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恭敬道:“臣想在皇宫中沐个浴。”找理由道:“臣每次发热时,沐个浴就会好许多。”
萧怀廷岂能不知他真正沐浴原因。
在马车上,青年提上裤子就跑了,当下一定很难受。
萧怀廷吩咐候在一旁的内侍:“把朕的浴池加温,沈尚书准备沐浴。”
沈子矜一副诚惶诚恐:“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臣不配用您的浴室,臣简单用浴桶洗洗便成。”
跟你同用一池水洗澡,我嫌脏。
萧怀廷看了沈子矜日记那么久,岂能不了解他的那点小心思。
“朕的浴室, 每日都会更换池水,很干净,沈爱卿不用顾虑。”
沈子矜狡辩道:“臣是怕将皇上的浴池弄脏。”拱手施礼:“谢皇上恩准。”
推脱不了,就只能接受,招惹龙颜不悦,吃罪的还是他。
沈子矜朝帝王谢了礼,便离开御书房,去了浴室。
帝王的浴室十分宽敞豪华,一池水都可以被当成一个小型游泳池来使用。沈子矜蹲在池边,伸出手探了探浴室中水温,水温已经加热到温度适宜,可以沐浴。
从马车出来后,沈子矜就一直处在极度的难受中,此刻他快速的脱去身上的所有衣裳,进入浴池中,要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清洗的干干净净。
金雕的龙头吐着氤氲着淡雅香气的温水,沈子矜清洗了一会,感觉有些累,便靠在池边,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青年及腰的墨发如瀑布般垂落,一半沉入了清澈见底的池水中,他的身材曲线玲珑有致,线条流畅自然,皮肤白皙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一下那光滑的触感。
沈子矜白玉般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桃花眼随之缓缓睁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帝王进入了浴室,站在水池旁边,此刻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皇上?”沈子矜惊讶的问道:“您怎么来了?”
还像个鬼似的盯着他。
萧怀廷眸光一错,望去其它地方,淡淡说道:“朕来,自然是问你关于山祁城的事情。”
可是他在洗澡,被像个动物似的被观看,这太难受!沈子矜:“皇上,臣很快就沐浴完,待臣沐浴完,到御书房禀报山祁城的事情。”他顿了顿又道:“浴室太潮湿,皇上在这里着实不舒服。”
“没什么不舒服。”说着,某人一屁股坐在池边:“朕一会还有其他事情出去办,快说吧。”
沈子矜无奈,只得依顺着帝王:“山祁城山寨的土匪首领,臣已经与其接触攀谈过,确定他们非常诚心归顺,尤其山寨二当家的……”
沈子矜讲的,萧怀廷都知道,所以他听的心不在焉,将注意力都投在了沈子矜的身体上。
距离在马车中发生的事情,连一个时辰都不到,他却被青年轻易的勾起欲望,冲动想进到这浴池中,与青年……
帝王不着痕迹的拢了拢身下的龙袍,掩饰着什么。
沈子矜在认真的汇报着事情,没注意他的小动作:“所以整件事情看下来,谢坤的行为只是他个人行为,与其父谢奎和慕青没有关系。并且,知府说出这些,就是故意为之,想破坏这次招安,是北疆王的忠实走狗。”
萧怀廷望着眼前寸缕未着的青年,他已经分别用雷惑、堂主、殿堂欢三个身份与青年承过欢,还剩下宇宁和天子的身份没有与青年承过欢。
“皇上?您听到臣说话了吗?”萧怀廷收回神思,视线移到青年的脸上,他还真没听青年上一句说了什么:“朕在考虑安排下一任到山祁城任命的知府之事,没听见沈爱卿说了什么,方才爱卿说了什么?”
你考虑事情,怎么总往我身上瞅。沈子矜将长发向身前拢了拢,回答完狗皇帝这句话,我就快把衣裳穿好,跟个卖肉似的:“臣方才说,臣觉得谢坤的行为是他个人行为,与谢奎和慕青无关,皇上您怎么看?”
萧怀廷视线从沈子矜身上收了回来,凝眉陷入神思中。
他是一国帝王,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稳妥,尤其涉及到北疆王,一定要步步为营,不可有丝毫的隐患。
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萧怀廷重新分析了一遍山祁城一行所发生的事情,最终下了决定,抬眸看向浴池中,瞳孔却猛地一缩:“子矜?”
他忙跳进浴池,去捞不知何时晕死过去的沈子矜。
萧怀廷快速的将沈子矜捞进怀中,去探他的鼻息,在感受到沈子矜的鼻息后,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应该是刚晕过去,又丝毫不耽误时间,将龙袍外套脱了下来,裹在了沈子矜身上,抱着他急速去了太医院。
魏冉蹲在树上望着帝王,想下去帮忙抱着沈子矜,却被霁晨华拉住:“沈尚书,必须由皇上抱着。”
“可是皇上胸口的伤势还没好啊。”魏冉不明,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抱着沈尚书?”
秦冥跃上树来,坐在霁晨华身边:“这就好比你夫人,可以随便被其他人亲密的抱着吗?!”
魏冉摊手:“可是沈尚书又不是皇上的皇后啊!”
秦冥:“但沈尚书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没人敢碰,敢去觊觎。”
他说着,忽然想起昨日在街市上看到殿堂欢的事情,不只是皇上有身份被揭穿的危险,还有另一重的危险,昨日他感觉那殿堂欢是有意想引诱沈尚书进偏僻的深巷。
身旁,魏冉忽然想起什么,看向霁晨华,与他说道:“上次,我看你和其他暗卫去了小倌馆,那你也得注意了,毕竟你跟秦冥有婚约在身!”
秦冥倏地一下看去霁晨华,神情复杂的就那么盯着他,一言不发,但感觉像是蕴含千言万语。
霁晨华顿时气愤的推了秦冥一把:“少管我。”
魏冉插话道:“他什么都没说,倒是您有点像是倒打一耙。”马上又解释:“我说出这些,可不是挑拨离间,是好心。”
秦冥终于开口说了话:“我娘说了,我们有婚约在身,不能去烟花柳巷之地,尤其这事若是让我娘知晓,就会告知你娘,你娘会告知你爹,他们一定会找你谈话,说不上怕你学坏,为你将职位辞了……”
“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霁晨华打断了秦冥的话:“那天我只是去应酬,什么也没干。”
说完,人跃下树,被气走了。
见人走了,魏冉问向秦冥:“那他去小倌馆的事,你娘到底要不要说给他娘?”
“我不告知我娘。”
秦冥说完,也跃下了树。
太医院中,院判正在为沈子矜救治,同时与帝王说到:“皇上,您需要将伤口处理一番,小心发炎。”
帝王因为抱沈子矜,扯裂了身前的伤口,衣裳都被血液浸透。
萧怀廷:“他怎么样了?”
院判忙回道:“沈尚书无大碍,没有呛水,只是身体过于虚脱,需要调养调养。”
萧怀廷转身去处理伤口。
沈子矜一直昏睡到太阳要落山时才醒来。
身旁是崭新干净的换洗衣物,沈子矜换上后,想去见帝王,接着把山祁城的事情处理完,可听内官说,帝王出宫,到军机处去办事了。
沈子矜想起帝王在浴室时说他还有其他事要办,帝王刚从虹山回来,的确要忙碌上一阵子。
随后,沈子矜离开皇宫,坐上马车向着国公府行驶而去,不过在路过街市时,沈子矜改变了主意。
去抓抓堂主有没有回来。
这事,放到他心中不解决,就像个毒瘤,必须尽早拔了,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