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要找他办什么事?
给多少钱两贿赂。
少了,他可不干。
他现在可升为尚书一职,自然要水涨船高。
咖位在那摆着呐。
沈子矜当上尚书一职后,还没有贪污过。
此刻,沈子矜仔细端详着中年男子。
他贪污还有一项最为重要,要看对方行事是否谨慎小心。
贪污受贿这件事可马虎不得。
“沈尚书,”中年男子上前客客气气的与他说道:“我是您常去成衣店铺的掌柜,您订做的那件锦袍的面料市场现下短缺,我怕耽误您穿的时间,便来这里等您,告知您一声,实在对不住。”
他顿了顿,又道:“我车中拿来与沈尚书订做锦袍面料,差不些许的面料,您去看看,是否能代替?”
他说着,又非常歉意的说了一声“对不住了。”
他这一番话,车夫听在耳中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会去猜疑什么。
可见此人是非常谨慎缜密之人。
“好,我去瞧瞧有没有中意的。”沈子矜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吩咐车夫道:“你到前方等我去吧。”
车夫听言驾着马车离开。
中年男子见人走了,忙向沈子矜介绍自己:“免贵姓高,单名一个楚,是锦曦城人士。”
沈子矜没有丝毫表情的听着他讲话。
不是皇城人,更加保险一些了。
高楚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沈子矜提起袍摆向着他的马车走去。
马车已经停靠在隐秘的角落。
沈子矜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宽阔,还摆放着几只箱子。
高楚一进来就打开几只箱子,露出金灿灿的金条,他带着几分谄媚:“我知道金票不安全,便带来现金。”马上又道:“届时我会按照沈尚书的吩咐,放到指定的地点,您去取。”
之前沈子矜受贿,就是如此,然后戴着黑纱斗笠雇佣了一些品质好的雇工,取到送到他事先雇佣好的马车上,又接下来几次辗转,最后才运往国公府,是非常的缜密细致。
沈子矜眼眸轻转,不着痕迹的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看来这人是个老油条。
沈子矜依然面无表情,他没有做言,等着对方说出要找他办的事情。
高楚略显无奈的重重叹息一声:“这不三年一度的科考马上来临了吗,可我那儿子正巧在这个时候生了病,需要卧床休息两个月,可这不是白白努力寒窗苦读十载了吗。”
沈子矜眸色轻颤,静静的听他说着。
“所以我想着替考,找一名与我儿年龄相仿的人替我儿进考场考试。”说到此,他脸上的讨好之色更浓:“希望到时沈尚书能通融一下。”
这种事情若是被抓到,不但要永久取消科考资格,还要有牢狱之刑。
可纵使这样,也有人为功名利禄,铤而走险。
一看眼前之人就是在扯谎,清楚自己儿子考不上功名,就找了一个替考。
而沈子矜礼部尚书的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监管考生,确保考生是否符合参加科考的条件。
“你这是在行贿。”沈子矜忽然说出这一句话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沉着有力,带着正气凛然。
见他这一副模样,高楚脸色一白。
不等他说话,沈子矜继续道:“如你所说学子寒窗十载,甚至是数十载,有些人一生都在为自己理想而努力,你却想不择手段走捷径,并且是没有丝毫的真才实学,与一只蛀虫有何区别,简直就是败类。”
他目光凌厉地看着对方,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愤怒:“国家需要的是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人才,他们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奋斗取得成就,为国做出贡献。而不是那些依靠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的人,这样的人只会破坏公平竞争环境,阻碍国家的进步。”
他又补充一句:“我跟你过来,半晌不做言,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说罢, 沈子矜一拂云袖,撩起衣摆,跳下马车离开。
他有底线,也说过,他做贪官也有原则。
马车中,高楚望着那一抹单薄却笔直的好似充满正义的身影,眼中不由迎上懵然之色:“不是说他是一个见钱眼开,非常贪婪的贪官吗?”
马夫见沈子矜一脸愤怒的走回,忙问道:“主子怎么了?”望着他家主子一副羸弱好欺的模样,又道:“是不是方才那个人欺负主子了?”马上又道“宇公子带来的影左三人武功了得, 奴才带着三人去教训他?”
沈子矜摇了头:“他没欺负我, 是我自个生气。”说着,他蹙眉思考顷刻,与车夫道:“折返回皇宫。”
朝车夫伸出一只手:“扶我上马车。”
车夫将沈子矜搀扶上马车,清楚他家主子有急事去皇宫,便快马加鞭的驶向皇宫。
皇城东部属于最繁华的区域,也是达官贵人、权贵富商们的聚居地。许多高官贵族和有实力的人物都选择在这里购置府邸。当然沈子矜所居住的国公府也矗立在城东。
相比之下,沈云的住处则与国公府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住所位于城南一个僻静的角落,是一座面积不大但环境清幽的别院。
别院四周种满了花草树木,绿意盎然,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门口的小径铺满了鹅卵石,通向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这处别院虽然不如国公府那般奢华壮观,但却充满了一种别样的雅致,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沈云七岁时搬进了这处别院,一直住到如今。
而这一处别院是他生身父亲为他置办的,他不知为何他一出生他们就把他抛弃,却又在他七岁时又给他置办了一处房产,留有三个仆人在他身旁,给他充足的钱,去读书,只是不曾露面,让他不知他们到底是何人。
并且,在他及冠之后,便彻底断了一切联系。
沈云坐在别院的小亭中,失神的望着夜空中的那一轮孤寂的冷月。
这时, 李伯拿了一件披风过来:“夜凉如水,小心染了风寒,公子多穿些。”
沈云是被李伯带大,李伯就像沈云的亲人,他接过披风,温声关心道:“时间不早了,李伯去歇着吧。”
“公子也早些休息。”说完,李伯要离开,院落的大门忽然被敲响。
沈云几乎不怎么与人交往,尤其这个时间,会是谁?
“公子坐着,我去开门。”
李伯说完,忙去开门了。
虽然沈云将李伯当成亲人,但李伯却总是遵循着主仆尊卑,从沈云有了记忆开始,李伯就一直这样。
他也猜测过,自己的父母应该是在皇城中很有身份的人,李伯才习惯性如此, 把他看成主子。
后来沈云大一些便不再猜测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再去问及李伯他的父母是谁人,与李伯相依为命。
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名少年站在门前,他衣着光鲜华丽,气质非凡,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李伯忙将人请了进来,问道:“您是哪位?”
“沈夫子的学生。”
萧北焰半边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看向沈云的星眸宛如猎豹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沈云在看到萧北焰时,心头一颤,浑身沁起一片凉意,他闭了闭凤眸,向着少年走来,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十七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臣有失远迎。”
“沈夫子太客气。”
沈云站在他面前,静了片刻,问道:“十七王爷来,可有何吩咐?”
“想沈夫子,来看看你。”他不等沈云说话,又道:“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沈云:“臣失礼,招待不周,请十七王爷见谅。”他说完,与李伯道:“李伯,您去吩咐小厮沏一壶茶水送去客厅……”
“我们到卧室喝。”萧北焰打断沈云的话,旋即吩咐李伯:“李伯将沏好的茶送去沈夫子卧室。”
他这一番作为,就跟这里是他的家一般,肆意妄为。
他说完,骨节分明的手扣在沈云纤细的手腕上:“我们去卧室。”
沈云不想让李伯担忧,便与他道:“去吧。”
说完,他满心无奈的带着萧北焰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皇宫中的掌灯太监,已经将宫灯都点亮,宫中灯火通明,映照在红墙绿瓦上,璀璨生辉。
萧怀廷鲜少的在宫中漫步,看上去心情不错。
过了今晚,他手中便有贪官的贪污证据,可以拿此作以威胁。
他很期待,贪官被他威胁住的顺从
思及于此,萧怀廷薄唇浮起一抹弧度。
内官走过来,恭敬禀报:“皇上,沈尚书求见。”
闻言,萧怀廷看了一眼天色,蹙眉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