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小贾拦住文轩。
“怎么,不行吗?”文轩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
“没说不行,你愿意走就多走走,别那么卖力地给老贾干!”小贾一边说着,一边对他眨巴眼睛。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文轩说。
“我是说,在老贾手底下干,要知道偷懒。”小贾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偷懒?你又会去和贾厂长告状了吧?”文轩依然保持高度警惕。
“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吧?我是体谅你,咱们是朋友。”小贾突然变了一种语气。
文轩不理小贾,径直走出院门。
“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要注意好好休息!”小贾在他背后说。
文轩不知道,小贾为什么今天表现出对他很关心的样子,他一直和文轩对着干才正常。他虽然年纪比文轩小,可是混社会时间长,阴一套阳一套,什么手段都会。当面不给他面子,文轩倒不怕,他在背后也没少说文轩的坏话。文轩最怕这种暗地里捣鬼的人。
“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了?”文轩心里说,“骗鬼去吧!居然还说注意休息?“
虽然不清楚小贾的目的,但是有一点还真被他说对了。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后,文轩好几天都提不起精神来。
他总是一个人到校园的各处去,一开始是跑步,后来改成暴走。他觉得暴走能消耗体力,又能长时间地维持消耗,这样的状况特别适合他现在的心理状况。因为他不想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想到那晚上的不堪。
暴走的好处还能让他出一身汗,这样能排出体内郁结之气。运动能产生多巴胺,多巴胺能让大脑产生愉悦。
北宁工大的校园其实挺大的,暴走几圈下来,感到精疲力竭之后,文轩就到学生浴室,痛痛快快地冲上一次澡。
教学楼、图书馆、广播站等以前常去的地方,已经彻底说拜拜了。只有学生澡堂,那是他唯一能保留学生记忆的熟悉场景。
冲一个热水澡,文轩立刻觉得神清气爽,元气满满。
多年来,文轩一直保持着运动,加上个子很高,看上去体型非常健美。刚上大学的时候,有同学很羡慕他健硕的肢体,有人还总想来碰碰他的胸肌、腹肌、肱三头肌。
他的身体从来没有让别人靠近过,接触过,哪怕那是一个同性。当然,亲爱的肖菲除外。
他其实是个内敛的人,从小到大,因为在班里学习总是鹤立鸡群,同学觉得他只能仰望,不可亲近。
也许,优秀的人反而容易落单。他最好的朋友就是书,各种各样的书,教科书,课外书。在最寂寞的时候,他就是看说明书也能看出乐趣。
他内心也挺羡慕别人,同学都有自己的好兄弟,好哥们,但是他就从来没有一个能称兄道弟的哥们。有相同话题,谈得来的人本来就不多,更别说有那种打打闹闹,勾肩搭背的朋友。
时间长了,他对肢体接触就非常敏感。有人没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他就会产生压迫感。
贾厂长说话有个毛病,喜欢往人跟前凑。文轩最不喜欢别人靠得这么近,尤其是一个同性,简直让人接受不了。
可是,他发现自己非常可笑。以前不是有一段时间,挺羡慕班里的男同学勾肩搭背,你推我搡,看上去很哥们的样子吗?他就这样劝自己,贾厂长是个男的,男的还怕男的吗?
现在想起来,还真可怕。虽然他是厂长,以后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文轩这样对自己说。
那天之后,文轩和贾厂长有过一次谈话。
“我可以不走,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文轩严肃地说。
“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贾厂长说。
“我要参与工厂的实际管理工作。”文轩说。
“可以,完全可以,你不提出来,我都想和你说这件事。”
贾厂长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他一下子就笑开了,小眯眼又成了一条线。
贾厂长说,他答应给文轩开出更好的待遇条件。
“月薪加上公司的股份,怎么样?”
文轩想了一下,问,给多少股份?
贾厂长说,先给百分之二十?文轩不说话。贾厂长又说,再加百分之五。文轩还是不说话。
“文轩兄弟,不是我这个人不痛快,只是我实话实说,我们厂子现在只要生产口罩。我来给你算一个账。”
他七七八八说了很多,用他自己的土算法来评估市场前景和利润。
其实文轩也一直很关心厂里的经营和利润。他比贾厂长想得更多。他知道,口罩本身是一次性商品,需要大量使用,市场需求非常旺盛。
国家对口罩的实行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从而推动了口罩的生产和销售,进一步提升了口罩的价格。一定程度上,口罩的利润还是客观的,主要来自于高价的售卖以及大量的销售数量。
但是,贾厂长却叹起了苦经,文轩,上次我们不是去过第四医院吗?其实我就是想为厂里开辟新的业务。我想得太理想了,结果一点进展都没有。唉,不说了,做事哪有那么容易呢,继续努力吧。
文轩说,贾厂长,我觉得我们可以增加产品,比如说防护服。
“说说你的想法。”贾厂长的小眯眼睁大了一点。
文轩就根据自己平时上网查阅的资料,以及下班后的调研,侃侃而谈。
与口罩相比,防护服更为重要,因为它可以全面保护医务人员免受病毒感染。医疗体系不断发展和升级,防护服的需求量也会越来越大。
贾厂长说,文轩,接着说。
文轩说,但是,防护服需要更多的原材料生产,加上生产过程中的工艺和技术要求都比较高,因此,防护服的成本要比口罩高得多,当然,售价也高出数倍甚至十倍以上。
贾厂长说,文轩,看不出来,你平时话不多,就看着你闷着头在想问题,原来你比我考虑得深远多了。有文化真好啊,我被你说服了。
文轩说,我说的只是常规化的市场预估。如果发生非常态的情势,比如发生某种大面积传染性疾病的疫情,口罩和防护服的市场需求可能会得到爆发式增长。
“那种情况发生的话,我们的利润就更加高了吧?”贾厂长的眼睛简直瞪圆了。
“但是那种情况最好不要发生,因为那对普通人来说,是灾难。”
“哟,那可不能那么说,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呀。又不是我们人为地制造灾难,对不对?”
“也可以这么说吧。万一发生传染病流行,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口罩和其他防护措施,保护不了所有人避免感染病毒,那同样也是灾难。”
“好,好,文轩,如果我们真能干成大事业,我一定不会食言,我给你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文轩这回不客气了,说,这要签合同才能算数。
“签,你文化高,你弄个合同,我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和你签合同。”
这时候,小贾走进办公室了,两个人的谈话就到此结束。
小贾拿着一沓发票来找老贾报销。老贾让小贾去找财务。小贾说,能给文轩股份,就不能给我报销?
原来他一直在外面偷听呢。
谁也不会白占便宜,老贾说。文轩要拿这个股份,是要做出业绩来的。
小贾说,说得好听,我成天在车间里累死累活,就不是业绩?我不生产出来,你们哪里的业绩?
老贾说,你就是一个搅屎棍。你来了就没好事。
小贾说,我是搅屎棍,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要逼着我把你的事情都抖落出来。
文轩心里一惊,不知道小贾那张嘴里会说出什么损人的话,赶紧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别走啊,文轩。”小贾说。
“你们是自己家里人,你们好好谈谈。我一个外人就不必旁听了吧。”文轩不卑不亢地说。
“我说话从来不背着人,老贾,给文轩股份我没意见,我也要股份。”
“这不是菜市场,你别跟我讨价还价!”贾厂长粗声粗气地回答。
文轩说,小贾说得也没错,我要拿股份,也是因为我做出了业绩,无功不受禄,贾厂长,你等着吧!
文轩走出了办公室,他心里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必须靠自己打拼出一片新天地。
肖菲今天特别想见到文轩,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和文轩认识三周年纪念日。文轩答应来医院和她一起来过纪念日。
最近,文轩给她打电话明显少了,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忙碌,可是后来又隐隐觉得文轩也不应该忙成那样。毕竟是一个校办工厂,业务还能做到全世界去?
文轩没有打电话给她,她就主动拨打过去。
肖菲兴奋地和他说,小琴已经写出《红丝带之歌》的曲子了,田田也正在她的专业指导下,练习演唱。
“文轩,你在听我说话吗?”肖菲在电话里问。
电话那头竟然好半天才有反应,嗯嗯,你说,你接着说。
肖菲立刻感觉到他刚才根本没在听。肖菲也生气,又拿文轩没有办法。
她就想,一定要趁着今天这个日子,好好地问问文轩,他究竟在想什么。
文轩在想什么?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在想,既然现在找不到更好的平台,就利用贾厂长的厂子真正为自己做事。肖菲在第四医院,文轩多少和医院有了某种联系。上次他跟着贾厂长来跑推销,完全是心不在焉的,因为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现在不一样,他是在替自己做事,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就不同。但是,连贾厂长上次都无功而返,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
“还没去尝试,怎么就觉得不行呢?”
文轩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比起其他医院,第四医院还是会熟悉一些。他要从第四医院打开销售的缺口。
好在,现在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条件好太多了。他庆幸及时去考出了驾照,有了汽车轮子,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可以通达的。销售也是一门学问,但是最起初的准备就是要跑断腿,磨破嘴。
吃苦,文轩从来都不怕。就怕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样的状况,就像在一个黑洞里摸索,充满了恐惧和无望。
汽车开在盘山路上,远远地看到第四医院的大楼。
目标就在前方!文轩握紧方向盘,深深地踩了一脚油门。
肖菲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觉得时间就像蜗牛爬一样。她最不愿意等人了,同样的时间,一旦赋予了等待的意义,那就会比平常的时间多出几倍的长度来。两个字,煎熬。
她从病房里走到走廊上,又从走廊上走回病房里。躺下,又站起,她决定还是到院子里的花坛边去。月季花墙那儿的一茬花朵已经凋谢了,想看月季再次盛开,又要等待一段时间。还是看朱槿花最好。
以前肖菲并不了解朱槿花,因为来了第四医院,院子里盛开着这种颜色艳丽的花朵。而且,特别巧合的是,护士长竟然有着和花一样的名字。
护士长告诉肖菲说,朱槿花是为数不多的,一年四季都可以开花的植物。它长势旺盛,花量大,花期长。
朱槿的花语是纤细、体贴,永保恋情。听护士长这么一说,肖菲立刻就喜欢上了这种花。
朱槿花对土壤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疏松透气,有充足水分,它就一朵一朵地争相开放。它还不怕日晒,即便是炎热的夏季,也不需要遮荫。而且,越晒还开花越多。
“护士长,你爸妈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我想首先他们自己喜欢朱槿花,其次就是这种花值得爱。”朱槿说,“它喜欢什么肥料知道吗?它最爱的是经过充分腐熟的农家肥。”
朱槿说到这里就笑个不停。
“护士长,我觉得你就是一朵鲜艳的朱槿花。”
肖菲已经养成了到院子里看朱槿花的习惯,尤其是心里烦闷的时候。
其实,文轩的车已经快开到了医院的大门了。
文轩看到朱槿在门口等医院的班车。朱槿有特殊情况,她要早一点下班回家。因为小慧今天过生日,夏东河千叮咛万嘱咐要她早点回家。朱槿自知对女儿缺少陪伴,所以也想借此机会给女儿一个补偿。
“妈妈,我打赌你今天一定不会早下班。”小慧昨晚睡觉前说。
“不,小慧,妈妈明天一定及时赶回来,陪你吹蜡烛,给你唱生日歌。”
“妈妈,我不相信。”
“那你明天看妈妈的表现。”
“就是不相信。”
最后还是夏东河替朱槿做了“诚信担保”,小慧才乖乖地上床睡觉。
文轩的车开过来,他请按一下喇叭,在朱槿身边停下来,摇下玻璃窗。
“护士长,你怎么不在办公室?”
朱槿一看文轩,觉得很诧异。
“文轩你来了,刚才我好像看到肖菲在花坛那边,你去吧。”
“护士长,我今天特意来找你。”
“找我?今天可不行,我答应了女儿要赶紧回家,今天是她生日。”
“噢,这样啊。那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文轩想了一下,马上说。
“不用不用,我再等十分钟,班车就来了。”朱槿说,“你去看肖菲吧。还有田田,小郑他们。听说他们还搞出了一个大动作呢。”
“那好吧,我下次再找护士长吧。”文轩有一点失望。
文轩一路上想的都是厂里开展业务的事情,他甚至一遍遍地在打腹稿,见到护士长应该先说什么,后说什么。当然,最主要的是要瞅准机会。如果护士长正忙着,他就要在耐心地等待,如果护士长很累,也只能说一些提醒她注意身体的话。要是运气好的话,他就要抓住机会,让护士长帮他这个忙。
如果护士长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也一定要坦诚不公地向她说明,他还在艰难的创业初期。他的工作就是要为厂里的产品打通销售渠道。他在第四医院,其他人也不熟悉。他就认定护士长是个热心肠,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助他迈开第一步。
这也不违反护士长的工作原则。医院本来就要采购防护服,也不会总是固定供应商。货比三家,质量取胜。只要护士长帮他牵桥搭线,认识负责采购的人,其他的事情他自己去洽谈。
“我真是想多了。”文轩摇摇头,他没想到护士长压根儿就不给他交谈的机会。
文轩停好车,他远远地看到肖菲了,她从花坛那边向他走来。
“文轩!”
“肖菲!”
“你今天空手来的吗?”
“噢,是的,你让我带什么了吗?”文轩问。
肖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疑惑地问:“你昨天在电话里不是都说好的吗?”
“我说什么了?我,我有点忘记了,你提醒一下,最近事情很多。唉,对不起。”
肖菲问,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文轩说没忘啊,对了,什么日子啊。
肖菲一脸失望地看着他,说,文轩,你最近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文轩说我想什么,我只想着怎么走下一步,怎么把将来的路走好。是不是你想吃什么东西,我来的时候是很匆忙,我忘了去买你爱吃的桂花糕了。下次我一定带来。
肖菲说不用了,下次带来就不是这个日子了。
文轩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文轩和肖菲一起看去,是朱槿。
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文轩,你开着车来的,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
文轩问,上哪去?
朱槿说,本来班车就要开了,司机突然发现有一个轮胎瘪了,现在正在换轮胎呢。可是,等不及,马上就要回城去。
肖菲问,护士长,你有什么急事?
朱槿说不是我,是胡医生,她的儿子发烧三十九度多,家里只有两个老人,她要赶回去带儿子去打退烧针。是我自作主张说,文轩有车,让文轩送。你不会怪我吧,肖菲?
肖菲一听,说,文轩,孩子要紧,你快点送胡医生回家。
文轩说,好的,肖菲,那我送了胡医生再回来,你等着我。
肖菲说别啰嗦了,人家孩子还发着烧呢,快点。
文轩开着车,载上胡医生就往城里赶。本来他以为把胡医生送到家就行了。结果,胡医生的孩子高烧时间长了,发生了惊厥,四肢抽搐,面色苍白,呼吸困难。
情况紧急,文轩二话不说,就又开着车把胡医生和儿子送到医院。他不忍心一送到就走人,忙前忙后帮着挂号,拿药,陪着输液。等孩子好几大袋药液输完,时间很晚才离开医院。
所幸的是,胡医生的儿子因为及时送到医院,控制住了高烧病情。只不过,一通忙乱后,他没法回去找肖菲了。
胡医生对文轩一直感谢个不停,文轩离开时,胡医生给他留了电话号码。胡医生说,她在医院管采购工作。
文轩一听很敏感,问,负责采购什么。胡医生说,就是采购一些医用消耗品,口罩手套啊,防护服啊什么的。
文轩当时没有说什么,心脏却咚咚地跳得很厉害。因为他一直不知道怎么能够认识医院负责采购的工作人员。他本来想向朱护士长打听,怎么对接他的产品业务,是医院的感染管理科负责,还是后勤保障部门负责,或者是另外有采购的专业人员。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全然不费功夫!
他内心一阵狂喜,觉得大概是冥冥之中有种神秘的力量来帮助他。也该让他尝一点生活的甘甜了,文轩这样想。
因为兴奋,他把车开进学校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回校办工厂。
他把车停在了操场边上,他沿着操场的塑胶跑道奔跑起来。今天他感觉浑身有劲,他相信自己的真诚和善意,让胡医生对他产生了信任感。否则胡医生不会主动给他留下联系方式。
这可是给了文轩一个绝好的机会啊。文轩只要保持和胡医生交流,就可以向她推销防护服,如果时期成熟,也可以邀请她来厂里参观演示。
他这么跑着,想着,突然想到,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接下来的难题就是产品了。厂里还没有正式投产防护服呢。
不行,明天贾厂长一来上班,他就要和他尽快制定工作计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是已经有弦了,箭在哪里还不知道呢!
文轩不跑步了,摆摆胳膊,压压腿,然后上了车,开回校办工厂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灯光,文轩下车一看,办公室里还有人。
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他的房间就在办公室的隔壁。走过去,可能要惊动办公室里的人。办公室里不是小贾,就应该是贾厂长吧。这两个人他都不想见。白天要上班,这两个人都躲不开。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文轩能躲就要躲开他们。何况上次,贾厂长还发生那么不愉快的事情。这件事情,对文轩来说,一直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他就往院子外走。
这时候,他听到贾厂长的声音了,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声,听上去不像是小贾。他赶紧闪身到院子的大树底下。
贾厂长和一个男的拉扯了一通,好像一个说要送,另一个说不要送。最后,两个人分别上了一辆车,突突地发动起来,然后轰轰地开走了。
那辆车是路虎,借着路灯的亮光,文轩看到另一辆好像是悍马。那种车型很特殊,是一种美国生产的重型越野车,它的外形设计很硬朗,车身非常高大、宽敞,轮胎也很大,在越野行驶时可以轻松应对各种崎岖不平的路面。
以前文轩不会开车,也从来不关注汽车。现在不同,他不仅关心车,也常常喜欢通过车型来猜测汽车主人的性格特征。那么喜欢开悍马的人,会是怎样的性格呢?
或许,这辆车的主人就是贾厂长以前提到过的好兄弟,是能和他换着车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