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闪开,让二小姐把水吐出来。”
嬷嬷用老一套的急救方法,按压叶纭姿的胸口,帮她把呛进去的水咳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纭姿“哇”的一声,把肚子里的水全吐了出来。
嬷嬷松了一口气,一下子两个小姐落水,这个责任她可担不起。
叶纭姿迷迷糊糊地扫视周围,浑身无力,手臂剧痛。
叶子如到死都没松手,紧紧掐着她,指甲仿佛要嵌入肉里。
“二小姐,二小姐……”
“快去请大夫,快去啊!”嬷嬷急得大喊。
叶纭姿深吸一口气,再次陷入了昏迷。
……
叶崇德气得脸色铁青,好不容易家里才安静几天,又出事了,“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两个小姐同时落水?”
丫鬟战战兢兢,“奴婢早上送早饭,发现四小姐不见了,就喊人一起找她,没想到,却发现四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落水。”
“是四小姐拉着二小姐落水的。”这时嬷嬷急忙补充,“老奴救起四小姐时,还听见她恶狠狠地说要让二小姐去死。”
叶崇德听完,脸色冷得跟冰块一样。
原本对叶子如就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她这么狠毒,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闺房内。
大夫给叶纭姿检查了一番,开了些暖身驱寒的药方说:“二小姐性命无忧,不过寒气入体,加上之前感冒未愈,这次寒气侵袭,将来可能会留下病根。”
“纭姿,我的宝贝女儿啊!”
苏氏急得心都快碎了。
好好的一个人,说落水就落水,还是被叶子如硬拉着下去的。
“大夫,会留下什么病根?”苏氏追问。
大夫犹豫了片刻,面露难色,不知道该不该直言。苏氏面容憔悴,盯着大夫,温和地说:“大夫,您直说吧。”
“这……唉。”大夫叹气,“寒气入体,对女子来说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腹部,如果留下病根,那就是宫寒,将来怀孕可能有困难。”
“……”苏氏心里一紧,脸色刷白。
她紧紧攥着叶纭姿的手,手心全是汗。
“大夫,您一定得想想办法,纭姿她……她……”苏氏张嘴欲言又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满脸都是心酸。她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命苦,这都是她欠下的债啊!
当初要是坚决阻止三姨娘进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都是娘的错……全都是娘的错……”苏氏自责不已,痛悔万分。
大夫安慰了几句,留下药方就离开了。
众人聚集在紫金院,个个脸色焦灼。叶崇德也坐在客厅,等着大夫的消息。
而叶子如的院子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守夜的人,没人关心她。
叶子如恢复了意识,冷得直哆嗦,她死死地抓住被子,“叶纭姿,我不会饶过你的……”
……
消息很快传到了温马院。
三姨娘听到消息,猛地站起来,匆匆往外走。
“姨娘,您要去哪儿?”两名健硕的嬷嬷拦在三姨娘面前。
“我得去看看子如,子如落水了,她身边肯定没人管,我得去看看她……”三姨娘急得火烧火燎。
“四小姐这是咎由自取,不乖乖受罚,居然还敢拉二小姐下水。”嬷嬷冷哼一声,眼里的嫌弃更深了。
要说以前还对她有一丝同情,现在只剩下满满的厌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不好好反省,整天琢磨着害人。
落水了,真是罪有应得。
三姨娘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姨娘还是回屋吧,如果您非要去,老爷知道了肯定生气。”
“……”
三姨娘攥紧拳头,内心挣扎。最后还是被嬷嬷们劝回房间,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降临。
三姨娘看着眼前的美食,却毫无食欲,满脑子都是叶子如。
这时,被锁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陌生女子走了进来,“叶夫人。”
三姨娘抬头一看,发现不是看守她的嬷嬷。她警惕地盯着这女子,没开口。
女子没废话,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到桌上。
“这是……”三姨娘看到荷包,心猛地一跳,走过去拿起荷包,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确认是自己亲手绣的,还送给了赵长福。
“荷包怎么会在你手里?”
“是赵老爷派奴婢来的。”
“赵长福他?”三姨娘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女子。
女子平静地说:“赵老爷发现计划出了岔子,本来收买了静安师太,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计划失败了,他担心叶夫人和小姐的安全,所以派奴婢来看看。”
三姨娘听了女子的话,差点瘫倒在地。
女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夫人……”
“快去,快去看看子如,她落水了,我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三姨娘焦急地说,她失去了宠爱,被软禁在这里,连院子门都出不去,心里倍感无助。
这女子的到来,对三姨娘来说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抓住女子的衣袖不放。
“好,奴婢这就去办……”女子答应着。
正要转身离开,三姨娘又拽住了她的衣角,“等等!”
“老爷说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夫人的,夫人再忍耐些日子。”女子轻声说道。
三姨娘咬了咬嘴唇,声音冷得像冰,“去紫金院,二小姐的房间。留着她后患无穷,必须尽快解决。”
三姨娘越想越心慌。
本来好好的计划,一遇到叶纭姿就全乱套,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每次见到她,都让人心惊胆战。
只要叶纭姿不在,紫金院根本不足为惧。
三姨娘攥紧拳头,眼神阴森。
女子注视着三姨娘,点头应允,“奴婢定会妥善处理,请夫人放心。”
三姨娘点了点头,“一切就靠你了。”
女子出门,轻轻合上门扉,门外软绵绵地躺着两位嬷嬷,她们力气虽大,但终究抵不过练过武艺的人。
屋内,三姨娘绞着帕子,心里七上八下。
“只要除掉叶纭姿那贱人,一切就万事大吉。”
“子如,你一定要等着娘,娘一定把你救出来。”三姨娘轻声细语,手轻轻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越来越大,等生下儿子,一定能用这孩子挽回老爷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