落款赫然写着宋韵芷。
萧京昭嗤之以鼻,“哼!自不量力,以为勾结了梁国三皇子就可以夺回皇位了?”
闻讯赶来的陆知州和外面的侍卫冲进大殿,“皇上,刺客在哪里?”
众臣前来京兆尹求见,萧京昭无心面见众臣,他让陆知州出去跟大家解释今夜发生的事。
陆知州问完后才发现大殿里的气氛不对,侍卫见皇上无恙又退了出去。
皇上黑沉着脸看着手里的一张破纸,向松在一旁面露焦灼。
陆知州上前躬身道:“皇上,您没事吧?”
“陆爱卿来得正好,你来看看这个,宋韵芷说人已经出了城,朕是不信的。”萧京昭说着把手里的信往前推了推。
趁陆知州看信的时候,向松也凑了上去。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笃定道:“皇上,宋韵芷这是在放烟雾弹欲盖弥彰,守城卫可是属下亲自挑出来的人,关闭城门的时辰到了后,绝对没有人会私自放行。”
陆知州看完后抖了抖手里的信,神情严肃道:“皇上,这可是宋韵芷谋害公主的罪证,微臣恳请皇上把这案子交给微臣来办。”
萧京昭微微颔首,“这封信陆爱卿且先收着,到这时候都没消息,难道她真的已经出城了?”
都说关心则乱,萧京昭心绪不宁,他看向陆知州。
陆知州小心翼翼地收起信,神情肃穆道:“微臣已经派了一队人马前去公主府搜查,微臣敢断定,她一定还在城里。”
萧京昭捏了捏眉心,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心里的焦急就增加一分。
如果天亮之前找不到宋韵芷,关闭城门不是长久之计。
“陆爱卿再把找过的地方念一遍,朕再查看还有哪里没有查到。”
萧京昭敛了敛情绪,目光再次看向城防图。
陆知州清了清嗓子,开始把查过的地方依次念了起来。
“酒楼客栈,民宅,空宅,树林荒地……”
萧京昭目光快速在城防图上移动,当陆知州说到荒地时。
他抬起头,“荒地包括城中的湖边吗?”
陆知州怔愣了一下点头又摇头。
见陆知州神情异样,萧京昭问:“陆爱卿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微臣好像遗漏了湖面,湖边的老百姓在放花灯,衙役都排查过了,湖面上有画舫都是同僚们的家眷在游湖赏月,是微臣疏忽了。”
“那湖有多大?”萧京昭看城防图上标注的数字有些模糊,抬头问道。
陆知州咽了一口唾沫,“京城里最大的湖是莲雾湖,湖面比整个皇宫还大两倍不止。”
他顿了顿又道:“夜间湖面会起雾,状若莲花,故而得名莲雾湖。”
萧京昭拍案而起,“来人,朕亲自带人去查。”
“皇上不可,敌人在暗处,咱们在明处,若有人放暗箭……”
“大人,外面有人来提供线索。”
外面的禀报声打断了陆知州的话。
“别啰嗦,快放我进去面见皇上,我家主子发现了歹徒藏身之地。”
是秋菊的声音,萧京昭一个健步冲向殿门口。
见秋菊与另一位面生的女子不顾外面侍卫的阻拦往里冲。
“放开她!”
萧京昭走到秋菊面前,强压住激动的心情问:“秋菊姑娘刚才说发现歹徒的藏身之地了?可是还在京城?”
秋菊一着急就忘了行礼,连忙回答:“是,莲雾湖,小姐说湖面夜间有雾,湖面很大,是天然的屏障。”
杜语桐毕竟是大家闺秀,规矩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杜语桐说完后她朝萧京昭行了一礼垂眸道:“参见皇上,江姐姐已经只身前往了,还请皇上快派人跟去,江姐姐没功夫,臣女怕江姐姐有危险。”
杜语桐说完,只觉面前有一阵风拂过,抬眸时面前的人已经消失无踪。
陆知州追出殿外朝空中大喊,“微臣随后带人赶去。”
秋菊只觉眼前一花,皇上原地消失,紧接着又一个黑影飘过。
见陆知州回头,杜语桐盈盈一礼,“陆伯伯万福,既然信已经送到,小女就先回去了。”
陆知州跟杜忠关系很好,两家算是世交,他当然认识杜语桐。
他朝杜语桐竖起了大拇指夸道:“侄女仗义,快去通知你爹,伯伯得先走一步。”
一个千金小姐能在大晚上出来陪人到衙门送信,可见她与口中那位江姐姐跟公主的情谊不一般。
“嗯,陆伯伯快去救公主和岁岁要紧。”
陆知州只当杜语桐说的岁岁是公主身边的宫女,来不及细想,点了点头疾步离去。
……
此时,湖面上的雾越来越多,远处的灯火阑珊开始变得朦胧。
画舫上方的窗口处,一根绳子上吊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一点一点地往下移,每移动一下就抖了抖。
“夫人,起雾了,若皇上不信咱们的话,明天无法脱身可怎么办?”
下面一层的窗户被人推开,里面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一缕月光洒进船舱,一张桌前坐着宋韵芷,宋韵芷身后站着她的贴身婢女。
宋韵芷对面坐着那位自称青衣门门主的男子,男子身后站着几个身着寻常绸布衣衫的男子,透过淡淡的月光,可见那几人眼底泛着贪婪之色。
“慌什么?人在我手里,他能奈我何?”宋韵芷不以为然。
忽然,一阵风吹过,一股异香萦绕在鼻尖。
宋韵芷腾地站了起来,“什么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