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人手中沾血乃是常事,尤其是那,第一人!而他们,对这些事情皆以习以为常,嘴上每日说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可,在掌权之人心里,普通百姓的命最为低贱。”夕儿眼眸黝黑,神情严肃。
“倌儿,你与张韫玉本是两情相悦,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江湖之上,他或许是热血仗义的磊落少年,与你琴瑟和鸣,可在朝堂之中,他背后有着滔天的权势倚仗,他自小的生活方式和所思所想,或许与你的观念并不一致,你要,好好看清楚!”夕儿握着李倌儿的手。
李倌儿是纯净善良的女孩儿,她也应该自由翱翔于广阔的天地,她本就应该如此,本也可以这样,能够去做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让她心生羡慕和珍重。
如此,她更不愿她因心悦一人而踏进这场污秽肮脏的囹圄朝堂中!
夕儿担忧的看着愁眉紧锁的李倌儿,头一次将希望寄托于上天,愿上天垂怜,让这姑娘一生顺遂,平安喜乐才好。
回到宅院之中的李倌儿心绪复杂。
“吱呀”一声,关闭的房门被推开,李倌儿抬眸看到一脸笑意的张韫玉抬脚走了进来。
“倌儿今日去哪里玩了?”他一进门就顺势将李倌儿抱在自己腿上,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
“和夕儿去郊外了!”
李倌儿怔怔看向张韫玉,看的张韫玉一脸莫名:“怎么了?”
“张韫玉,你……”她实在是想问问他,十三和夕儿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倌儿抿抿嘴还是换了一个话题:“你最近很累吗?”
“很累!”张韫玉将头靠在李倌儿肩膀上,喃喃道。
“是皇上交给你什么任务了吗?”他近期总是进宫,如果只是叙旧,断没有那么久的,李倌儿因而多问了一句。
话毕,却感到与自己紧紧相拥的张韫玉呼吸一滞,随即又懒懒开口:“朝堂之事,无趣的很,倌儿指定不感兴趣。”
李倌儿本是随口一问,却察觉到了张韫玉的异常,第六感告诉她,他是有意瞒着自己。
只是他不说,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于是,李倌儿又换了个话题:“那个使用黑鞭子的人,你可有消息?”
张韫玉有一瞬的沉默,接着摇摇头:“抱歉,倌儿,我还没找到!”
“没事的,你不用道歉!”李倌儿安抚,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李倌儿便说自己乏了,将张韫玉送出了门。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心绪愈发繁乱的李倌儿,接收到了凌辰的密语之匙。
“姐姐,姐姐!那个黑鞭子的人又出现了!”凌辰急切的声音传来,李倌儿浑身一震。
“在哪儿?”
“赤山!他,现在还在猎杀赤山精怪,姐姐,他法力高强,我打不过他。族人不让我前去……”凌辰无力的垂下头。
那个人出现后,就有兔精一族的族人前来报告,凌辰与父母赶到,偷偷从远处看到对方,就知道自己与他实力相差甚远,
凌辰的父亲,也就是兔精一族的族长立即决定带领一众族人隐藏起来,并极力阻止年少气盛的凌辰前去送死!
凌辰被父亲阻拦,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只能,求助于李倌儿。
“你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过去!”李倌儿也叮嘱凌辰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即刻起身赶往赤山。
守夜的连臣眼见夜色已浓,李倌儿行色匆匆的出门,虽然不敢阻拦,但思忖一番后,还是找来小厮赶往京城张府,通知已经回府的张韫玉李倌儿匆忙出门的事情。
宅院与赤山虽然离得不远,但也不算近,这距离不似风情谷和油青山,用即时穿梭之术难以直达,但以自己的脚程和身体赶过去,那也太慢了,只怕会耽误不少事。
李倌儿咬咬牙使用了一张疾行符,这玩意会让自己速度快上不少,比之风派的御风术也是不差的,但副作用也很大,会对肉身造成一定的影响,别人估摸着也就是个劳累过度的酸痛,但自己这个身子吧,搞不好就可能是肌肉拉伤。
是而,李倌儿从未用过这玩意,只不过今日事权从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别说不确定会不会受伤,便是真的肌肉拉伤了,自己也得先赶过去,看看能不能让那个啥啥的黑鞭子少造杀孽。
疾行符一用,果然速度快到飞起,很快李倌儿就赶到了赤山第三峰,撤去符咒,李倌儿心惊胆战的活动了一下,嗯?竟然,没有受伤的迹象,除了可以承受的酸痛感外,一切ok!
真是狗屎运爆棚!
李倌儿只来得及感慨一下自己还算幸运,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借着明亮的月光,她很快就分辨出了那些缠斗的身影。
一个人,一只野猪还有,貌似一只狗?
李倌儿跑向前,看到了那个甩黑鞭子的人。
一个瘦削的男人,看不清楚脸,法术看得出十分精湛,但奇怪的是,李倌儿也看不出对方到底出自何门何派,那法术正统,但陌生。
她没有在八大门派中看到过类似的。
只是这种时刻,不容李倌儿再多想,先阻止对方行凶是正事,那只野猪精和,额,貌似野狗精?
虽然二打一,但仍旧落了下乘,李倌儿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离得近了,更是听到了十分清晰的动物的喘息和怒吼。
在那个瘦削男人的鞭子再一次甩向野猪精时,李倌儿用云裹挡住了他的法术攻击。
杀得正欢的男人似乎没想到攻击会被人拦下,一时怔愣间,那头野猪和狗趁此直接逃走了。男人见状欲要动手,却再次被李倌儿拦下。
“这位,仁兄,请听我一言!”因着对方用的是正统法术,并非歪门邪道,所以李倌儿只认为他或许是哪个小门派弟子或者师从自己并不知道的高人,对他还是十分客气。
“云派的人!”那男人却是从云裹中看出了李倌儿的身份,李倌儿也不否认,点点头。
“不知阁下是师从何处?”
“哼,八大门派,一群伪君子,不配问我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