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快来,我家姨娘她……”紫衣一脸紧张,连忙请产婆进屋。
守后门的人一脸懵逼,但听说是三姨娘的事,都不敢怠慢,直接放李婆子进去。
毕竟,三姨娘生的“小少爷”可是叶府的掌上明珠,谁也不敢耽误。
俩人就这样轻易地进了叶府,大家都以为是三姨娘出了状况,才叫产婆来瞧瞧。
暗中,冷雪一看到产婆的影子,转身就像风一样穿过黑夜,奔回紫金院向叶纭姿报告。
……
没过多久,产婆从温马院出来,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还不自觉地掂了掂背上的筐。
李婆子来去如风,只在府里待了不到一刻钟,就从后门闪人。
“唉,真是作孽。”
出了叶府,李婆子拐进了条僻静的小巷,这才放下箩筐,掀开了盖布。筐里的小宝宝白白嫩嫩的,可惜是个小姑娘,就这么无辜被抛弃了。
李婆子叹了口气:“要是你投胎成了小子,以后吃香喝辣,可惜了!”
小丫头好像听懂了似的,本来睡得香甜,突然眉头一皱,哇哇大哭起来。
“哎呀,别哭别哭!”
李婆子赶紧把孩子抱起来,轻拍哄着。
这时,一个人影慢慢靠近,眼神冷冰冰的盯着李婆子。
李婆子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一看,两个陌生女子映入眼帘,“你们是哪位啊?”
冷雪提着灯笼,灯光往上一照,照亮了她们的脸。李婆子认出对方,吓了一跳,差点把怀里的孩子给抖下去。
“大小姐?”
叶府的大小姐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眼神躲闪,额头冒汗,心虚地想把孩子藏起来。
叶纭姿慢慢走近,目光落在李婆子怀里的宝宝身上,她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小家伙立刻止住了哭声,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叶纭姿,咧嘴笑开了花。
“……”叶纭姿面无表情,冷冷的。
“大小姐!”李婆子胆颤心惊,不敢直视叶纭姿。
“这孩子,是谁家的?”叶纭姿随口一问,好像只是随便打听打听。
李婆子咽了口唾沫,手脚发软,大小姐突然现身,问起孩子的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难道大小姐已经知道了内情?
“这孩子是我刚接生的。”
“刚出生就敢随便带出来,哪家父母心这么宽?”
叶纭姿嘴角微翘,声音透着寒意。
李婆子脑子一片混乱,编不出谎话,话里全是破绽。
“大小姐,这……”李婆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小姐,这都是三姨娘指使的,是她逼我干的啊。”
“大小姐,您心肠好,饶了老奴这条老命吧。”
调包叶府老爷的娃儿,这可是死罪啊,她怀里抱着的宝宝就是铁打的证据,想赖都赖不掉。
叶纭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姑,在灯笼的朦胧光影下,脸蛋温柔又漂亮。
“这孩子归我了。”
“好嘞好嘞。”
李婆子下意识答应,答应完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叶纭姿,“小姐,您要这小宝宝干什么?”
“送到该去的地方。”叶纭姿简洁地回应,没打算多解释。
李婆子暗自懊悔自己多嘴,小姐的事,管她是把孩子交给老爷揭穿这事,还是另有打算,都跟她没关系。
只要不追究她,那真是烧高香了。
李婆子赶忙把孩子递给叶纭姿。
叶纭姿接过孩子,微微低头,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出她的表情。
“小姐,那老奴我……”
“走吧。”叶纭姿淡淡说道,丝毫没有找李婆子麻烦的意思。
李婆子连连点头,慌忙离开,生怕叶纭姿反悔收拾她。
……
夜色下的小巷。
冷雪见叶纭姿抱着孩子,一脸疑惑,“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
“走,我们去庆福楼。”
叶纭姿望向远方,大步流星往前走。
冷雪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叶纭姿。
……
到了庆福楼,整座酒楼灯火全熄,黑漆漆一片。这时候,就算敲破脑袋也没人理你。
叶纭姿眨巴了下眼睛,冷雪心领神会,放下灯笼,施展轻功,噌噌噌爬上了二楼,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吱呀一声,木窗被推开,她就像一只夜猫子,悄没声地溜了进去。
没过多久,屋里亮起了灯。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了。
冷雪刀尖一挑,抵在了那男子的脖子上,这男子正是三姨娘的老相好赵长福。
赵长福一眼认出了叶纭姿,心头一震,“叶府的大小姐,大半夜的,光临寒舍有何贵干?”他盯着叶纭姿,脖子上那冰凉的刀锋让他浑身不自在,感觉来者不善。
叶纭姿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冷冷地道:“我是来给你送大礼的。”
“冷雪。”她轻声命令,冷雪这才收起了刀。
“我知道你和三姨娘关系匪浅。”
叶纭姿抬眼望向赵长福,赵长福眼神闪烁,但掩饰得滴水不漏,随即嘿嘿笑了两声,“大小姐这话,三姨娘是我远房亲戚,在京城也就她一个亲人,自然走得近。”
“是吗?”
咿咿呀呀,这时,叶纭姿怀里的宝宝哭了起来。
赵长福的目光落在了孩子身上,不知为何,心里一紧,莫名地紧张起来。
叶纭姿轻轻地拍着宝宝的后背,哄着她,边说道:“你可知道,三姨娘怀孕几个月了,前几天受了惊吓,提前生了。”
“什么?早产了?”赵长福脱口而出,惊慌失措,没了之前的镇定。
“三姨娘她怎么样了?一切可安好?”
“很好。”叶纭姿点点头,看到赵长福担忧的表情,心里有了谱,“三姨娘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现在叶府对她照顾有加,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
赵长福松了口气,但脸上却闪过一丝失落。
三姨娘生了孩子,母女平安,这就够了。
叶纭姿安抚完宝宝,等她再次睡熟,才开口道:“那你知道我怀里抱的是谁家的娃吗?”
“这……”赵长福又看了一眼孩子,心里七上八下,但不敢妄下结论。
“这小家伙啊,就是三姨娘生的那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