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还卖乖……”
艾禾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中，海上戏剧学院的毕业表演也拉开了帷幕。
期间，他们的身边还坐下了一位“熟人”。
胡莱，也就是乔椿叶的好闺蜜。
同时也是受【恶堕】影响，欲图对艾禾不轨的那个短发女生。
因为模因侵蚀影响记忆的关系，她看起来已经不认识艾禾了，不过对钟歌她还是有印象的。
所以她看钟歌的眼神有些不善。
但是面对艾禾，她就变了一副面孔……
“小结节，一个人儿嘛？”
“……”
艾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是啥地方的口音？”
“噢，我津天的，小结节你是想了解一下我嘛？”
眼看着胡莱一副准备滔滔不绝的样子，艾禾连忙打断她：
“表演快开始了，咱们以后再聊吧。”
胡莱乐滋滋地抠了抠裤缝。
嘿嘿……
她说她跟我有以后耶……
嘿嘿……
“……”
艾禾瞥见胡莱这副傻乐的样子，有种眼睛被强见的感觉。
有时候，骚扰并不局限于任何性别。
钟歌在一旁偷笑，嘴角根本放不下来。
随着主持人的报幕，这场海上戏剧学院开展的毕业生表演就算是开始了。
乔椿叶的节目在第六个出场，从节目单上来看，似乎是一个独角戏。
虽然钟歌对芭蕾不了解，但是在他的印象里，一般的芭蕾舞表演都有很多表演者的。
所以他有些疑惑。
“乔椿叶就一个人上吗？”
胡莱知道他是乔椿叶的朋友，作为乔椿叶最好的姐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是，这个单人芭蕾是她自己编排的，很有创意，也很惊艳。”
胡莱说得很有信心，钟歌点点头，但其实还是很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表演，才能引发一个模因的降世？
海上戏剧学院的水准还是挺高的，排在乔椿叶前面的这些表演都很不错，连艾禾这种憨憨门外汉都看得很开心。
“下面有请乔椿叶同学为我们带来，《起舞吧，枯叶蝶！》”
终于轮到了乔椿叶的节目，胡莱非常捧场，鼓掌鼓得钟歌看着都疼。
随着红色的帷幕拉开，舞台上却空无一人。
只有地面上凌乱的碎布，看起来像是枯败的叶子。
音响里的交响乐奏响，弦乐器急促低沉，听起来让人感到紧张。
与此同时，即便台上依旧没有人，但是舞台侧边的鼓风机已经运作起来。
白色的烟雾和大风在舞台上弥漫，只是仍然不见表演者的身影。
直到弦乐节奏骤变，鼓声加入，地面上忽然直立起一个身影。
是乔椿叶，她穿着的舞蹈服，和地面上灰绿的碎布如出一辙。
根据节目的名称，钟歌很早就猜出会是这样。
这身舞裙主体就是灰绿色，朴实无华。
就连芭蕾舞蹈演员传统的丝袜，也是灰绿色的色块组成的。
乔椿叶从地面上站起来的动作非常灵活，轻飘飘的，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蝴蝶一样。
她的身材很好，在保持肌肉力量的同时，还能够拥有很优美的曲线。
这些在舞台上旋转飘舞的动作，看似轻盈灵动，但其实需要极其恐怖的肌肉掌控。
看得出，乔椿叶的基本功非常好，这才是能让她发挥出这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完全就像是风雨中飘飘欲坠的枯叶蝶。
和她的舞蹈主题十分贴合。
也完全能够体现出枯叶蝶轻盈、破碎的那种美感。
这样一方舞台，让观众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其实这是很不容易的。
尤其是，观众完全能理解她想表达的枯叶蝶的概念。
无论是她的舞姿、手势、步伐，还是每一次旋转时宛如飘零飞叶的神韵，都十分惊艳。
即便艾禾和钟歌是彻彻底底的门外汉，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美。
前面的舞蹈也都很好，但是乔椿叶这段表演，真的有种拉开差距的感觉。
难怪基兰老爷子说，乔椿叶发生意外，会是世界的一大遗憾。
恐怕乔椿叶的未来，真的会成为世界舞台上一颗璀璨的明星。
就在钟歌感慨的时候，交响乐也进入了高潮。
弦乐器的规模明显更大了，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甚至还有低音贝斯，统统加入了合奏。
与此同时，舞台上方忽然飘下了银色的彩带，就像是簌簌的雨丝一样。
这一出舞台设计，让台下的观众都很惊喜。
尤其是，乔椿叶在这样的雨丝中，舞姿越发坚定的同时，还能表现出那种在暴风雨中恒心飞翔的艰难感。
这期间有太多专业的舞蹈动作，钟歌认不出来，但是已经被惊呆了。
台下掌声雷动。
和钟歌一样，所有的观众都被震撼了。
最后，在交响乐的尾声中，乔椿叶调整着呼吸，向观众以礼致谢。
“快，该去送花了。”
艾禾拉着钟歌，急匆匆地就往舞台边冲。
作为乔椿叶的好姐妹，胡莱当然也不甘落后，带着她买的花束也往舞台边走去。
忽然之间，钟歌和艾禾同时感应到了什么。
红色的花瓣落在他们面前。
他们把花献给乔椿叶以后，同时往身后看去。
观众席上方，漫天飞舞着大红色的花瓣，就像是一场由花瓣代替了雨珠的暴雨。
即便是钟歌这样的人，也觉得这样的画面十分震撼和美丽。
在馥郁的香气和花瓣中，仿佛有一道人影在空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不见踪影。
最后，连这些花瓣都消失不见。
而台下的观众，仿佛对这些都视若无物一般。
很显然，这些花瓣是模因的造物。
可是……
咋一下就没了？
钟歌和艾禾回到座位上，把基兰老爷子喊了出来。
基兰：“我是说她会现世，但是我没说她会降诞啊。”
钟歌：“？”
基兰：“乔椿叶能让【臻美】投下她的一瞥，已经是臻美对她最好的赞赏了。”
钟歌：“……”
艾禾：“合着咱俩白激动了是吧。”
在茫茫观众席中，有一个长头发的男人轻轻捻了一朵花瓣。
“臻美。”
“好久不见……”