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多分钟,萧风月真来了。
他杵着文明棍来的,有点瘸。
他一进门,我捂嘴直乐,老李老汪也没忍住,把头别去另外一边。
萧风月挥手让目瞪口呆的梦梦出去,然后过来坐在我们三人中间,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
“你想咋?”酒壮怂人胆就差不多这么个意思,萧风月看着我,眼神忽闪忽闪的,就是那种不想看但又逼着自己看的那种忽闪。
“是这样的萧总,我们呢在找两个朱雀营的人,但是在朱雀营,这俩货权限不够,”我伸手指了指老李老汪,“查不到地址信息。昨天我听你对朱雀营的人了如指掌一样,就想过来问问你这边是不是能帮我们个忙,查一下我们要找的人的信息,当然,肯定不让你白帮忙。”
“哦?”萧风月听见我要找他帮忙有点来劲了,“有什么酬劳?”
“看你想要什么酬劳,我这人特别好说话。”我笑得人畜无害。
萧风月心里一抖,心想你好说话个屁,他重新正了正坐姿,“查资料很简单,一分钟的事情,但是我要的酬劳可能要你伤点脑筋。”
“说来听听,风尘之中多是性情中人,我这人吧,江湖人送绰号‘古道热肠小郎君’,很喜欢帮人忙的。”
“帮我杀个人。”
“没问题。谁?”
“你不考虑考虑?”
“不用,谁?”
“中州营戍边大将军言无虚。”
“人在哪儿?”
“顶包。”
“打坏装修要赔不?”
“不用。”
“走着。”
“现在?”萧风月都快疯了。
“嗯呐,我现在就要信息,你这样,你带老李老汪上去查信息,我去顶包把言无虚干了,大家合作愉快,江湖再见。”
“你知不知道言无虚是谁?”
“不知道,没必要知道,待会儿就弄死了。”
“你……”萧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感觉自己肝儿都颤了。
“走啊,墨迹,顶包怎么走?算了,我去找梦梦。回头视频记得删下,你这孩子做事我不太放心。”我大踏步朝厅外走去。
这边厢李正淳和汪云真也快疯掉了,心里大骂这个白痴!什么活儿都敢接,但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出门去找梦梦了。
包厢里面三人面面相觑,老汪先反应过来,问萧风月说,“你特么玩真的?言无虚你都想弄?”
“是想,但没想到这么丝滑……”萧风月已经被我的效率惊懵比了。
“我操,言无虚你也想弄?!”李正淳这时候反应过来了。
“还不去拦着他?!”老汪跳了起来。
李正淳一把抓住他,说道,“拦不住了,在他心里,委托一下,不死不休。”
老汪心头一凛,坐下不动了。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干了。
“那货到底是特么谁啊?!”萧风月也是疯的,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没谁,连资料都没有,你管得着他是谁吗?”李正淳吊了萧风月一句。
“赶紧的,查资料。”老汪说道。
“先喝杯酒,来,”萧风月倒了三杯酒,然后分别递给老李老汪,之后举杯和两人碰了碰,“干!”
三人一口饮尽,萧风月说道,“如果他失败了,我们仨必死无疑,再来一杯好上路,来!”
三人口到杯干,只是李正淳像看傻子一样看了萧风月一眼。
萧风月接下来拿出手机,“报名字。”
“手机就能查?!”老李老汪惊呆了。
“对啊,我们中州营的系统都在手机上,随时随地可以查询,你们朱雀营不是吗?”
‘是个川川。’老李老汪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刘炎泽,朱雀营。”
“朱雀营刘炎泽,oK,稍等啊,哦,任务中,地址是,禹城长宁街三弄48号。”
“朱雀营张家乐。”
“朱雀营张家乐,oK,负伤调养中,地址是,虞城飞雪路白衣巷36号。”
老李老汪记下了地址,心里感慨中州营这手机App的强大,你说咱们朱雀营咋就不弄一个呢?
我根本不知道萧风月查信息只需要在手机上查,我还以为他要带着老李老汪千回百转去到一个满是机柜服务器的密室,然后在电脑上查询呢。
梦梦把我带到顶包门口,我喊她自己回去。然后推门就进去了。
里面极其热闹,有两个男的在十多个美女的陪伴下狂魔乱舞,音乐声很大,我觉得有点吵。
我也没和谁打招呼,大喇喇地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嗯?这酒不对,自己在楼下几乎酒单上的酒都点了,但没这种。
我拿过瓶子来看了看,路易王妃,这酒有点意思,待会儿要去找萧风月要几瓶。
我喝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闭着眼睛品着,这酒口感非常细腻,入口一线直下咽喉,毫无阻碍,不辣嗓子,也不刺激,满口酒香说不出的舒服。
忽然音乐停了,我睁开了眼。
原本跳舞的两人没跳了,站在我的面前。那十多个少女也不敢乱动,在他俩身后罚着站。
“你是谁?”站左边那个白脸小年轻问道。
“杀手。”我说完这句对着两人身后的少女们拨了拨手,意思喊她们出去,一个灵光的立刻醒悟带头出门,那十多个人就都跑了。
那俩人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右边黑脸那个笑得都坐地上去了。
我很纳闷,说道,“我真是。你俩谁是言无虚?”
那黑脸大汉从地上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还没收敛掉,说道,“我就是。”
“萧风月叫我来杀你。你是准备挣扎一下还是躺沙发上让我来处理?”
“萧风月这个狗杂碎!”那白脸的想夺门而出,但忍住了,他不清楚我到底要干嘛。
“哦,萧风月叫你来的啊?你不知道我是谁?”言无虚很好奇。
“他说你叫言无虚,说是中州营的戍边大将军。”
“你不知道中州营?”
“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言,叫言无虚他爹。”
“我操你大爷!”白脸小年轻忍不住了,直接一个劈腿从上到下向我劈来。
我右脚一用力,已经挪开了去,让开了这一腿。
“萧风月没说要杀你,你不走吗?”
“我走你大爷!”那白脸小年轻伸手把桌子就给掀了,桌子带着酒水杯子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这个时候,我动了。我低着身子,头冲着那小白脸的腰撞了过去,小白脸右腿一抬用膝盖朝我脸撞来,我身子一转,脸已朝上,他这一脚落了空,等到我脸再次朝下的时候,我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弹出,右腿膝盖正好顶在那小白脸的脸上。
小白脸一声没吭,朝后飞去砸在墙上,再无声息。
言无虚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杀手。他这时候才确定我没开玩笑。
他把身边桌子也掀了,露出了中间场地。
只见言无虚双手向下一震,身上衣服瞬间爆裂开,露出身上虬结的肌肉。一股强大的气势以他为中心炸了开来。刚才摔的稀碎的桌子碎片被这股罡风吹得哗哗作响。
“咦,好强的力量。”
“中州营言无虚,领教阁下杀人技法!”言无虚整个人仿佛进入了某种神秘的战斗状态。
我舔了舔舌头,有趣,这老家伙看起来有点意思。看来我也得出点真功夫了。
我右脚往前迈出半步,后跟着地的时候一用力,同样一股罡风四散飘逸,旁边的沙发发出‘咔嚓’一声,已是断裂。我双手成掌,一前一后,口中说道,“咏春,叶问!”
“叶问你大爷!”言无虚知道我说的是假名,双拳一震,朝我打来。
但凡力量型选手鲜有喜欢技巧的,都是大开大阖的招数,像老汪就是,会短打但一般只用长拳,力量型选手讲究的就是一力降十会。
咏春拳是短打拳,摊膀伏三板斧,讲究击其中路,在对方力没发全的时候进行攻击,非常适合对战力量型选手。
言无虚的拳法刚猛,比玄武二阶的乱披风拳法还要刚猛迅速地多,可见他在这拳法上面浸淫了不少岁月,才将这拳法打磨地如此犀利。
咏春以短打为要,但如果加上太极的借力打力,摊膀伏后面就还要加一个字,鞭。
言无虚拳影处处,而我全是短打招数一一击溃,言无虚越打越心惊,自己出了一百多拳,竟然没有一拳能把力打全的,这人到底什么来路?萧风月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怪物级别的杀手?
这边言无虚忽然大喝一声,脚下地砖崩碎,他整个人跃起半尺,一击凌空冲拳朝我打来,我则用了太极的一招揽雀尾,先叼住他的手腕,然后借力一个回转,之后用龙爪手抓住他去势全无的右拳,一使刚劲,‘咔吧’他的右手已经断了,我顺势往前挤入他怀中,左肘顶到了他的右臂,‘咔嚓’一声,他的右臂也断了,我右脚踏前半步,右肘上抬,八极顶心肘顶在他的心口,这一下我可没留劲,不像我打玄武二阶的时候只用三分力,这次七分给够,‘噗’的一声,言无虚整个人被我顶到天花板上,直接镶嵌在上面,四肢下垂,再无声音。
我双手拍了拍,然后掸了掸身上落到的灰尘,推门出去了。
门口还站着一个少女,鹅蛋脸,看着很舒服。我走过去抱着她的肩膀说道,“别进去,等萧风月来检查。”
然后坐电梯到自己包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