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房间内只有若有若无的哭声轻轻回荡,江陵翻出手机,打开一看。
北京时间。
陵晨。
4.00。
咚咚咚——
一股寒意席卷而来,仿佛周围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
江陵紧紧地盯着门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只见那扇原本坚固无比的大门,此时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从外面冲击着它。
随着时间的推移,门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一丝丝冷风从缝隙中灌了进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陵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像是被拨动了时间长条,一点点腐化。
随后蔓延至玄关,他的鞋,江映雪的包都开始腐化,不一会儿,一些点点的沉重绿色,在地上生长。
咚咚咚——
屋外。
黄佑拿着望远镜,望着那那红衣身影,不免的爆了一声粗口。
“操……海叔没来,让这家伙来了。妈的,叶言怎么行动?”他将望远镜放下,转头望向叶言。
叶言将墨镜摘下,那墨镜下的是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此刻正直直的望向白村山鬼。
接着闭眼,似是在思索,随后又将墨镜戴上,轻声开口道。
“傅咏,那金手镯带来了没有?”
“带了,自打海叔因这恶灵失控后,我就一直带着在……”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若不是那狗屁拿了这金手镯,海叔与欢姐他们也不会死。”
“那好,行动开始,为海叔与欢姐四人复仇,这也是我们的首战,都小心点。据情报所知,她吸收了整座停尸房的尸气,已是六阶时序者。我看不了她身上的因果,只能看你们的。”
“她没有眼睛,看不见我们,将耳机带好,声音开到最大!”
二人点头,随后跃入阴影里,消失不见。
………………
江陵先是诧异,随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老爹真找上门了!
他赶忙翻身站起,连拖鞋都没穿的冲向江映雪的房间。
此时房门已化为几根烂木。
红衣女鬼却没有察觉,又向前敲了三下,听见没有声音后,才步入屋内。
江陵本想撞进去,然后在江映雪的房间里躲好,顺便保护好她。
但他没想到江映雪竟上了锁。
想想也是,江映雪已经步入青春期了,是要有点自己的隐私才行。
他回头望去,一声「握草」顿时吓了出来。
顺着那女鬼身上鲜艳如血的红衣向上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惨白如雪的面容。这张脸上毫无血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一般死寂沉沉。再继续往上瞧去,可以看到脸颊两侧各有一道深深的泪痕,如同两条蜿蜒曲折的沟壑,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然而,当目光最终定格在女鬼的双眼处时,却惊讶地发现她竟然没有眼睛!原本应该是眼睛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两个空洞无神的眼眶,里面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哀怨和悲伤。这样诡异而恐怖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握草!小雪,救老哥我啊!老头他来索命了!”
声音很大,那女鬼也听到了,向江陵走来。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江陵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
门把手被扭开,江映雪探出脑袋,娇躯一颤一颤的,她还在抽泣,但脸上则露出欣喜之色。
“爸,爸他在哪儿?我就知道,穿黑衣服的都是坏……”瞅见红衣身影,刚想叫出声,被江陵一手捂住。
进房之后,江陵反手将门关上,将锁转了三圈,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江映雪明显是被吓到了,本已流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哥……爸……真要……吃了我们……”
江映雪很少叫江陵【哥】,除非是被人欺负了,或者是想要什么东西。
幼时江大海就很少回家,这就让江陵有了极强的责任感。
他虽说是个死宅男,但那是性格孤僻所导致的,其实他脑子还是很灵光的,为了更好的保护妹妹,还专门练了一套拳法。
此时此刻,他的责任感又涌了上来,这使他很快就平息了心中的恐惧。
揉了揉江映雪的脑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没事,没事,那些人已经行动了。咱们就在这里躲好就行。那根本就不是咱爸,是杀父仇人白山村鬼。”
咚——
江陵兴奋的抬起头。
这次只敲了一声,并且门也没开始腐化。
这就说明叶言他们仨人行动了!
………………
叶言摘去墨镜,蓝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屋里,泛着蓝光,仿佛两颗璀璨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七阶术师.占卜师。
白山村鬼感受到身后冰冷的目光,刚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竟被某种力量给束缚住。
八阶魔法师.行动使者。
怦怦——
两声细微的枪响,中正白山村鬼左耳与右耳。
这是黄佑行动的信号。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白山村鬼身侧,但很显然,这是灵异的力量。
黄金手镯很快就被套上。
叶言眼中蓝光更渗,他望着正苦苦结阵的傅咏一皱眉,随后赶忙开口道。
“傅咏散阵!”
傅咏双手合十,脸上汗珠滚落,扶着直墙,免的自己倒下去。
黄佑望着直直倒下的白山村鬼,对叶言点头,随后闪至傅咏身侧,将其背起。
叶言没敢松懈,眼中蓝光更渗,好似一个白织灯般闪烁,直直的盯着黄佑二人。
“退,退到我身后!江陵,江映雪!退到窗户口!”
黄佑在叶言说话之前就已经闪到门口,站在烂木上,发出几声。
吱呀。
也就在这时,白山村鬼双手猛砸于地面,其周身迅速腐化,接着蔓延,隐隐之间竟有几颗绿芽生长开来。
江陵与江映雪来到窗户口,若不是有防盗网,他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毕竟这只是二楼。
他怔怔的望着,那腐化蔓延至自己的脚边,停下。
屋里弥漫着腐烂气息,让人难以呼吸,床已经不成床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