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扶妾为正妻?陈大爷陈之平第一个皱起了眉头,他看向自己夫人吴氏,前几日不是还听到她说,在给老三相看了吗?
老三现在闹出这样不合规矩的事情来,让妾室坐上正妻位置,以后在燕京哪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吴氏看懂了夫君的意思,她掩饰一阵咳嗽后,对陈之平摇了摇头。
都过去这么久了,依她看三弟是对沈姑娘没那个意思,八成是成不了的,
三弟这边不让她插手后面的事情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着下面坐在一起的陈三爷和刘玉,陈之平的眉头能夹死只苍蝇了,两人是貌似一对璧人,可这个姨娘,他记得没错的话,是平南侯府里那个疯子的女儿,还是个庶女。
他决定得找个机会,找三弟谈谈。
吴氏是不打算掺和了,老夫人都发话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到时候不怪她这个大嫂就好。
二房常氏则不同,她一进来,看到陈三爷身边坐的是刘玉,通过刘玉,她看到江雪清那个贱人影子,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卑贱的妾,凭什么坐在主母的位置上。
在屋里,受到江雪清那个贱人的刁难,她只要话稍微说重些,陈之如就会变着法子,找她错处,说她善妒,
常氏怒气压都压不下去,看着刘玉的眼神能吃人。
连一直低着头的刘玉,都有所察觉,她抬起头,对上了眼含滔天恨意的常氏。
刘玉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与常氏从来没有任何接触,怎么就恨上她了?
以后她决定离这二房远一点,她跟这二房的人天生犯冲。
“你又怎么了?”
陈二爷发现常氏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看到刘玉坐在陈三爷身边 ,只是愣了一下,便拉着常氏在自己位置坐下。
同时,还不忘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常氏:
“我劝你少给我惹事,不然有你好受。”语气相当不客气。
常氏不甘示弱,咬牙怼了回去:
“你都宠妾灭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你有本事就休了我,像你弟弟那妾室一样,让那个贱人坐上我这个位置。”常氏声音越说越大。
“你…”陈二爷气得只想把手边的茶杯砸在常氏身上,到底碍于场合,只能压低声音说: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我没那个意思。”
“你声音小点,没看到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嘛!证明大家都认同了三弟这个姨娘了,说不定三弟不久就会将这个姨娘扶为正氏。”
陈二爷说这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这个三弟,是最为讲究规矩的,怎么可能做妾室扶正这样事情呀!
三弟这个妾室,虽说比他那个妾的身世好点,但就冲她爹是个疯子,就做不了陈家宗妇,平南侯又是个狠心的,能教好规矩?真要成了陈家宗妇,只会贻笑大方。
他都能想到的事情,他那个人精般三弟,会不清楚。
尽管知道不可能,在陈二爷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他这个三弟,能扶正妾为妻的。
他与三弟同朝为官,三弟已经进入了山阁了,要是再娶个娘家有助力的夫人,那他们这一房,在陈家更加抬不起头了。
陈二爷不敢再想这个可能,不爽地再次告诫:“
常氏,我告诉你,三房的事,与我们无关,你要是还在这里瞎嚷嚷,叫人看了笑话,让我难堪,我就把你那不省心的女儿送回老家去。”
常氏瞬间泪水蓄满眼眶,手死死抓住桌角,不过到底没再盯着刘玉看了,也没有闹了。
看到这一幕,老夫人无声叹了口气,是她高看了常氏了,先前还以为她能压得住江雪清。
随着陈家人到齐,众人视线逐渐从刘玉身上移开了,开始讨论起陈三爷叫来大家的用意。
刘玉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她低着头喝茶,静静听着,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陈家对她来说,是个难得舒服安逸的地方,她想保持这样的生活。
“老三,你叫大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见人全部到场,老夫人开口询问了。
陈三爷颔首,他站起身,走到上前首位置,神情严肃地开了口:
“我今日请各位长辈家人来,确实是有事情要说。”
“最近朝廷局势不明朗,五皇子和太子两方势力斗得火热,其他皇子也在蠢蠢欲动,在此我希望,各位都管束好下面的子侄辈年轻人,我们陈府效忠的永远只有圣上。”
“如果让我发现,有人打着我的名号,参和哪位皇子的势力中,我不介意将那一支分出去,或者断绝关系。”
“我们大房也是一样。”
陈家除了陈三爷他们这一支,还有老太爷的两个兄弟也在燕京,这次请来敲打的人,包括了这两房。
“三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问话的是老太爷的二弟。
陈三爷摇头:“二叔,没事,只是最近形势紧张,我不放心,不得不提醒一下,免得到时候,大家难做。”
“那就好,那就好,我会回去交代的。”
“……”
接着陆续有人不安地问了一些问题,陈三爷一一回答后,安抚一番,便让人回去了。
老夫人留下了陈三爷,刘玉就先退了出来,跨出寿安堂,就看到先她一步出来的陈二爷,不顾还在寿安堂门口,一把抱住向他奔来的江雪清。
旁边的常氏,气得死死扯着手中帕子,眼尾都红了。
刘玉不想和她们扯上关系,扫了一眼,当做没看见,转身准备走。
偏偏江雪清看到了她,刚刚从寿安堂出来的人,都在说,三房姨娘要被扶正了,都坐在主母位置上,她本来不相信,
此时看到刘玉真的从寿安堂里出来,江雪清满眼嫉妒和恨,
为什么是刘玉?
她们一起进了陈家别院,结果她被赶了出来,刘玉那贱人被抬进了陈家,
后面她费尽心思,进了陈家,刘玉又踩了她一脚,不仅害得老夫人不待见她,常氏那个老女人又给她灌了碗红花。
好不容易,她找了方法,怀上了孩子,又是她,害得她的孩子流了,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