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再等等。”
脑海中传来的平静声音,让盘丝府主忍不住皱起眉头。
“还要等?”
“你这小辈怎地这般沉不住气?”
“我且问你那四只小妖都是什么修为?”
“禀前辈,三只灰级中期,一只灰级后期。”
“哼!”
“凭这几只小妖想要拿下那临安城还不够。”
“我已经派人潜入那临安城,待他们闹出点动静,到时候你们趁乱攻城,定能一举成功。”
闻言,盘丝府主的瞳孔骤缩,心神大震。
什么?
这前辈已经派人入了城?
真的假的?
它竟然这般神通广大?
盘丝府主眼神复杂地看了那苍白大茧一眼。
想不到它被困在此处竟然还能用出这等诡异的手段。
真不知道它被困之前究竟是何等修为。
良久之后,
它朝着苍白大茧深深作了个揖。
“晚辈明白!”
...
临安军府
卫渊牵着妖马回到了自己小院当中,刚把那妖马拴住,便听见一道“吱呀”的开门声响起。
“师父,你回来了?”
吴天德一瘸一拐地从侧房中走了出来,一脸憨笑地朝着卫渊挥了挥手。
“呦,能下床了?”
卫渊诧异地问道。
“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
“喝完药身上都不疼了!”
“就是痒痒,我想抓抓,可是那王瘸子不让我抓。”
说着,他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
卫渊暗骂一句“变态”。
想不到受了这么重的伤,仅仅三天便能下床走路。
这龙象门的武学果真不是白练的。
别看人家脑子不好,但这身体可是杠杠的。
“不让你抓是对的。”
卫渊走到他的身边,小心地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
“等你不痒了,这伤就算好了?”
“真的?”
吴天德眼神一亮,脸色立刻由阴转晴。
“为师骗你作甚?”
“那师父你啥时候教我新功法啊?”
“这...”
卫渊尴尬地笑了笑。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那你说话算数不?”
正当卫渊有些头疼之际,老杜从院外走了进来。
“大人!”
“门外有人求见。”
“好好好,快带我过去看看。”
卫渊一把拽住老杜一溜烟地跑出院外。
“来的什么人?”
“没说,不过我见那人气度不凡,怕耽误了大人的事,所以这才进来通报一番。”
说话间,
卫渊便来到了军府门口,见到了老杜口中所说的那位气度不凡之人。
“不知这位兄弟找卫某何事?”
卫渊拱了拱手,眼神疑惑道。
“咱们二人似乎并不认识吧!”
“虽然卫校尉不认识我,但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
林文萍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魁梧汉子,拱手回敬,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卷告身递了过去。
“在下林文萍,乃是这临安县的新县令。”
“新县令?”
卫渊挑了挑眉,将告身拿了过来,仔细翻看一遍后,脸上瞬间扬起一抹笑意。
他娘的!
终于来个帮忙的了!
这几日心都快操碎了。
“原来是林大人到了,快快请进。”
卫渊赶忙搂住林文萍的肩膀,热情的就像是早就认识数年的兄弟一般。
“老杜,快去房中把大人我珍藏的那盒好茶拿出来。”
边说边暗中朝着老杜使眼色。
“好嘞,大人!”
“林县令来临安怎么不提前跟卫某人说一声,卫某也好派人去接你啊,再不济也要准备一顿上好的酒席为你接风洗尘。”
林文萍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挣脱不了。
门口等待的车夫见状赶忙从马车上跳下,一脸不善地冲了过来。
“大人!”
“本官没事。”
林文萍赶紧摆了摆手,生怕两人会产生冲突。
毕竟,自己这位车夫也是有修为在身的。
不然,光靠他自己可来不了这临安县城。
“这位是?”
卫渊将手臂松了松,饶有兴趣地望着追来的汉子。
“这位是林某的朋友,此次知道我来临安上任,特意前来护送。”
林文萍赶忙解释道。
“既然是林县令的人,那就一同进来喝口茶吧!”
“卫某这就派人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为两位接风。”
“卫校尉,这次就不必了,待会我二人还要去趟衙门。”
“这次权当我过来认认门,日后想喝咱们有的是机会。”
“行吧!”
“那两位快进!”
卫渊淡淡一笑。
这几日可没少花银子。
正好又省一笔!
主厅内,
三人落座,
林文萍轻抿一口桌上的茶水,朝着卫渊笑道。
“卫校尉,其实林某此次前来可不光是为了朝你讨口水喝。”
“还想顺便了解一下咱们这临安城的情况,还望卫校尉…”
卫渊大手一挥。
“林县令尽管问,卫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卫校尉果然爽快!”
“这兽乱是从何而来?”
“前些日子,这临安城正巧碰上了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地龙翻身。”
“这才导致深山老林中的猛兽全部被惊了出来。”
闻言,林文萍的眉头皱起。
“原来是天灾啊!”
“这倒是件棘手的问题,如今也只能慢慢驱赶或者击杀那些野兽了。”
“非也,非也!”
卫渊手指敲桌,狭长的双眸中闪烁寒光。
“实不相瞒,此事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什么?”
林文萍“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
“人祸?”
“还请卫校尉给林某好好讲讲此事。”
“若卫某跟你说此事事关重大,与咱们大乾的某些大派有关。”
”不知林县令是否还要卫某讲?”
“与大派有关?”
林文萍和车夫的脸色同时一变。
“不错!”
卫渊的唇角掀起一抹弧度,手指敲桌的速度也开始变快。
此举,他也存了考校的心思。
毕竟他不清楚这个新来的县令是个什么德行,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若是他敢听,便意味着他还算是个好官,能结交。
若是他不敢听,日后,两人就面上过得去就行。
车夫朝着林文萍不断地使眼色,想让他离开。
毕竟,这才刚来临安城,根基不稳,什么事都不清楚,还是先不要掺和这种糟事为妙。
当然,他并不是不让林文萍介入此事,而是想要让其从长计议。
可林文萍却对车夫的眼神视而不见。
几息之后,
他咬了咬牙,抱拳道。
“有劳卫校尉解惑。”
敲桌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