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归留了下来,他们很多人对苏归并没有恶意,也就各守各的。
很快,门被敲响了。
几人没有在意,都以为是程万与许秋回来了。
接着门开了,人影被月光拉长,苏归抬眸,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程万或者许秋,而是一个木头人。
木头人的鼻子很长,一双眼睛就像是橡皮泥捏成的,很单调的一个童话人物。
可他的嘴巴咧的很大,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齿,这是他唯一诡异的地方。
“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家?”木头人问道。
声音干涩,像是木头摩擦后产生的声音。
这种声音令人心情烦躁,马常山最先意识到不对劲,他一把将苏归拉至自己身后,接着展开异能「枷锁」,束缚住木头人。
“洛念召唤出风场!把他吹出去!”
可洛念召唤半天也没有召唤出风场,她难以置信的望着马常山,惊颤道。
“老……老马……我召唤不出风场了!”
几人不知道的是,一道无形的领域展开,限制了在场所有人的异能,让他们与普通人无异。
木头人身上的锁链以另一种方式捆住了马常山。
他缓步走到马常山身前,嘴里还哼着小曲。
马常山身前的月光被木头人笼罩,只剩下褐色的木头,他抬头,诡异的笑脸映入眼帘,恐惧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动弹。
“你是诚实的孩子吗?”
马常山没有说话,身上好像凝了一层冰晶,这冰晶散发着冷气,冷气顺着他的鼻子,冻结了他每一个细胞。
木头人脸上笑容越发渗人。
所有人都没有言语,甚至都没有尖叫,呼吸就像是电灯泡,而现在电灯泡的开关被关上了。
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耳旁若有若无的风声告诉他们,时间没有被暂停。
终于,有人说话了,是木头人,他那干涩的声音使温度又冷了几分。
“没有说话,你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呢。”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木头人鼻子伸长,贯穿了马常山的大腿。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让所有人都回到了现实。
马常山冷汗直冒,他想动,可他发现自己竟动不了分毫。
疼痛使他清醒,可又使他冷静不下来。
“这是不听话的惩罚哦,我们都要做乖孩子。”
木头人说道,马常山低着头,他咬着舌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目光投向后方,投向万欣怡。
“要听话哦,我问你,我最喜欢吃什么。”
马常山咽了口唾沫,将口中的血全部咽了下去,鼓动全身的异能,大声吼道。
“跑!!跑啊!!”
几百条锁链或是从地底里冒出,或是从墙上冒出,它们飞快的缠住木头人,木头人很快就成了锁链人,看不清他原本的样貌。
终于几人能动了,万欣怡迅速来到马常山身边,抱起马常山的脚跟,接着将整个人搭到自己的身上。
“回答错误,真是一个不诚实的孩子呢。”
锁链融入木头人的表皮,露出木头人本来的样貌,紧接着木头人鼻子伸长,贯穿了马常山的左腿,同时也贯穿了万欣怡的腹部,殷红的心血从体内流出。
木头人收回鼻子,大把的鲜血涌出,腹口上的血圈慢慢扩大,万欣怡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她回头将马常山护住,眼里没有恐惧,只剩决绝。
“最后一个问题,一定要做诚实的孩子哦,我问你,你喜欢你身上的女孩吗?”木头人坏笑道。
“我喜欢她。”
木头人脸上笑容渐渐收敛,很快坏笑变换成病态的憎恨,似是难以接受马常山的回答。
“你又一次欺骗了我,你无视我的问题,轻视我给你的机会,你真是一个任性,狡猾的坏蛋!”
马常山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万欣怡推开,万欣怡倒在一旁,两人就这样彼此望着彼此,时间在这一刻异常的缓慢。
马常山千言万语,最终只汇聚成一句话。
“我爱你。”
说完,木头人的木鼻子也随之落下,这一次是脑袋,而木鼻子这一次没有拔出,马常山瞳孔迅速暗淡,木鼻子在他脑内搅动,捣坏他每一处神经。
万欣怡流泪,她甚至没有力气尖叫出声,没有任何力气全发散心里的悲哀,这悲哀光靠泪水是流不干净的,她紧握不住拳头,失血让她呼吸困难,连哭出声都做不到。
马常山死了,死的彻底。
连同万欣怡的心也一块死了,他们是彼此生活下去的希望,乐观的人会在苦难下滋生爱情,爱情是治愈苦难的良药。
马常山,万欣怡都是乐观的人。
但苦难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苦难就是苦难,它不会使人成长,留下来的也只有痛苦的哀嚎。
两人的爱情是美好的,可美好是这世界上最短暂的事物,爱情不是铜墙铁壁,它只是一种信念,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欺骗滋味可真不好受啊,”木头人蹲了下来,轻抚着万欣怡的脑袋,笑道,“你是做好孩子呢?还是坏孩子呢?”
胡司涛瞅了一眼万欣怡,在心里估算着万欣怡活下来的概率,他没有走动,这不是他不想,而是动不了。
无形的领域再次覆盖,不过他已经发现了木头人的杀人规律。
就是他在问人时,这种领域会消失,虽说时间很短,但够他们跑到外面躲进小森林了。
他在心里期望木头人问万欣怡,这是目前来说,他们最好的选择,虽说万欣怡现在连话都说不了。
但通过他的观察,木头人每一次问问题时,都会留下十秒钟的空隙,也就是给人回答的时间,加上木头人说话的语速并不快,也就是说木头人问三个问题的话,就有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够他们逃跑。
可木头人并没有问万欣怡,而是将目光对准了自己。
胡司涛难以置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这里明明有着这么多人,为什么会选自己?
但木头人好似并不打算给胡司涛反应时间,他咧着嘴坏笑道。
“听话的孩子,你这一生不被人发现的龌龊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