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的发言,让钟歌想起艾禾被她扑击的那个晚上。
似乎那个时候,她就说过类似的话了。
对于胡莱的观点,钟歌不置可否,毕竟很多原生家庭的不幸,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父亲。
譬如钟歌自己的亲生父亲。
不过一个人的好坏并不取决于ta的性别,性别只不过是一个标签罢了。
以标签来分好坏,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智的观点。
但乔椿叶还是很单纯很少女心的,胡莱的调笑和嗔骂让她很不好意思。
“哎呀,我又没说什么嘛,我只是说他长得好看而已,又不是想怎么样。”
听他们讨论下来,钟歌才七零八落地听出来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乔椿叶在来这里的路上,偶然遇到了在天桥上演奏的校友,然后她就一时兴起跳了个舞。
最后还差点儿一头撞到一个帅哥的怀里,还好她舞技过人,及时刹住了。
不过钟歌感觉,比起看到帅哥的喜悦,乔椿叶更多的是喜欢那种别人眼里有种的赞赏。
对于一位表演者来说,最让他们感到满足和喜悦的,就是观众的欣赏和赞美了。
当然,还有酬劳。
打工人钟歌如是道。
不过看到乔椿叶从渣男的影响里走出来,钟歌还是很宽慰的。
但愿她不会重蹈覆辙。
乔椿叶忽然想起来,“对了,过两天我的毕业表演就要开始啦,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我们说好了的。”
“哈哈哈。”钟歌干笑了两声,“那我到时候看看老板给我的排班是怎么样的。”
“懂了!”乔椿叶打了个响指,“我会跟你老板说,让你在那一天休息的。”
“那太感谢你了。”
“对了,你想带你朋友一起的话也是可以的,提前跟我说就行。”
朋友?
钟歌倒是第一个想到了艾禾,不过按照她的性格,恐怕对这种艺术性质高的活动不会感兴趣吧。
口头应允以后,钟歌差不多也给他们开好了观影设备,然后就回到了前台。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救了你的男生?”钟歌不在,胡莱一下子就敢议论他了。
乔椿叶点点头,“对啊,我感觉他人还蛮好的。”
“好个屁啊。”胡莱忿忿地搓了把乔椿叶的脸,“你就是因为总把别人当成好人,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被骗的。”
“可是被骗不应该是骗子的错吗……”
乔椿叶嘟嘴。
“又不是我骗了别人……”
胡莱扶额,“只是让你保护好自己,别人要骗人咱又拦不住,只有提高警惕才行。”
“别看到别人外表怎么样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尤其是那个前台,我看他背地里可能就不是个好东西!”
“哎呀,他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别这么说他。”
在两个人的拌嘴声中,电影也渐渐开幕。
“阿嚏!”
钟歌打了个喷嚏,疑惑自己难道感冒了。
他揉了揉鼻子,拍了一张前台桌面的照片,回复给艾禾。
艾禾:【你在干嘛呢?】
钟歌:【照片】
艾禾:【哟,上班呢?】
艾禾:【恶堕的事儿有消息了,我等你下班了再聊?】
钟歌:【可以。】
“oh baby i would give you the world——”
钟歌刚放下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
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艾禾】,钟歌内心有点无语。
刚不是还说下班了再聊,怎么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喂,怎么——”
钟歌的“了”还没说出来,艾禾就在电话那头用无比冰冷的语气道:
“钟歌。”
“你真的,从来没听过恶诡小队这个名字吗?”
钟歌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对啊,你不是问过了。”
“……”
艾禾沉默了一瞬,然后疲惫地道:
“那我问你,你照片里的桌子上,那个信封是谁的?”
信封?
钟歌看了眼,前台的桌上还真有一个信封。
他记得是他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快递员上门送件放这的。
这是老板罗驭胧的信件,他还没来拿。
“这是我老板的信啊,怎么了吗?”
“你老板的信?你老板是谁?”
“他叫罗驭胧。”
“……”
艾禾沉默了,她没听过这个名字。
“可是那个信封表面,分明印着恶诡小队的logo。”
logo?
钟歌拿起了这个信封。
在黑色的信封上,确实有一个诡异的鬼脸图标。
不过这个图标看起来很像是小孩子的涂鸦,由杂乱的线条画成一张呲牙咧嘴的鬼脸。
“这是恶诡小队的logo吗?”
“绝对不会错,我在我爷爷的回忆录里看到过。”
“可是……我老板除了贪财、吝啬了点,也就是个普通人了啊。”
钟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自动变小了点。
毕竟这个监控是可以录到声音的。
背着老板说他扣门,指不定要被他唧唧歪歪呢。
不过自己的老板,真的会和什么恶诡小队的人有关联吗?
“你继续上班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艾禾似乎冷静下来了,她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她寻找恶诡小队的线索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总归钟歌的老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跑路。
她该考虑的是,要如何从这个名叫罗驭胧的人身上挖出更多的线索。
根据爷爷的记载,恶诡小队里的每一位成员都强的离谱。
倘若她就这样急躁地出现在恶诡小队的面前,恐怕会被消灭得连灰都剩不下来。
艾禾拿出手机,给浮世游侠的情报人员发去消息,让他们调查罗驭胧这个人。
随后,她自己也打开了电脑,开始查起了信息。
钟歌坐在前台,内心还是很疑惑。
为什么自己刚了解到恶诡小队的存在,这封和恶诡小队有关的信封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自己那个铁公鸡老板,会和诡异莫测的神秘组织有联系?
罗驭胧平常不是忙着看财经新闻,就是给自己发链接,逼着他唯一的员工帮他砍一刀。
钟歌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掉进钱眼儿里的人,能和一个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秘组织有什么关联。
可这封信,却实实在在地摆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