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校长按响门铃的时候，我们正在李正淳家里吃饭。他一个人站在镜头前，身后一部车。
“我找印暮天，或者李正淳。”
我们在主宅门口迎了张校长进去。
依然是二楼露台，颜小茹对我们的表现不是很放心。
张校长一路上还是保持那个儒雅的风范，也不乱看，脸上带着和熙的微笑。
待得分宾主落座，张校长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说道，“不错。”
也不知道是说茶还是风景。
我们在等他说明来意。
“人长大了，胆子也大了，朱雀营都敢闯。”张校长看着我们笑着说道。
“抱歉，张校长，我们只是想查看下体检资料。”老李先说话。
“我已经知道了，翻那么乱不知道放回原处吗？害我和你们李师姐收拾了两天。”
“印暮天，现在你看到了体检资料，有什么要问的吗？”他看向我，说道，“我今天来就是回答你问题的。”
我有点惊讶，当初十三哥告诉我老吴的事情的时候，我就认为老吴的舌头就是张校长割掉的。他这次为什么如此好说话？
“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做过检测了？”我问道。
“是的，你们所在的孤儿院本就是三大营建的。”
“哪三个？”
“青龙朱雀和中州营。”
“青龙营去哪儿了？”
“没了。”张校长喝了口茶。
“中州营干的？”
“是。”
“那中州营挑走的都是些什么孩子？三条基因序列都有的吗？”
“是的，中州营都是满三。我们只有一二。白虎和玄武也是一样。”
“所有大营的体检资料都是一样的吗？”
“对。只查三条基因序列。”
“那我怎么进朱雀营的？”
“特批。”
“谁特批的？”我很好奇。
“老校长。”
“老校长是谁？”
张校长微笑看着我，没再说话，意思是，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
“曹穹庐当年为什么要从朱雀营带她走？”我指向慕容雪。
“慕容雪？”张校长第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仔细端详了下慕容雪，说道，“嗯，还是有小时候的影子。”
他喝了口茶，呼了口气，说道，“慕容雪和你一样，都没有那三条基因序列。”
我看向慕容雪，眼神中有种‘我没说错吧’的信息，慕容雪看我的眼神就是一个‘嘁’字。
“曹穹庐是想带慕容雪回去做个实验，但具体做什么实验我并不清楚。”
“为什么只查这三条基因序列？或者说这三条基因序列有什么用？”这才是关键问题，为什么四大营需要这种人。
张校长皱眉思考着，仿佛在想要不要告诉我们。
过了良久，在颜小茹给他续了两杯茶后，他才开始说话。
“你们有没有奇怪过为什么在现在这个年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中州这五个地方要叫营区？”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是没奇怪过，但从小叫习惯了反而没觉得有什么。
“据中州营保存的古籍记载，五大营并不属于这个星球，是被流放过来的。”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最早的那批人就想和这个星球的原住民结合繁衍生息，但是不行。”
“于是，五大营区联手建立了实验室，进行基因改造工程。他们在基因改造过程中发现了这三条基因序列。”
“他们开始做实验，给星球原住民的女子添加这三条基因序列后再和五大营区的人进行人工授精。产出了第一批混血。”
“混血的产生代表着繁衍生息的开始，但奇怪的是，这个办法只能产生一代混血，之后的混血再和混血或者原住民结合仍然无法繁衍。”
我心里想，这不就是马和驴子生骡子吗？
“当时五大营区就产生了分歧。第一种观点是，全靠人工繁衍。第二种观点是，改变自身基因融入这个星球。”
“最后，第一种观点占了大多数，中州营通过改造大本营，将大本营建设成一个巨大的辐射装置，只要在这个装置周围三百公里，就有几率被改造成拥有三条基因序列的人。”
“而赞成第二种观点的人，脱离了五大营，随着时间的推移，淹没于人群中，是否还有幸存下来的后代都不知道了。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也应该和这个星球的人一样，难分你我了。”
“本来这些实验，包括实验数据全部都在中州营，但是前几年白虎营实验室落成，开始进行自主研发。”
“之前白虎营曹穹庐通过和中州营杨文侯以及言无虚的合作，让中州营睁一眼闭一眼，于是白虎营从国内抓走了大批实验对象。”
“后来中州营沈聪当道，觉得白虎营这种做法属于越俎代庖，才出现了中州营介入女子贩卖事件。”
‘夏苍梧原来一直是和白虎营做买卖的，但这里面朱雀营一定分了一杯羹，否则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我暗暗想道。
“直到现在，实验仍然在继续，但没听说有任何新的突破。”
我听到这里问道，“青龙营是怎么没有的？”
“青龙营最初还是和中州营同盟，但是中州营发明了一种古怪的实验，就是将五营先祖的dNA转换成试剂，直接注射给混血。而青龙营就是第一批实验者。”
“很明显，实验失败了。青龙营和中州营反目，双方大战一场，中州营惨胜，留下了现在这个烂摊子。否则以中州营的实力，沈聪这种货色怎么可能当道。”
“而青龙营则彻底从五大营中消失。当年还有幸存者，只是不多，人少就很好消失，而其它三大营兔死狐悲根本不愿插手清剿青龙营的行动。”
张校长长叹一声，显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青龙营本是四大营的翘楚，里面优秀人物众多，论实力真的可以吊打其他三大营，但可惜，当年的中州营乃是超级庞然大物，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一战而亡。实在可惜。”
“中州营一直秉承先志，就是等待母星召唤重返原来所在的星球。五大营各自有一艘飞船，在飞船上有个巨大的星门，上面一共有九个符文，二十年前，四大营的飞船星门同时亮起三枚符文，青龙营的飞船在哪里已经不知道了，当年一战之后青龙营飞船就已经消失。但应该也亮了三枚符文才对。”
“所以无论是白虎营还是中州营都在加紧研发过程。可具体研发什么，不详。”
我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四大营都是一二基因序列人物，为什么青龙营能独占鳌头呢？”
“青龙营有一本上古秘卷，名曰《青天驭龙诀》，纯粹的内功心法，青龙营视为珍宝。其它大营不曾找到上古秘卷，始终要差上一筹。”
“中州营灭掉了青龙营都没得到那本秘卷吗？”
“没听说过，而且就这十来年中州营出来的人物也能看出来，他们没得到这秘卷。”
“青龙营的飞船怎么不见的，那么大个东西，既然叫飞船应该不小吧？”
“每个大营的脚下就是飞船，朱雀营的飞船就在地底。其它营也一样。”
“但青龙营地下没有？”我说道。
“是的。有痕迹，没飞船。”
嗯，我摸了摸下巴，那么大个东西，还能自己飞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