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秦冥的问话,萧怀廷微微敛眉,似在考虑着,却并没有回应他。
秦冥清楚今日自己的问题太多, 他恭敬谦卑的向帝王施了一礼,便退出了御书房。
当下,他的任务是监视和保护沈尚书,做好他的分内之事。
秦冥走后,萧怀廷拿出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看到镜子中的颜面,顿时面色一沉,气郁道:“沈子矜,朕是真不想相信你是被花市中的摊主糊弄,而是诚心让朕过敏。”
过敏的不止帝王一个人,秦冥没有马上出宫,而是拐去了宫中的暗卫大营。
帝王身边的亲卫,除了锦衣卫, 其他的都住在宫中的暗卫大营中。
霁晨宇和魏冉过敏严重,无法用正常速度去完成任务,只能将手中的任务交给了影丙和影丁去完成。
此刻,二人正躺在卧室中,忍耐着身上的奇痒。
秦冥推开卧室的门,视线落在霁晨华的脸上。
只看了一眼他就不忍直视,同时心中升起疑问。
同是花粉过敏,为何皇上的就没二人如此严重?
霁晨华看到秦冥进来,瞪他道:“怎么,是来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吧。”
秦冥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想与他一般计较,问向对面的魏冉:“你们涂抹的药膏难不成不是与皇上一样的?”
魏冉边“咔嚓咔嚓”挠着身上,边龇牙咧嘴道:“是一样的,都是院判给开的药。”
秦冥有些不可思议:“可是皇上明显没有你们严重,并且当下已经不痒了。”
霁晨华脸颊太痒,抓了一把道:“我觉得是因为沈尚书是纯阴之体的缘故。”
魏冉不明,狠狠挠着自己问道:“皇上不严重,跟沈尚书是纯阴之体有什么关系呀!”
“他们睡过,皇上多少染了沈尚书的纯阴之气。”霁晨华把话说的很直白,说完,他抬起手,又要去抓脸颊,却被秦冥阻止,秦冥牢牢握住他的手腕,蹙眉道:“你这样会把脸抓花。”
霁晨华把眼刀子撇给他:“我脸抓花了, 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魏冉把脸抓出一道道血痕,眼珠子却目不转睛的望着对面,津津有味的吃着瓜。
“我必须要管。”秦冥道:“我娘说了,让我阻止你做出一些错事。”
“又他妈的是你娘说。”霁晨华气愤的伸出另一只手就朝秦冥的脸抓了过去。
一旁吃瓜的魏冉跟着一咧嘴,都替秦冥疼了起来,同时暗道:会不会每一次秦冥嘴中的‘我娘说’是他自己说的?
沈子矜被帝王指派去山祁城招安,便不用去礼部当值了,回到府中,他开始收拾起自己的随行物品,日记绝对不能忘记带了。
收拾了一会, 沈子矜体力有些不支,便躺在床榻上休息。
他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上一朵飘动的小云朵,轻轻呢喃:“我的感觉一向都很准的,当初我见到薛放璃因身体不舒服,脸色惨白时,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结果到了医院一检查……”
沈子矜没有继续说下去,桃花眼上蒙了一层雾气:“第一次去实习前夕,我也感觉一种不好的感觉,结果在路上就被大货车撞飞,穿越到了这里,过着糟心的日子,还有就这次,呸,狗皇帝!你就不能有些帝王威严, 自个去招安,哼,其它理由都是借口。”
沈子矜在床榻上打了个滚,头发乱蓬蓬的坐起来:“两日的时间,我让堂主那货办的三件事,一样也得不到消息。”
“狗皇帝我感谢你十八辈祖宗。”
“阿嚏~”从昨日起萧怀廷就开始时不时打喷嚏。
他身旁,王公公见此,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老奴感觉您如此,是有人在背后对你出了大不敬的言语。”
什么觉得,就是。萧怀廷脸色阴沉。
昨日那病秧子贪官足足写了三页的日记骂他,并且还预谋从他拨给他去山祁城招安的经费中贪污一部分。
萧怀廷越想越气,决定这次去山祁城要好生的“教训”一番贪官。
并且这次,他一定会成功。
“皇上,”内侍进来通报:“影丙和影丁求见。”
二人代替魏冉和霁晨华去调查殿堂欢的事,当下觐见,便是已完成任务。
萧怀廷放下手中的奏折:“宣。”
内侍出去, 片刻后影丙和影丁便走了进来,二人朝帝王拱手施礼,旋即影丙开始汇报道:“皇上,据属下们调查盗贼殿堂欢身高近八尺,喜好辛辣的食物,无论吃什么都要放上一把辣椒粉,酷爱吃辣子鸡。”
影丙影丁顺道把殿堂欢不喜爱吃的东西也调查了出来:“殿堂欢厌弃吃各种水果,尤其是橘子。”
帝王将殿堂欢的喜好与厌弃的东西都记了下来。
影丁接着影丙的话说道:“殿堂欢这个人性格豪放不羁,行事大胆狂妄,为人风流倜傥,但又玩世不恭,他特别喜欢挑战极限。”
萧怀廷:“这和他的那些党羽所说的一模一样。”他微微眯起眼眸,陷入沉思。“可是,为什么朕在牢狱中的时候看到的殿堂欢却完全不一样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天子,能够镇得住他?想到这里,萧怀廷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和不安。
影丁继续道:“殿堂欢行事谨慎,除了他的同党,身旁没有熟悉的人,他更是没有固定的居所,这些年神出鬼没。”
影丙道:“不过属下们去了他死去父母的家乡打探,听一位老妪说,当年他母亲生他难产而死,是因为他是一对双胞胎,有个胞兄。”
“胞兄?”萧怀廷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