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先是怒甩了爱生气几个嘴巴子,然后他将爱生气甩在地上,用一种掌权者的目光俯视着倒在地上面露痛苦与挣扎的小矮人。
“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我……”
爱生气刚吐出一个字来,就被江陵一脚踹的飞起。
他就是在等待着爱生气开口,似是那样耍起来更有意思,揍的也更加舒服。
“声音这么难听?给我重说!站起来重说!”
爱生气艰难的站了起来,他好似是冬日寒风中的一个蜡烛,声形颤抖的就像摇曳的烛火。
江陵见爱生气真的站了起来,跑过去又是一脚,将爱生气一脚踹到决赛圈边缘。
爱生气的鼻子最先接触到圈上,紧接着就是一阵白烟与类似铁板上烤肉的“滋滋”声响。
疼痛使他下意识的晃动着身子,避开决赛圈的高温炙烤。
他回过头,正巧与江陵对上视线。
在江陵的眼里,爱生气的鼻子被烤的漆黑,原本热狗色调的鼻子顿时变成了一条黑色的便便。
江陵小跑到爱生气身前,他的时间不多了,「无上限」万倍生命的时效只剩三分钟,如果三分钟内没有解决掉爱生气,那他将与爱生气陷入一样的境地,甚至更惨也说不定,没准还会失控。
不过他不太担心自己会失控,因为戒指大概还能保他三次狗命,加之弄死了爱生气。
最起码在三个小时内,青蛙王子是不会让自己死掉的。
江陵看得出来,童话镇每一个居民都有着自己的规则并遵守着,如果他们的规则遭到破坏或者没有遵守。
那么等待他们的惩罚很有可能是死亡,甚至比死亡还要可怕。
因为死亡只是一种痛觉,一种化为空寂的虚无。
而在这个童话镇上,大多数人是不怕痛的,痛苦与虚无并不能使他们臣服。
就比如匹诺曹,如果他想他可以杀死本届所有参与者,因为在与他回答问题时,是动用不了异能的,也就是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可匹诺曹却遵循着规则杀人,江陵虽然不知道匹诺曹的规则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姜若所推测出的规则。
匹诺曹够强大吧?
可跟光头强比起来,他明显咖位不足,人在面临那种窒息般的诡异感时,崩溃往往是最正常的现象。
好在光头强目前并不杀人,不过江陵依旧觉得很危险,黄纸上说过,光头强会在第四晚发疯。
而江陵是答应过光头强的,也就是说光头强发疯后,第一个找的人有可能就是答应过他的人。
至于现在,江陵想着应该尽快杀掉爱生气,如果等到异能反噬,那么他很有可能再次陷入被动,比耗他是耗不过爱生气的。
江陵走到爱生气身前,可奇怪的是爱生气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志,他只是四仰八叉的躺着,躺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但这些江陵并不在意,他俯下身子,一手提起爱生气的鼻子,将爱生气的整个身子都往决赛圈推。
不过,江陵现在还要问爱生气几个问题,他将爱生气整个人都推到决赛圈上,用脚固定住爱生气的身形,望着爱生气身后滋滋升起的白烟,江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烧鱿鱼的铁板师傅。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死不了,因为你是七阶狂人,身体素质早在异能作用下格外结实。”江陵说道,他脚掌用力,让爱生气后背均匀的与决赛圈拥抱。
爱生气只感觉背后有人在给自己倒岩浆,这岩浆溶化骨头,钻入他每一个细胞当中,碳烤着他的细胞核。
目前,江陵的「缔约」最多只能与比他高两阶的人签订,并且签订的对象还必须带着杀意,是想真正的杀死自己,不留一口气的那种才能与他签订契约。
所以江陵才会一直觉得自己的这项技能没有一点用,毕竟在当代法治社会下,仇人才会对你起杀心,但人活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仇人?
而且仇人太狠,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签订契约就被干掉了怎么办?
这项技能的使用风险太大了,限制也太多了,就比如这里每一个居民都想弄死自己,但能与江陵签订契约,好像只有身前正被烤的“滋滋”响的爱生气。
“你想要说什么?其实,这样死了也挺好的。”爱生气面部已经开始发红了。
江陵心想着,应该已经烧到了脑后骨,他得赶紧问了。
“你是第几届?”江陵问道。
“第六届……”爱生气艰难道,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江陵,“我已经来……这里有21天了,这是我的存款,请务必交给我的女儿,你可以拿走三成……保佑她还没死吧……”
江陵接过,爱生气眼睛被高温烧瞎,高温正摧毁他脑内的一切组织。
他看不到了。
江陵望着手中全是看不懂的字的银行卡,微皱起眉头。
这既不是中文也不是日文更不是韩文,这看起来像字母。
虽说江凌把英语忘的只剩abcd,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英文。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有国外的银行卡?”江陵问道。
“国……国外的?我是挪威人啊……”爱生气说道,他原本还想继续说来着,可不知是烧断了脑内哪类神经,嘴巴一张一合,可却发出不了一点声音。
就连一些简单的语气词他都没有发出,在紧接着爱生气慢慢停止了颤抖,汹涌的火焰从他身后袭来,将他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进去,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正在燃烧的壁炉的煤球。
江陵赶忙收回了脚,生怕火焰蔓延到他的身上,他原地驻足,直到确定爱生气彻底死亡他才松口气来。
江陵将那张挪威的银行卡揣进兜里,他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洞,不过好在该摭的地方都摭住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说他是在甩流氓。
“真遗憾啊,要不是时间不够,我真想把你当球一样踢个一小时。”江陵耸了耸肩,“只可惜我不是挪威人,你这银行卡我是不可能给你送到了,一路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