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凤县是一个很小的县城,在一座巨大的山脉旁边,当地人叫它‘栖凤山’,这或许就是来凤县名字的来历。
栖凤山占地广阔,青龙营就结构上来说的确很像朱雀营,也在山中,相信当年青龙营也是在这个地方对营区学员进行训练。
我们分成了三组,颜小茹和李正淳一组,老汪老刘一组,我和慕容雪一组,老张也想来,但他腿伤至今未愈,就让他在山上坐镇,何况,他还得喂狗,我们家小乔可娇气得很。
我们在来凤县买了一些水和干粮就出发了。孤儿院我没去,王院长很凶,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她。
进了山才知道,远看是座山,走进去就是个巨大的迷宫。
参天大树遮天蔽地,抬头不见天,地上全是厚厚落叶腐烂后化作的泥土,一旦不小心,脚就会陷进去。至于方向,只能靠指北针。
我们在山中寻觅着人类存在的痕迹,但很可惜,两天后,我们就像彻底在原始丛林一般,到处仿佛都是一样的景色,无穷无尽的树木,藤蔓和菌类。
到了第三天,我们终于循着水声找到了穿越整个森林的溪河流。
站在河边,我回忆着当年在朱雀营那山中河里学习游泳的时光,但相比之下,栖凤山里的河流要湍急地多,一定不会是这头,得去寻找稍微舒缓的地方。
溯流而下,终于在三天后,我们走到了一个宽阔而平静的河道所在。
河的这边,是一个巨大的原始森林,而对岸则是一座山势舒缓的山包,树木没有河这边高大,但是却要密集地多,仿佛根本没有可供人行走的道路。
我和慕容雪在河边仔细寻找着人的痕迹,很可惜,根据张校长所说,中州营摧毁青龙营的时间至少有十多年,所有的痕迹在大自然的力量下都被冲刷地一干二净,再无留存。
既然找不着,不如开心下,我和慕容雪在河里畅游了一番,然后在林边生了堆火,把湿漉漉的衣裤放在火边烘烤。
正在我烘烤衣服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后面有踩踏树枝的声音,等我回头,我看见了一只小鹿。
那小家伙仿佛不怕人一般,缓缓朝我俩走来。
我歪着头看着它,它也歪着头看着我。
慕容雪从包里摸出一根胡萝卜,伸了出去,那小鹿走过来一口咬掉半根,吃完了又吃掉了剩下的。
慕容雪用手摸上它的身体,它没有动,就让慕容雪摸着。
一直等到我们穿上干衣服,踩熄了火堆,它跑了。
它朝林中跑了一小段,然后站在原地等我们,看我们不动又跑回来,用鼻子拱了拱慕容雪然后又跑开一小段。
我和慕容雪互相看了一眼。
“她好像要我们跟着它走。”慕容雪说道。
“走吧,去看看。”我说道。
然后我俩跟着小鹿朝林中走去。
我们第一个想法就是小鹿可能要我们帮忙,帮它找妈妈吗?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一个树林中的凹坑所在。
里面一头大鹿,脚踩中了一个捕兽夹,那捕兽夹可能是年代久远,没有把大鹿的脚夹断,但是仍然疼的那头鹿躺在那里不能动弹。
我一见赶紧下到坑里把捕兽夹打开。
慕容雪则先给母鹿伤口上了药,之后塞了根胡萝卜给它吃。
小鹿则在它母亲身边蹦蹦跳跳,显得很着急。慕容雪用手摸摸小鹿的头,它才安静下来。
母鹿趴在地上休息了很久,把包里的胡萝卜吃完了才起身,一瘸一拐带着小鹿走进丛林,走几步就看我们一眼,仿佛意思在说,谢谢。我和慕容雪笑着对它挥挥手。
“如果带小乔来就好了,那家伙在这里应该玩得挺高兴。”
“嗯,应该见了小鹿就把那玩意儿给吃了。”
慕容雪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笑着说道,“别煞风景。”
我坐在坑边检视着那个捕兽夹,看这样子应该是放了很多年,不知道是边上的猎户还是别的什么人放的。
“如果这是青龙营的人放的话,那应该我们就离得不远了。”我说。
“白虎营所有的装备都会打上标,你去看看这夹子上有没有什么标记没。”慕容雪正在把东西收进包里。
我拿起那个捕兽夹上下翻看,太多铁锈,我只好拿出小刀慢慢清理着,直到我清理到捕兽夹刃口的时候,依稀可见一个图案。
我让慕容雪用电筒照着,然后用小刀慢慢剃,慢慢一个圆形的图案出现在电筒的光照之下,圆圈中间一条弯曲身子的龙。
“青龙营的东西。”慕容雪说道。
我俩对视一眼,眼中尽皆喜悦。我们离得不远了。
天色已晚,我们跃上树,两人找了根粗枝,用绳索固定了下身形,依偎着过了一晚。
一到深夜,林中总是充斥着各种小动物穿梭的声音,我们所在的树甚至有只小松鼠路过,被我俩吓了一跳,站着不动半天。
第二天我们以那个陷阱为圆心,在一千米的范围里搜索了一圈,很奇怪,什么线索都没发现。
“哪有这么放陷阱的,青龙营的人会不会打猎?”我坐在树下埋怨道。
慕容雪也在思考,说道,“会不会这一带其它的陷阱都被收走了?当年就这个没有猎物,就留下来了?”
我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有这个可能。
“那明天我们继续扩大范围搜索?他们既然在这里下了陷阱,也就是这里是个猎场,应该会有线索的。”我说道。
“嗯,明天吧。不知道老李他们有收获没。这个林中即使放信号弹我们也看不见。”
“那东西声音大,在夜晚放的时候声音能传很远,我们都住树上的,到时候上顶看一眼就能确定方向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一愣,看向慕容雪,慕容雪也愣住了,“树上,青龙营的人如果要在这个丛林中训练应该也是住在树上,林中地上太多蛇虫鼠蚁。”
“明天空中搜索吧。”说完我对慕容雪挑了挑眉。
慕容雪秒懂,得庆祝庆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