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沐钦站在那儿,迟迟没有说话,雷毅的心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事实证明,跟聪明的人说话就不要玩心思,你能想到的,他早就都料想到。
可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他坦然接受着任沐钦的目光,哪怕这目光犹如利刃般锋利,透露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杀意。
许久,任沐钦开口,“为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安然我带走了,这样的工作环境我断定她也无法继续胜任,你也别为难,就算了吧,你说的话我听见了,就这样吧。”
人情世故本就是指为人处世的方法、道理和经验,无外乎就是情商、智商和逆商。任沐钦天天和那些个人精打交道,时间长了,他一眼就能辨别真假、窥探端倪。此刻的雷毅几分真假他一门清,发疯的虽说是他的太太,可导火索总是他亲手点燃,他想要用冷暴力来结束这场婚姻,想让配偶在精神折磨里情绪崩溃,在她的歇斯底里、自我崩塌中快速的抽身远离,可他没算到他家的居然失心疯一般错扯上安然,这下难堪的不仅有安然也有他自己。任沐钦眼尾余光都不愿再扫到此人,所以他用坚决来回应,不让安然再理会这龌龊肮脏。
“任律,我知道说什么都是难堪,对不起,我想亲口对安老师道歉,你看可以吗?”任沐钦的话终于让他的心沉到了底,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合作任沐钦也肯定不会考虑。打感情牌在聪明人那,已经走到了死角,试试安然吧,或许在心软之人那,祈祷还可以有些转机………
任沐钦定定看着他,突然就勾起嘴角,“如果你是觉得这件事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那真没这个必要,我在外界的评价也从没有公私不分过。”
被当面点破心思,雷毅也是面露囧色,他堆起笑脸,“那过几天我请安老师吃饭赔罪,有请你作陪,你看行么?”
“再说吧,我们先走了。”任沐钦说完转身快速离去。
雷毅看着他们离去的车子尾部,转身疾步跨入公司大厅。大厅先前滞留的人在看见老板转身时都已做鸟兽散,只有那先前癫狂的老板娘此刻强打精神故作姿态的面对着。
怎么形容这时的雷毅呢,脸色已然铁青,脸上的肌肉紧绷,整个人都充满了怒气。
女人心里还是慌张,雷毅迟迟不开口,她哪沉的住气,刚动嘴准备说话,一记耳光就抽了上来,她被打的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差点摔倒,等她稳住身形,抬头望过来时,雷毅大步上前又是一耳光摔了上去,他那一耳光扇得好似用劲全力,女人这下彻底倒地,眼前一阵发黑,嘴里一片腥甜。
很快,女人本就因为恐慌而苍白的脸上就浮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前台的工作人员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站立未动,吓得呼吸都不敢有一丝声音,只是哆嗦的站在那里。
雷毅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只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女人,眼底一片沉黯,大厅里一片寂静,周围的空气冷冽又闭仄。
女人紧闭着双眼,可那泪水还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雷毅看着女人因啜泣轻颤的身体,吐出一口气,终究未发一语,转身离去。
良久,前台人员相互对望后齐步往地上女人走去,之前任沐钦向她们发问时,她们哪敢言语,如果真能劝住老板娘,那她还能被打倒在地,留下一身的无地自容和狼狈不堪。
慢慢扶起女人,那脸上的鲜红刺目,其中一个说:“我去用热水泡一下毛巾,给您做个热敷。”
去打水的时候,路过安然之前的工作区看见她的工具包及作业工具杂乱地撒在地上,想着被打的女人,还真是应了这句:先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一眨眼变成了她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