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母后不让骑马,她不会同意我跟你去的。”百里月嘟囔着,今天好不容易才说服母后让她出来放风,射箭比赛的事可没敢提。
百里烨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找母后说,让你跟我一块儿。”
“耶!四哥最棒了!”她高兴得直拍巴掌。
“走吧。”百里烨转身,见到叶纭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叶纭姿瞥了他一眼,低下头,微微鞠躬算是打了声招呼。
……
俩人正打算撤退,苏玉凑了过来,悄声说:“公主,今天的比赛……”
要是公主走了,就没人收拾叶纭姿了,刚才那气氛,叶纭姿差点小命不保,现在公主说走就走?
不行,不行,这么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得让公主对叶纭姿的恨意再上一层楼。
她故意提起射箭的事,想让百里月再生气。
百里月看到有人挡路,眉头皱成了川字。她心情好得不得了,正准备和四哥去骑马,结果被人截胡,耽误时间。
“比赛?输了就输了呗,改天再跟她过过招!”百里月撇撇嘴,转向叶纭姿,“你的箭法不错,跟那些花拳绣腿不一样,以后咱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百里月这话里的绣花枕头,明摆着就是指的苏玉她们,苏玉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她扭头,眼神一凛,冲着苏玉就吼:“你还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蛋!”
苏玉这下脸都绿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命令滚,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刚还对叶纭姿恨得牙痒痒,想要一箭穿心,这会儿咋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们一个个真没劲,跟宫里的那些奴才没什么两样……”百里月直白地说,她这人高傲得很,眼里可容不下沙子,别人就算听了这酸溜溜的话也不敢吱声。毕竟人家是公主,金口玉言,一声令下,谁都得乖乖听话。
“对了!四哥,你给我找一个身手矫健的高手,把你身边的侍卫分我一个!”
百里烨沉默地看着她,没接茬。
百里月撇撇嘴,“好吧好吧,不要就不给……”她扯了扯衣角,突然灵光一闪,转头盯住叶纭姿,“以后你就来陪我玩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愣住了,齐刷刷看向叶纭姿,眼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能得到公主青睐,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她们费尽心思讨好,连公主的一缕眼神都没捞到,可叶纭姿呢,轻轻松松就成了公主眼中的香饽饽!
苏玉那叫一个嫉妒得要喷火。
叶纭姿,叶纭姿……为什么好事都落在她头上!先是沈家主对她另眼相看,现在公主殿下也对她青睐有加。
她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叶纭姿面色平静,轻轻点头,“好。”
百里烨和百里月走了,其他人也没了看戏的心情。侍卫们帮那些被捆的丫鬟解了绳子。绳子一松,玉漱飞快跑到叶纭姿跟前,差点儿就要扑通跪下了。
“小姐!”
“回去吧。”叶纭姿看了玉漱一眼,没再多说。
玉漱擦了擦眼泪,跟在她身后。
走了几步,叶纭姿瞥见不远处的叶子如,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径直走了过去,“三妹倒是挺有雅兴,还专门带着我的丫鬟来狩猎场见见世面。”
“你……”
叶子如被叶纭姿那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浑身一股寒气,仿佛整个人都被冻住了。
叶纭姿步步紧逼,叶子如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别……”她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叶纭姿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盯了几秒,然后转身离去,留下叶子如一个人瘫坐在地上,颜面扫地。
原想着让叶纭姿在公主那儿栽个大跟头,谁知她不但化险为夷,还赢得了公主的欢心,风光无限,把苏玉那股嚣张气焰给压得死死的。
苏玉气得牙痒痒,“都是你出的烂招。”
叶子如有口难辩,她也懵了,叶纭姿射箭那叫一个炉火纯青,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们这些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儿有闲工夫去练什么骑射啊。
……
回到小木屋,叶纭姿瞥了眼自己那受伤的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伤还没好利索,又去摸弓箭,旧伤复发,血又渗了出来,她咬牙忍着痛,一声不吭。
“小姐,你的手……”玉漱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惊呼起来。
叶纭姿摇摇头,把手藏进袖子里,“没事,涂点药膏就好了。”
玉漱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正忙活着,有人来报,说是有个叫陶其铭的来访。叶纭姿一听,赶紧起身,亲自出门迎接。
“陶大夫。”
“二小姐!”陶其铭按事先约定的时间前来,他绕了老远的路,确保没人跟踪。他注意到叶纭姿手上的新伤,眉头一紧。
叶纭姿将陶其铭请进屋里,一脸严肃地说,“陶大夫,麻烦您给家母看看,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你放心,我会尽全力。”陶其铭点头应允。
陶其铭仔细为苏氏把脉,最后还用银针抽了点血,从随身的小木箱里拿出竹筒,将血与筒里的水混在一起。不久,那血变成了黑色,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这……”陶其铭脸色微变,看了看苏氏,有点犹豫要不要直接说出口。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他,叶纭姿最后开口:“陶大夫,有什么话直说吧。”
“夫人确实是中毒了。”陶其铭缓缓道,“而且这毒不简单,看来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乃至骨髓……夫人咳嗽时,是不是常咳出血丝?”
叶纭姿看向母亲,这才意识到母亲病情严重至斯。
苏氏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这……”赵嬷嬷急得团团转,夫人中毒,这可如何是好!
叶纭姿强自镇定,“陶大夫,这毒有办法解吗?”
陶其铭沉吟片刻,不敢轻易答复,斟酌了一会儿,他直言不讳:“难,毒已入骨,若强行解毒,恐怕会适得其反。夫人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了,只能一边调养,一边慢慢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