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臭鱼烂虾,装什么忠肝义胆啊!”
卫渊甩了甩手腕,略带嫌弃地将溅在煞气上的鲜血甩掉。
陆家豢养的这些恶门客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都没少一些干生儿子没那啥的烂事。
抄家灭口、鱼肉百姓、横行县城。
所以,卫渊这般雷霆出手也算得上是提前为民除害了。
心中更不会生出任何怜悯。
望着眼前这一幕,几名武道修士瞬间愣在原地,溅在脸上的那抹血红依旧带着些许的温热。
昨日还与他们共同饮酒之人,此刻就这样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卫渊会如此果断狠辣,一点情面也不留给他们。
“退!”
兵士们齐齐向前迈出一步,举起手中的长矛猛地砸在地上。
身上散发出的煞气似乎化为一阵凛冽的寒风朝着几名门客吹去。
直到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感受到一阵刺痛,他们这才清醒过来,老老实实地退回陆府。
成仁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椅子,小跑着过来放在卫渊身后,讨好地笑道。
“大...大人!您坐!”
卫渊点了点头,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面,指了指门口的十几具尸体。
“另外找几个人把地洗了吧。”
“卫大人放心!”
成仁低头笑着抱拳道。
“在下这就去命人将这尸体带走。”
“保证不会碍了卫大人的眼睛。”
十几名衙役很快便将陆府门口的尸体全部带走,就连洒在地上的血渍也清理的一干二净。
...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街道的另一端响起。
卫渊从修炼之中醒来,站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来人正是去吴道长那里传递消息的柳轻笛。
卫渊勾起嘴角,心中暗喜。
终于他娘的能抄家了。
不然一直待在这个地方,难免耽误府军和自己的修炼。
柳轻笛翻身下马,兴奋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封递给卫渊。
“巡天司传来消息,证据确凿,当诛九族,先将陆府上下所有人都押入大牢,择日斩首示众。”
卫渊接过信封,却未拆开,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便吩咐旁边的兵士赶紧将成捕头叫来。
这上面新发的命令还是让捕头看一下比较好。
免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片刻过后,
成仁挎着刀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
“大人,您叫我?”
卫渊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指了指身旁的柳轻笛。
“这才是巡天司的真大人!卫某不过只是个传话的罢了。”
听到“巡天司”这三个字,成仁的身体立刻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要知道,江湖传言这巡天司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更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看来这陆清风的罪名是彻底坐实了。
还好自己与他走也算不上太过亲近。
想到这里,成仁诚惶诚恐地低下头,磕磕巴巴地抱拳道。
“原...原来是巡天司的大人。”
说着,他又扇了扇自己的脸蛋。
“实在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见谅!”
柳轻笛眉头微蹙,眼神之中充满了严肃和审视,也不清楚这人为何如此怕他。
“信封中乃是巡天司的密令,你看后便抓紧带人处理吧!”
清冷的声音传入成仁的耳朵之中,他赶忙拆开手中信封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
他又将小心翼翼地将信放回信封递给柳轻笛。
“属下明白,这就去差人将陆府一干人等押入大牢。”
“不过...”
成仁的眼神望向卫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
柳轻笛的脸色有些不悦。
“偌大个衙门难不成连抓人都抓不成吗?”
成仁苦涩一笑,赶忙解释道。
“实不相瞒!”
“自从陆清风上任以后,就将衙役的名额从原本的百人缩减到如今的三十人。”
“如今,陆府上下都算上足足百人余,更有十几名武夫,属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卫渊又道,
“不然,我也不会求到卫大人的身上,让府军的兄弟帮忙过来镇场子啊!”
“难不成这陆清风还敢吃朝廷的空饷?”
卫渊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惊呼出声。
“真是狗胆包天!这一县县令属实让他当明白了。”
成仁慌忙拽住卫渊的胳膊,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周围环境。
“大人,这是您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卫渊嘿嘿一笑。
“怕个屁!”
“如今陆清风已经身死,这临安县除了柳巡使以外恐怕就属卫某的官职最大吧!”
“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闻言,成仁低下头也不再言语。
有些话卫校尉说得,柳巡使说得。
偏偏他这个捕头说不得。
柳轻笛见成仁这副模样,再结合刚才他无意之间说出的话,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吃空饷”一事的背后,恐怕不只有陆清风一个人。
若是此等好事全部由他一人独吞,下面的那些县丞、县尉岂会让他好受?
至于这个捕头怕是因为地位太低,所以才没能在里面分出一杯羹来。
不然,今日也不会故作此态,假装失口说出。
柳轻笛心中暗叹一声。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甭管是市井之中还是朝堂之上。
“勾心斗角”四个大字永远都深深根种在人们的脑海之中。
如今,陆清风即将被清算。
拔出萝卜带出泥,其余跟他有过交易往来的官吏恐怕都要接受盘查。
此事一经查出。
那些官吏虽不至于被摘了乌纱帽,但恐怕也要上缴大半的家产充实国库。
柳轻笛将成仁扶起问道。
“吃空饷一事还有谁参与?你可曾有证据?”
成仁的眼神之中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喜色,不过很快便被惶恐掩盖,赶忙摇头道。
“大人,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闻言,卫渊突然挑了挑眉,似乎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兴奋道。
“吃空饷?”
“你这意思是说除了陆清风以外,还有其他人吃空饷呗?”
见成仁磨磨蹭蹭,半天都不说话,卫渊扭头望向柳轻笛。
“柳巡使,这吃空饷可算的上是重罪?需要抄家吗?”
柳轻笛绷紧俏脸摇了摇头。
“最多就是罚些银子罢了!”
“那没啥劲!”
“不过...”
见卫渊那副兴奋的模样,柳轻笛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些吃空饷官吏的家中大半财产还是要上缴给国库的。”
卫渊听见此话,立马来了兴趣。
这不是瞌睡了来枕头。
正是时候嘛!
没想到除了这县令一家外,竟然还有特别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