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停车。”一道文气十足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叫的德叔的中年男子,拿孔武有力的手一扯,正要踏步前进的两匹青眼马。一双青绿色的眼睛是这种马的标志,整体牛差不多,是一种十分强壮,能长期跋涉的动物。
不多时,整个车队就停了下来。这个队伍,不是很大,三辆马车。马车周围跟着十几个穿着制式的红色盔甲,腰间别着制式短刀,手里拿着制式长枪的士兵。他们神色紧张的,打量着四周的树林草丛。一看他们就是管家的人。
就在,士兵们打量四周时,三辆马车里分别都走了出来。一个翩翩公子。两个漂亮的女子,一个年长些。还有一个老者和一个老妇。他们都穿着华丽的丝绸衣服,看样子就很不平凡。
“怎么了?少成。”老妇人走到了翩翩公子的身边问道。她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一旁的老者则是叼着大烟杆不以为意。而两个美貌女子则是各自聊着。
“没事,我看走了这么长时间,人困马乏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叫少成的公子说道。“我去找德叔,安排一下人马。”说完他就朝着一个穿着黑白混色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管字衣服的壮汉走了过去。
“德叔,我们到什么地界了?”翩翩公子贺少成走到了贺德的面前问道。贺德是贺府的管家,原来是什么身份不详,被贺少成的父亲贺青松救后就留在了贺家,后来贺少成的母亲周妙霞赐名贺德。而他是一名快要突破到修行者的武者。
当然,即将到游云县当县令的贺少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也是一个武者,而且已经到达了运灵段。在照月王朝能做官的不光要有学识,还得有武力。
在照月王朝,对于星能的使用独特的体系。他们称之为,修行。初级阶段叫武者三段:练体、引灵、运灵。而中间阶段叫修行者四段:开池、蓄灵、复池、合一。在往上的阶段则是已经被各大宗门和王朝给封锁了。
“回老爷,这里是游云山地界了。”贺德如实回到,他之所以不叫贺少成少爷,那是因为现在的贺少成是官身。至于贺青松他只能喊其为老老爷了。
“游云山!”贺少成脸色已经变得很凝重了。这一片大山里面,最近有一伙匪寇十分的猖獗,专门打劫过往的商队行人。
“老爷不用担心,纵使他们游云山寨在狂他们也不敢打劫官家队伍的。”贺德见贺少成一脸的凝重,便安慰道。
“德叔啊!那是一群匪徒啊,一群穷凶极恶的丧失了伦理道德的牲口。一群已经脱离管制的玩意,还会怕你这体制吗?他们又不怕死。”贺少成对贺德话进行了反驳。
“老爷,放心。我会全力保护您们的安全的。而且,道上有准确的消息说,他们最强的最多是运灵段的武者。”贺德自信的说道。他可是已经摸到了开池的门槛了,所以他可以自信的对付任何正常的运灵阶段的武者。
“行吧!那就拜托德叔了。”说罢,他就对贺德行了一个鞠躬礼。
“老爷,这是让我折寿啊!”他连忙的把贺少成给扶正,他怎么都是个下人,自然受不得此等大礼。
当然,贺少成这么干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给贺德心里打一个保证。让他有为他们这些主子拼命的决心。到了什么地界他能不清楚吗?不然他还当啥官呢?这又不是买来的,而是实打实考出来的。
“德叔,安排下去吧。今天就在这里过夜了。”贺少成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就走回了家人身边。
游云山,这是一座清晨和下午能清晰看到大片的雾气在山腰徘徊的山脉,所以人们称之为游云山。当然这个山,只是陡峭,在其上面有一个依地势险要修建而成的山寨——游云寨。游云寨有三个土匪头子。老大王元彪人称爆裂虎,老二张秀才人称阴毒书生,老三林独眼人称独眼狂刀。
整个寨子的计谋都出自这个阴毒书生张秀才,没有这个书生这个游云寨早就被官府剿灭了。
“报!”一道身影冲入了游云寨的大厅。
“什么情况?”王元彪消瘦的身形的靠在破旧的床椅上,手里还拿着一块肉片往嘴里送。
那人对着王元彪和坐在桌子两侧的另外两个人说道,“回禀三位当家,他们已经在林子便扎营了。”
“看来,这个新老爷挺谨慎的嘛。”一个有些书生气的人说道,他就是张秀才,整个人很瘦弱,那一身衣服全是补丁。整个人看起来生气不住。
“打探清楚没有,有多少人马?”在张秀才的对面是一个长得有些魁梧,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划过左眼那翻白的眼球直到左脸颊,整个人显得十分恐怖。而他就是独眼狂刀,林独眼。
“有三十人左右,他好像还带着家眷。”那人赶紧回答着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显然林独眼那恐怖的语气和模样把探子给吓着了。
“带着家眷,有点意思。”张秀才嘀咕了一句然后对着探子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三位当家,小的告退。”那人如蒙大赦的退了出去。
“据县里的消息,这个新来的县令姓贺。”见探子下去张秀才缓缓的说道。“他的实力在运灵阶段,倒是有一个管家棘手一些在假开池阶段。”
“这单不好吃啊!”一旁的林独眼,有些叹气的说道。“叫你们别掺和,这下难办了吧。”
“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到。”王元彪则是没有搭理林独眼的话,而是向张秀才问道。显然,有些消息没有知会林独眼。
“人已经派出去了,等消息吧。”张秀才说道。
“老二,麻烦你解释解释,你们和县里谈了什么?假开池的高手都敢动。”林独眼,对于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爽,所以此刻他的语气也不太友善。
“等事情结束之后你不就知道了。不是不告诉你,谁让你嘴巴大呢。”张秀才则是温和的说道。
离开那诡异压抑的环境后,探子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蛋的,这他妈就是一个狼窝。”他的名字叫做毛飞腿,是游云县治下的一个普通农民,结果今年遭了灾。没有饭吃的,在朋友的介绍下入了游云寨,现在好了,饭是有的吃了,结果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有吃的总比,饿死好得多。”在发泄一通后,他又冷静了下来。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于他这样的人是这样的。
黑夜来临,贺德正在认真的巡查着四周。
“唰唰!”一阵草丛晃动声让众人紧张起来。无数的武器齐刷刷的盯着那草丛。
“是谁!出来。”一个士兵率先开口,其余人则是紧张的盯着那草丛。
“嘶嘶!”一条蛇从草丛里缓缓的爬了出来,抬起那高高的头颅好奇的吐着信子,打量了一下这些巨大的热量然后快速的爬走了。
“呼咻!原来是一条蛇。”那士兵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妈的,你神经啊!”其他的士兵很快就不悦起来。都怪这家伙弄得大家紧张起来。
就在众人都回到原位时,不远处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从火光外的黑暗里传来。
“警戒!”贺德直接抽出了长刀对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怎么了。”车帘打开,露出了贺少成的脸庞。
“回老爷,有人过来了。”贺德如实的答道,“抱歉打扰,您和夫人的歇息了。”
此时车内,宋秋红则是衣衫不整的趴在贺少成的胸膛上。听到声音,她也开始赶紧整理着衣物。
“相公,我先去陪妹妹了。”她有些慌张的,离开了这辆马车。同时,贺少成也下了车,死死的盯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一个青年出现在他们的眼眸之中。
“卧槽!这是列队欢迎我呀。”那青年看着面前那些直戳戳的武器有些感慨的语气说道,“我只是个赶路人而已,你们不必慌张。”
“放下吧!”贺德发话了,他看见了青年的衣着。那是一身道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的,但对方肯定是一个修行者。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士兵齐刷刷的把武器都放下了。但还是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青年。
然后,贺德和贺少成对着青年行了一个拱手礼。青年自然回礼。
“不知,仙者怎么称呼。”贺少成语气谦虚的说道,透露出一股浓烈的书生气息来。
仙者,是对修行者的称呼,因为此刻这些人已经能使出武者不能使用的能力了,那就是法术。所以在常世,修行者就被称为仙者。而道袍是他们世间行走的标志。而道袍也不是随意任何人都能乱穿的。
“秋,道号寂灭。”青年缓缓的答道。
“在下,游云县新任县令贺少成见过仙君。”他很虔诚。“这位是家仆,贺德。家眷已经休息了,就不打扰仙君了,还请仙君见谅。”在整个东大陆,谁都清楚有道号的是什么存在。所以这就是贺少成称呼秋为仙君而不是仙者的原因了。
“无妨无妨。”秋笑着说道,“贫道,能借过火就行了。”
“仙君,请。”秋很快就被贺少成拉到了火堆旁。他则是低声道,“德叔,赶紧把我的车清理一下。”
“仙君,等会就委屈您住在我的马车里了。”贺少成很客气。
“无妨,无妨。”秋则是尽量装成一个仙君该有的样子。他知道道号意味着什么,道袍意味着什么。毕竟跟着那个解寅的太监周游列国是白走的。
若他,还低调。这夜里突然冒出个人到人家营地里面,人家不打死你才怪。当然秋是不想制造杀戮,万一是一些脾气坏的好人呢?所以他才弄这么高调的。
“不知仙君,此去何方?”贺少成装成好奇的问道,总不能两人都坐在火边什么都不说吧。
“先到县里吧。”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翩翩公子继续说道,“我观你气色有些差,亏空有些大呀。”
贺少成则尴尬一笑解释道,“让仙君见笑了,金榜题名,新婚燕儿,是有些忘形了。”
“哦!也对,你刚才说了,你是新县令来着。”秋若有自明的说道,“我记得,上一次全国的县令更换是去年吧?”
“回,仙君。游云县的县令不知怎么的突然暴毙了,我这待定官员才有这么个机会顶上的。”他若有所思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答案,倒是明确的解决了秋心中的疑惑。“你就不怕,突然暴毙吗?”秋有些打趣的说道。
“回仙君,暴毙之人,正是吾的好友。”此刻,贺少成的脸色很严肃,“我必然会查出他死亡的真相的。”
“节哀。”听到这里,秋知道自己多少有些失言了。
“我的好友,明明身体好好的突然就暴毙了,这个任谁都不相信。我自然也是如此,所以我是主动申请而来的。”他并没有在意秋的失言,毕竟谁敢怪罪一个仙君失言呢?此时,他反而像是找到了倾听的对象,一股脑的把心里的东西说了出来。
“我不相信,他就不明不白这么死了。他还没来迎娶我的妹妹呢!怎么可能就暴毙了。而且还是那种方式,李兄根本是不会去那种地方的人。”他说得有些激动了,此刻一道声音打断了。
“老爷,清理好了。”贺德,走到了贺少成身边,低语道。
“嗯!”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秋说道,“谢谢仙君,听我说这些,请仙君移步去休息吧。”实际上是他累了,当然不是秋累了。毕竟已经是仙君这个层次了精神力自然要比他们这些武者好得不知道多少倍的。
“好像,又要被卷入麻烦事情中了。”车上,秋闭上了眼睛。他到处云游,自然是不会介意卷入一些麻烦事情中的。至于算账的事情,不急这得等到秋后,他有的是时间。
黑夜中,离营地不远处的一个山包上,一群土匪穿着夜行衣服蹲在那里等着什么。
“大家听着,等会儿动手的时候。大家都把招子放亮一点别伤了自家兄弟。”说话的是王元彪。
“切记,不要伤了女眷。”林独眼那唯一明亮的右眼里露出一丝贪婪的光芒。
“等会儿,动手时,直接对着最好的那一辆车就行。争取一击毙命,其他的可以先不管。”看到林独眼的模样,张秀才不屑的说道。
“抱歉,来晚了。”不多时,几道黑色的身影,从漆黑的树木间窜到了一群土匪中间。
有三个人,实力全部都在运灵段。
“我重复一下,我们会直接缠住贺德,你们快速将贺少成给拿下在来帮忙击杀贺德。还有你们记住了,宋秋红千万别动。其他人咋都行。”带头的黑衣人对着三个土匪说道,提到宋秋红这个名字时语气还重了几分。
深夜,困意席卷着守夜士兵的精神,巡视的行为也是十分的怠慢。毕竟,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哪会有什么强盗,白天不抢劫非要凌晨搞事情的。
“什么声音!”一个士兵突然警觉起来,他总有一种被盯着的即视感。
“那有什么声音,那是风吹的。在坚持一下,马上就换班了。”同伴打了一个哈欠,往火堆里添了添柴火。
突然间,一道影子出现在头顶。然后,一只满是伤口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第一时间,他想要挣扎呼救。结果,一道冰冷的光芒从眼前划过,他的脖子一股刺痛传来。疼痛一时间,占据大脑,他想叫喊,但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那只大手离开了。他的身躯只能扑向了那个火堆。霎时间,火光大了起来。
\"叮叮咣咣\",武器交锋的声音不绝于耳,响彻整个营地。紧张的气氛弥漫着,仿佛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突然间,贺少成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在营地中炸响:\"快!去保护好老老爷他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贺少成与贺德正面对着三个神秘的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手持锋利的匕首,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而贺德的肩膀处则有着一道不深但明显发黑的伤口,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剧毒的攻击。气氛一时僵持住了。
突然间,一声爆响引起了他们的目光。
“嘭!”随着一声巨响,贺少成的马车瞬间被炸得粉碎,碎片和烟尘四处飞扬。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中,一个身着道袍的青年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透露出一种威严与神秘。
这个道袍青年的左手紧紧掐着一个面色痛苦、狰狞扭曲的独眼男子。只见那独眼男子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似乎正遭受着巨大的折磨。而道袍青年的右手则缓缓地将一个鸟嘴形状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仿佛在掩盖着什么秘密。
当面具完全覆盖住他的面容时,一股无形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此刻的他宛如一个来自黑暗世界的使者,带着无尽的谜团和危险降临人间。
低沉的声音从那黑色的鸟嘴发了出来。“全身臭烘烘的,就不要学人来暗杀。不知道,大半夜打扰别人清梦很没礼貌吗?”
“咔嚓!”林独眼,腿在空中蹬了两下就没动静了。随后,那人继续用力,林独眼的头和身体直接分离,然后就前后落在了地上。
月光如水般洒下,清冷而明亮,照亮了整个黑夜。在这片宁静的月光之下,一个身着道袍、头戴鸟嘴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了王元彪和张秀才的眼前。他的手指间还残留着丝丝血迹,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透露出一种诡异而可怖的气息。
这个场景让所有正在搏杀的人们都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他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神秘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而那几个女子更是脸色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你别过来!”王元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那个正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鸟嘴怪物。此刻,一股热流顺着他的双腿流淌下来,与此同时,他的双脚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不断地蹬着地面,想要往后退去。然而,由于过度惊慌失措,他的双手却在背后胡乱地刨着,使得身体只能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速度异常缓慢。
然后和林独眼一样,他被提了起来。
\"快撤!\"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般在战场上炸裂开来。张秀才如梦初醒,他瞪大眼睛,拼命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仿佛要将每一丝星能都吸入体内。随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深沉,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疯狂地汲取着空气中的星能,这些神秘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躯,与他的肉体相互融合。每一丝星能的注入,都让他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分明,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他的皮肤逐渐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辉,宛如钢铁般坚硬。
几个闪现之后,张秀才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战场之上。他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而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黄色污渍。
随着张秀才的离去,战场上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几乎一瞬间,所有的还活着的黑衣人都朝着林子里奔跑而去。
“饶……饶……命。”王元彪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双眼翻白,舌头也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此刻的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无法呼吸。而那股恐怖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强,似乎不只是要让他窒息,更是要生生捏断他的脖子!
他的双手拼命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缓解这可怕的痛苦,但一切都是徒劳。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然而,尽管面临如此绝境,王元彪心中依然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摆脱这股恐怖的力量,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咔嚓!”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王元彪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生命之弦终于彻底断开,他的身体也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此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那令人心悸的断裂声在空气中回荡着。这一刻,他的人生走到了尽头,所有的梦想、希望和憧憬都化为泡影。他的双眼逐渐失去光彩,原本灵动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与不甘,但这些表情很快便被死亡所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他的呼吸停止了,心跳也不再跳动,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就这样,王元彪结束了他可悲可叹的一生。
战场的另一侧,气氛异常紧张。只见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此刻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纷纷四散逃窜。很明显,他们被秋强大的实力和威严所震慑,已经失去了斗志。
贺少成心急如焚地冲向贺德,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关切地问道:“德叔,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贺德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用颤抖的声音说:“少成……我还好……只是……那匕首……有毒……”
贺少成的心头一紧,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及时治疗,贺德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迅速包扎住贺德的伤口,希望能暂时阻止毒性的扩散。
“德叔,撑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贺少成咬紧牙关,目光坚定地说。他知道,现在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或者寻求医生的帮助。他没有抱起贺德,黑衣人已经离开了,他清楚此刻最好不要移动贺德。此刻,他知道谁能救贺德。
要不是贺德,他根本没机会学习武术考取功名,他这一辈子,只能当一个普通的商人。尽管,贺德是出于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而就在此时此刻,在马车这里,当看到秋所展现出的这般模样时,在场的几个女性眷属再加上那位老爷子,无一不是满脸惊恐之色!尤其是当那个鸟头缓缓地扭转过去,目光凝视着他们的时候,这种恐惧更是达到了顶点!幸运的是,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并没有朝着他们走来。否则的话,恐怕他们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甚至可能会直接被吓得尿裤子!
“跑了一个,哎!”秋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他一边随意地将手中的尸体扔得老远,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这帮杂种,难道都不洗澡的吗?臭死了!”
秋皱起眉头,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试图驱散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心里暗自咒骂着这些人,觉得他们不仅行为恶劣,连个人卫生都懒得打理。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遇到过的一些角色,虽然同样身处险恶之境,但至少还会保持基本的清洁和体面。
然后他又看向了几个家眷说道,“好了没事了。敌人已经跑了。”
随着,秋的话语落下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仙君,求求你。”就在此刻,贺少成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秋这里。“德叔,德叔他中毒了。”他的语气很着急,“之后,仙君要我做牛做马我也甘愿。”
“带路。”秋没有多言,毕竟已经卷进来了。
秋捏着剑指点在贺德的额头,一股淡蓝色的光芒在秋的身上闪烁。无数的透明丝线在贺德的血脉里行走。
此刻昏迷的贺德满脸都是痛苦,身体还不断的抽搐。
而贺青松在安抚好妻子、儿媳妇、闺女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满脸担忧的看着贺德。
很快,他的伤口处有无数的黑点析出。贺德痛苦的表情也舒缓了下去。
“好了,用清水把他的伤痕清洗干净就好了。”秋淡淡的说道。
“多谢仙君。”贺少成和贺青松面露感激的同时说道。
“这位是?”秋盯着贺青松说道。
“这是,家父贺青松。”贺少成抢在贺青松说话前说道。
“原来是老爷子。”秋淡淡的说道,说完秋就走回那破烂的马车处了继续躺着了。还好夜风把汗臭味都吹走了,否则他这后半夜怕是难眠了。
这次,整个护送队伍少了一大半,士兵只剩下五个。好在秋把贺德的毒弄出来,不然他们的损失更大。
“是土匪。”贺少成解开了倒在地面上尸体的面罩。“看样子,应该是那个独眼狂刀。”他看着地上那被捏断的大刀说道,同时他也在暗叹这个仙君的力量,太恐怖了。
“土匪?”秋有些明悟了,怪不得那么臭。此刻的秋还是戴着那鸟嘴面具。
“是的,应该是游云寨的,这个应该是他们的三当家了。”贺少成,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信息分析道。
“那具呢?”秋指着另外一具脑袋飞在一边的尸体道。“我记得,他和这个独眼一起出现的。”
“那就不知道了,应该是个杂兵吧。”在他心中还有一个推测,可能是老大跟老二其中一个,但是这个尸体的特征,根本和那个描述都不像。
“你们最好给我解释,解释,那个恐怖的怪物是怎么回事。”游云寨,张秀才愤怒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穿着黑衣服的人。“我大哥和三弟都没了。”
“我们也不清楚。”此刻黑衣人们手心都是汗,当然他们不是怕张秀才,而是回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一幕。太可怕了,要不是跑得快他们全都没了。
“不清楚,我兄弟白牺牲啦!之前我们怎么说的。啊!”张秀才,早已失去以往那种悠然的样子。
“张寨主,现在不是论谁对谁错的样子,你还是赶紧跑路吧。”黑衣人站了起来。“我们得尽快把情况,禀明家族,就不打扰了。”说完三人便离去了。
“嘶……好险!”林道上,毛飞腿面色苍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拼命地奔跑着,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昨晚的那一幕,让他深刻地认识到,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并不适合他,因为,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看来,有人不想让你正常上任啊。”秋和贺少成坐在板车上,因为车子其他部分昨天已经被秋给弄炸了。当然他家眷们想让出车辆,但被秋拒绝了。好歹一个仙君,还需要一个老头和几个女子让车辆,他面子往那里搁。
“应该就是那些让李兄暴毙的家伙们干的!”贺少成满眼愤恨地说道,他的拳头紧紧握起,仿佛要将空气捏碎一般。
“那你可有什么头绪?”秋淡然地问道,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他只想了解事情会怎么发展而已。
“没有……”贺少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目前还毫无头绪,只能等到了那里再做打算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和不安。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必须冷静思考,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知道,现在有了最大的保障,就是这位仙君。显然人家对这件事情已经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