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像是有根针在扎一样,生疼生疼,沈子矜抬手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种疼痛,但却毫无作用。
与此同时,他突然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这让他吓了一大跳。那声音干哑得仿佛喉咙里含了一口沙子,与平时的清脆悦耳形成鲜明对比。他不禁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对自己嗓音的变化感到困惑和不安。
并且,这时脑中浮现一些朦胧不清的画面,他不知是梦幻,还是昨晚发生的。
此刻的沈子矜就像喝酒喝断了片的酒鬼,对昨晚发生的种种处在真真假假,不能分清当中。沈子矜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但脑海中的画面如同碎片一般,难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薛放璃、殿堂欢、雷大哥、宇宁、皇上、堂主。”沈子矜揉着额头,费力的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还有金条,一箱箱的金条,好像都出现在了我的梦中。”
他只想起了这些人,却想不起来其他。
沈子矜最终将昨晚的事情,定为是一场奇怪的梦境,毕竟现实中这些人怎么会在同一段时间相序出现,尤其是薛放璃,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会出现。
一定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做了这么 一场大乱炖的梦。
沈子矜坐起来后,发现身上的衣裳被换了,此刻的他着了一套不是他来时穿的中衣,他眉宇紧皱:“是谁给我换的衣裳?”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时房门被敲响,传来侍卫恭敬的话语:“沈尚书,属下给你送药来了。”
“送药?”沈子矜抬手摸了摸额头,可不,他有些发热呢。
伊酒和沈子矜服用的药起的反应,刺激了沈子矜病弱的身体,让他发起热来,这是萧怀廷没有预料到的,谨防沈子矜出现危险,发生意外,他派人将岳程召来为沈子矜诊治。
沈子矜当时处在昏迷当中,并不知道这些。
岳程当时也不管萧怀廷是不是九五之尊, 当场发了脾气,将事情的严重性讲给了萧怀廷听。
药物之间出现的反应,作用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发生不同的后果,尤其沈子矜这副脆弱的身体,极有可能发生不可逆的危险。
沈子矜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虚弱的对门外的护卫说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护卫端着一碗苦涩的中药进来,按照帝王的吩咐,与沈子矜解释道:“今晨属下过来发现沈尚书生病了,便忙请来大夫为你诊看。”
他将药碗放到床头几上:“您身上的中衣被汗水打湿,属下便为您换了一套。”
沈子矜出了许多虚汗,萧怀廷为他将里衣换了下去。
听了侍卫的话,沈子矜轻轻“嗯”一声,旋即问道:“现在几时了?”
客房中的窗帘还挡着,沈子矜头也在疼,便直接问了。
侍卫回他:“申时过半。”
“我的天。”沈子矜一手扶额:“我这一觉睡了快一天一夜!”
得,都下午四点多了,不用赶路了。
侍卫又道:“皇上吩咐过,若是沈尚书身体抱恙,便停止赶路休息。”
沈子矜轻轻吁下一口气,还好狗皇帝办了回人事,他不用担心回去被罚。
虽然不想喝苦涩的中药,但为了尽快能好,沈子矜端起药碗,一口气给喝了下去。
侍卫为他倒了一杯水。
沈子矜接过水杯,忙去漱口,同时不由想起宇宁。
宇宁为了哄他喝这些苦涩的中药,给他买了糖果,还有蜜饯,一些甜的零食给他。
客栈外,萧怀廷坐在屋脊上,他手上捏着一只牛皮纸包,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整个天空被染成了火红的颜色,仿若一片燃烧的火海。皇宫中恢弘的宫殿在这片火红的晚霞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就像被鲜血染红的巨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宫殿的墙壁和屋顶被映得通红,如同被火焰吞噬的城堡,给人一种压抑和不安的感觉。
在这片诡异的氛围中,好似隐藏着未知的秘密和阴谋。
尚书房中,沈云将书卷缓缓合上,与萧北焰说道:“十七王爷,今日的课业到此结束吧。”
他的神态谦和,声音温雅,带着一丝恭敬和询问之意
自昨日帝王离开皇城后,萧北焰就延长了下学时间。然而今天已经到了昨天的下学时间,萧北焰却并没有下课的打算。作为夫子,沈云只能出言询问这个小魔王。
坐在一旁的皇甫少白,视线落在正转动笔杆玩的萧北焰身上。
内官也看向他,同时在心中叫苦道:都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天了,屁股都坐麻了。
“我想再学一会。”萧北焰半边唇角一勾,朝着沈云邪肆一笑,说道:“皇兄不在家,我可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学习,等他回来检查我的课业时,可不能让他失望啊!”
他说完,冲皇甫少白故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挑衅之色。
帝王谨防萧北焰欺负沈云,便将皇甫少白调到宫中做伴读, 帝王清楚,这个皇宫,就只有皇甫少白不惧萧北焰,可以护着沈云。
皇甫少白神色冷峻的起身, 来到沈云面前:“沈夫子我们走。”扫了一眼萧北焰:“皇上回来若是追究此事我担着。”
言罢,皇甫少白手小心翼翼搭在沈云的手臂上,将人拉走。
萧怀廷清楚自己这个弟弟是副什么德行,托课是为了学习,即便萧北焰说出朵花来,他都不会相信,所以不会怪罪皇甫少白今日所做之事。
萧北焰自然也能猜到,此刻他坐在尚书房中,星眸溢出几分危险的笑意:“很好玩,我就喜欢玩耍有挑战性的游戏。”说完,他嘴角的弧度愈发扩大,眼眸中的危险也愈发明显,仿若一只在夜间捕获猎物的猎豹,在黑暗中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然后猛地扑向目标。
客栈中,沈子矜蹙敛眉宇,靠在床榻上,还在回忆昨夜的事情。
不知为何,他总觉的昨晚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他一时也想不明白。
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一夜一天, 沈子矜想下床活动活动身体。
他撩开身上的被子,便下了床,然而,他双脚刚一着地,腿一软便摔倒在了地上,毫无防备的摔了个屁股墩。
“不对,”沈子矜脸色忽地一白,感受着身下的异样不适:“昨晚有人与我做过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